“秦夫人以为如何?”虞朔又看向秦母,即便他知道这里是秦苏做主,他依然给秦夫人尊重。

对他这样的态度,秦夫人很满意。

她笑着说:“殿下自然是极好,只是臣妇给酥酥是找赘婿的。殿下人中龙凤,恐怕不合适。”

谁有胆子让宸王入赘?

反正她不敢。

秦苏笑眯眯的说:“我母亲说了,我们是找赘婿,宸王不合适。”

成安公主有些着急,一直扯秦苏的衣袖,但秦苏毫不相让。

她在看虞朔,似乎在等虞朔的答案。

“好。”虞朔没有犹豫,直接应下,“本王入赘。”

成安公主惊愕的张大嘴巴,但又清楚她无法左右虞朔的选择。

可、可是这……这也太离谱了。

“殿下在说笑吧。”

即便知道他不可能入赘,但听到这话秦苏还是有些高兴。

“本王没有说笑。你想招赘婿,本王就入赘。你想嫁人,本王就娶你。”

秦苏忍不住笑了,她拂开成安公主的手,上前两步,仰头对虞朔说:“可要是我不想找赘婿,也不想嫁人,我只想要个情人怎么办?”

她凑近虞朔,白皙的脸几乎贴在他胸前的衣服上,又小声的说:“殿下俊美无俦,身段也是极好,要是做情人,肯定很不错。”

她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原本在秦苏心中高坐神坛的虞朔被拉了下来,拉下来和她平起平坐。

似乎成了可以亵渎的神。

虞朔喉结滑动,他声音略微沙哑,“好。”

即便没名没分他也愿意。

秦苏还未说话,虞朔又说:“但本王还是希望郡主能给本王一个名分。”

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宣誓主权。

秦苏后退几步,笑了,但是这笑容比之前虚假不少,“很可惜太后和陛下肯定不会答应。”

天家皇子入赘,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虞朔把随身携带的圣旨递给秦苏,“你看看,要是愿意,它就生效。你要是不愿意,还给本王就好。”

秦苏疑惑的打开,成安公主正要凑过去看,结果被虞朔拉到一旁。

秦母见此也停在原地,即便心里非常好奇。

圣旨上的字迹有些轻微的晕染,不过能看清楚。

“这是……陛下写的?”她感到不可思议。

“嗯。所以,你愿意吗?”虞朔再次问她。

秦苏咬着唇肉,还是犹豫起来,她把圣旨卷起来,还给了虞朔,不过虞朔并未接。

“你知道的,我、我已经怀孕了。”

“啊?谁的?什么时候的事?”成安公主当即就炸了,紧紧盯着秦苏的肚子。

似乎看不出来啊。

“殿下值得更好的。”

就连秦苏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有这么多阻拦。

虞朔也在思考要不要把真相告诉秦苏。

他能感觉到秦苏对他有感觉的。

“春江宴那天,本王也在。”

秦苏愕然的看着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你不会想说,那天那个人,是你吧?”秦苏皱紧眉头,紧紧盯着虞朔的脸,怎么都不敢相信。

虞朔绷直嘴角,犹豫了很久还是点了一下头。

“那日,本王察觉你被人下药,想找大夫已经来不及。”

也得亏秋来水榭没有旁人,不然这消息传出去可真是足够成为京都百姓的饭后谈资。

秦苏捏紧圣旨,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我就说、我就说你怎么一直帮我。原来是因为这个。”

世界上所有的好没有无缘无故,一定有其原因。

前世的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虞朔总是帮她,原来是因为这个孩子。

“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她的语气里充满怨怼。

似乎虞朔坦白之后她就不会有悲惨的未来。

虞朔说:“即便本王说了,你也不会因为孩子妥协。”

秦母总觉得这个时候需要给二人一点独立空间,于是带着下人离开。

成安公主倒是想继续听,但又怕被虞朔秋后算账,只能也溜了。

秋来水榭很快就只剩下秦苏和虞朔两个人。

秦苏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她的眼神有些空洞。

看见她这个样子,虞朔忽然有些后悔对她坦白。似乎隐忍这么久,还是走错了一枚棋。

“如果我不答应赐婚呢?”秦苏问他。

“本王会尊重你的选择,在你有需要的时候时时在。”

秦苏不再说话,她躺在藤椅上闭上眼睛。

虞朔对她的好是事实,即便是因为孩子。不,或许不是为了孩子,在前世他从未主动提起见囡囡。

她不能因为生气而抹杀虞朔所做的一切。

但对虞朔的隐瞒秦苏还是很生气。

“我倒是没想到宸王居然能为了救人可以自我献身。”秦苏忍不住嘲讽,脑海中却是回忆起春江宴那天。

即便中药的她记忆混乱,可依旧记得那个人要得很狠,看起来中药的不是自己,反而是那个人。

想到这里,她就恨得咬牙切齿。

虞朔敛眸,心下有些委屈,“没有,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春江宴之前我见过宸王吗?”

她都开始叫宸王了。

虞朔迟疑了。

可惜正处于生气中的秦苏并未注意到。

“见过,你不记得了而已。”

“什么时候?”

虞朔:“小时候。”

秦苏嘲讽,“宸王怕不是认错人了。就宸王这风姿,只要见过,定不会忘。”

虞朔哪里敢反驳她?

她气的都要咬人了。

“不会认错。”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本王都不会认错。”

秦苏抚摸着肚子,也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她问:“宸王之所以三番五次帮我,就是因为孩子?”

明明知道不是,可她就是忍不住。

到底还是女孩子,难免有属于女孩子的柔软。

“不是。”

秦苏心里的火稍稍降下来些许,但嘴巴上还是很硬。

“谁知道呢。说不准你就是更在乎子嗣。”

虞朔握住她的手,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本王可以发誓,所言非虚。要是我虞朔说谎,一辈子求而不得。”

秦苏也曾经尝过求而不得的滋味,自然知道这誓言有多么诚恳。

“那就勉为其难相信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