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想什么?”虞朔见秦苏回来就发呆,眼睛里都没有他了。好奇的同时又有些不开心。

是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母后说:妻子是用来疼爱的,也是互相忠诚的。他对妻子忠诚,妻子也会对他忠诚。

现在他的妻子似乎被什么勾了心。

是不是以后就不和他在一起了?

单纯的虞朔并没有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他只知道在生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的人或许会离开。

秦苏对他摇头,并未提起刚刚所发现的事情。

但虞朔并没有感到放心,他抱着秦苏的胳膊,全然不顾旁人目光。

“姐姐,他好粘人啊。”罗织有些吃味儿的说,她也想和姐姐那么亲近。

“关你什么事?我粘着我妻子要你管?”虞朔瞪了她一眼,旋即示意重阳把人弄出去。

“别碰我。”罗织警告的看着重阳,“你敢对我动手小心我下毒。”

重阳的手当即停顿,罗织毒师的毒除了她可没人能解。这碰上就倒霉。

秦苏揉揉眉心,“罗姑娘不妨先回去,我这边有点事。”

罗织满腹委屈,恨恨的瞪了一眼虞朔,不情不愿的起身离开。

待屋内没有旁人,虞朔才把脸埋在秦苏颈窝,闷闷的说:“酥酥是不是也觉得我太粘人了?”

现在的虞朔好生敏感,分明她也没说什么,没做什么,这就有些受不了了。

“不会啊。”她忍不住伸手捏捏虞朔脸颊上的软肉。

被捏的男子傻傻的看着她,乖巧极了。

他越发依赖身边女子,从见“第一面”他就觉得她是那么亲近,他很喜欢很喜欢她。

说不出为什么喜欢,他把这个归咎于因为自己失忆了,在乎她的记忆被埋藏,自己所剩下的只有下意识。

秦苏没注意虞朔的内心想法,她稍稍将他推开,起身出门。

她得去问问罗织什么时候可以走,刚刚以为虞朔把人支开是要说什么,于是放任。

结果没什么重要事情。

罗织还要在拍卖场待会儿,说是为了几样药材。

从拍卖场出来已经亥时,但黑市中还灯火通明,往来之人络绎不绝。

或许现在才是黑市最热闹的时候。

秦苏问罗织是明日来还是今日和他们一起走。罗织表示留下地址她明日会去,秦苏没有强求。

时间毕竟太晚了,再把人叫上实在不妥。

回了客栈,重阳捧着个盒子敲门。

“夫人,主子被卖的东西已经赎回来。”

“拿进来。”

重阳推开门,进来就看见自家主子衣衫不整,他轻咳一声移开目光。

夫人是不是有些急不可耐了?主子现在应该不能行房吧?

不管脑子里怎么想,重阳都没表现出来。他把盒子放下之后就退了出去。

秦苏让虞朔把外衫褪下,她去拿盒子。

代表他身份的令牌一直都在她身上,这盒子里大概没什么重要东西。

嗯?这是什么?

秦苏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绣花荷包,分明是女子的荷包。虞朔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等等,他之前说赵小翠把荷包给卖了,就是这个?

对虞朔很重要?

显然秦苏并没有认出这荷包出自她,毕竟这花样在京都实在不是什么罕见的。可以说每个贵女手上都会有那么一两个,甚至丫鬟手上都可能会有。

秦苏摩挲荷包的面料,面料柔软光滑,富有光泽,应该用的是上好面料。

她捏着荷包,面色不那么好看。

盒子里还有一条墨玉禁步,俨然是秦苏曾经送他的。除此之外就是小压襟,还有个扳指,没了。

银钱估计早就被赵小翠拿走,秦苏也没打算要回来。赵小翠这个人势利是势利了些,但救虞朔也是事实。

最里面似乎还有个荷包,几乎和她手上这个一模一样。

虞朔身上怎么会有女子的荷包?

她不太高兴。

“还记得这个是谁的吗?”秦苏把两个荷包递到虞朔面前。

虞朔伸手接过,很仔细,很珍惜的贴身放好。

但人摇摇头,“不记得,感觉很重要。”

秦苏眉心狠狠一跳,抬脚就往外面走。

她能把人怎么样?都失忆了,说其他也没有意义。

“夫人?”重阳见秦苏出来,纳闷的开口。

都快子时了还不休息?

“连桃,让掌柜再开个房间。”

重阳:???

连桃倒是听话很快下去。

“发生什么了?夫人和主子吵架了?”

秦苏瞥了他一眼,讥讽道:“他现在这个样子能吵起来?”

紧接着身后的房门打开,虞朔急切的抓住秦苏的手腕,“酥酥要去哪里?”

秦苏憋着一口气,又不能对现在的虞朔发,只能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的往拓拔王子的房间走去。

虞朔亦步亦趋的跟上,小碎步好像个小孩。

拓跋小王子这边一直有人伺候,她过来询问了一下基本情况,掉头想去赵小翠那边,结果迎面撞在虞朔胸口处。

他长得高大,又挨着她很近,撞进他怀里都看不到光。

虞朔顺势扶着她的腰,声音闷闷的很委屈,“酥酥不要生气好不好?”

秦苏哪里能不生气?她千里迢迢来找他,刚刚生产完就跑这么远,结果他身上揣着别人的荷包。找回来还那般仔细珍惜。

是她怀孕期间出的事儿?

秦苏气得脑袋发昏。

以前就听说男子会在女子怀孕期间找其他女人,她是相信的,但不相信虞朔会这么做,可偏偏荷包等同于事实。

“荷包是谁的?”她声音很小,似乎是无意识间说出来的话。

“我、我不记得了。但就是感觉很重要很重要。”

紧跟着的重阳把这些话都听了进去。

在秦苏与虞朔成亲之前,他一直跟着虞朔,几乎寸步不离。

荷包他还真有点印象。

秦苏更气了,想使劲推开他,又舍不得下手,他现在这样难保自己一用力就撞到哪里。

“……是红色绣花的荷包吗?”重阳试探性的插嘴。

秦苏推开虞朔,他还不情不愿的粘着秦苏,恨不得变成一个人形挂件。

“你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秦苏原本是不指望重阳交代什么,毕竟重阳是虞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