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走后刘白没让开,他狐疑的盯着常规月。

“不能让我进去?”

刘白摇头,“夫人说了,不能让陌生人进来。”

常规月:“……”

“我认识她,她叫秦苏对不对?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是她写信让我来的。”常规月说的理直气壮,却也没为难刘白。

刘白很犹豫,“夫人现在不在,你要是找她可以晚一点来。”

反正这门就是不能让他进来。

常规月也不着急,他说:“她去了哪里?”

刘白摇摇头,“不能告诉你。”

常规月哭笑不得,只道这人是真实诚。

有警惕心是好事,估计最近这家来了刺客什么,否则也不会还残留血腥气。

“好,我就在这里等她。”

常规月翻身跳上墙头,扭头就和一人对上。

那人坐在树杈上,怀里抱着剑,具体是谁他不知道,但看对方坦然的眼睛大概能猜出来。

自己人。

“喂,你就不能给我做个证吗?”常规月对他说。

“我不认识你。”

暗卫撇头,不想看常规月。

常规月产量行走在军中,而这些人又是暗卫,几乎没有碰头的机会,互相不认识也是正常。

……

秦苏他们此行并不算顺利,枣村的村长不愿意配合。

之前秦苏也是和这人打过照面。

或许是生活条件比其他村子好很多,他们不愿意惹上这样的事情。

毕竟那县令和县丞都不是吃素的,万一对他们做下什么恶事可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陈婶子悄咪咪的问秦苏,她实在是没什么主意,和枣村这边的人也没什么沟通。

秦苏转着手里的杯子,对她说:“来,动动脑子。”

陈婶子听到秦苏这话,也不问她了。

“你们走吧。我们村子能自给自足,不需要掺和这件事。”村长开始赶人。

秦苏还是不动如山、

陈婶子思考了一下,说:“赵村长,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枣村还能应付县里的重税,以后呢?万一他们又加重怎么办?”

赵村长面色不改,“那就以后再说。不管你说什么,我不会改变我的主意。”

他之所以敢这般说,定然是觉得枣村不会落到那个地步。

那么是什么给他的仪仗?

他和县令又有什么关系?

秦苏脑海中就在思考这些。

陈婶子只觉得这人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与其依靠鱼肉乡里的县令,不如好好睁大眼睛看看能不能站队更好的。再说了,按照枣村的条件,没有严重的税收完全可以过的更好,指不定能追上县城上。”

这话的确是让人心动的。

可赵村长还是摇头。

他们不敢相信别人了。

“这样,枣村可以不按手指印,不过我有个条件。”秦苏对村长说。

村长是见过秦苏的手段,见过她带来的那些人。

那可都是煞气腾腾的大人物,他们同样得罪不起。

“您请说。”

“这件事不得透露给任何人,如果我发现你有异动,立即格杀勿论。”

村长眸光颤动,他说:“自然不会。”

“我们走。”

离开之后秦苏让人盯着赵村长,她总觉得这个赵村长有问题。

很奇怪。

不过不愿意冒险也是正常的。

如果两天内这个村长没什么问题,秦苏也就不打算继续盯着。

他们走后,立即有个瘦弱的男人问赵村长,“爹,我们当真不听?那个女人不简单啊。”

那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

“再不普通也斗不过城主,何必蹚浑水?这件事他们要是办成了,对我们毫无异味是绝对有好处的,可要是办不成,只要我们没有参与,祸事儿就落不到我们头上。”赵村长就是这么个主意,就枣村现在的秦康完全可以明哲保身。

“那县令那边?”男人又问。

赵村长思索许久,道:“实话实说就是,其他的别多管,我们不参与这件事,不管县令还是刘家村那边,都不要管。”

他们不知道这些话都被暗卫听了去,而这些信息也终将落在秦苏耳中。

“可是县令会不会怪罪下来?”

他有些犹豫,毕竟他们这些小老百姓不敢对抗当官的。

“怪罪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而且你以为他们做的事情不会传到县令耳中?那么多人,谁能保证每个人嘴巴都那么严?”

……

没过多久这些话就传到秦苏耳中,对此她没什么表情。

“简直太胆小了!胆小如鼠!”陈婶子用自己为数不多的词汇骂人。

秦苏靠在车壁上休息,“何必生气?都是正常的。”

“接下来让我去吧,夫人回去休息。您看起来实在是没休息好。”陈婶子有些担心,她觉得秦苏绝对不能倒下,要是秦苏倒下了,这以后谁来保他们?

秦苏揉揉太阳穴,“无妨,接着去,尽快多跑几家。”

傍晚,秦苏一行人回来,她跳下马车才瞧见墙上坐着一个人,脑袋一点一点的,衣摆袖口都被雪花打湿。

常规月?

他怎么来了?

秦苏喊了一声,上面的人一惊,差点没从墙上摔下来。

“武功见退啊。”秦苏点评。

“还不是你吓我。”常规月一手撑着墙头,人从上面下来。

他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问:“有吃的吗?我在这里从早上等到现在,要饿死了。”

秦苏让斜阳把糕点拿出来,塞给他。

“你怎么来了?”

抱着盘子的常规月说:“还不是你写信到京都来?陛下……”他刚刚说话就看见陈婶子一家人,下意识闭嘴。

“进去说。”

常规月听话的跟上,又瞪了一眼刘白。

就是他不让自己进去,然后下雪都让他在墙头,太难受了。

陈婶子点燃炭火,秦苏让常规月坐下说。

“陛下没有调派军队,毕竟京都到这边很远,不过给了我这个。”他把拱卫军虎符推到秦苏面前。

这……

真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拱卫军的叔叔们都在来的路上,放心,动作非常快。不过我最快。”

秦苏颔首,知道他应该是脱离了大部队。

“我闻到院子里有血腥味,怎么回事?”

“昨天有刺客,杀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