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宸王也来问过此事。”主持盘着手中佛珠,心绪平静。
“但你没说。”
她太了解西山寺的这些和尚了,只要咬定就死活不松口。
“哀家本就特殊,与他不同,主持同哀家说说,不妨事的。”
主持摇摇头,面容平静。
太后并不想就这么离开,她摸着下巴思索,“她不是穿越者,那么就只能是重生了。”
“她是重活一世的人?”
太后其实并不确定,她只是根据自己前世看的小说来分辨。
套路不就那么几个吗?不是穿越就是重生,要么就是传闻中的凤命。
如今皇后已经有人,并且并无错处,不可能废后。
所以凤命不可能,又不是穿越,排除法只剩下重生。
然而主持依旧不动如山,也不认可太后,但是也不反驳她,主打就是一个我什么都不说,你就不可能知道。
“喂,你就同我说说呗。我保证不说出去。”
她可是一听说秦苏被叫来就等着过来问问。
忍心让她失望而归吗?
很显然,主持是忍心的。
太后到最终都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这让她心里抓心挠肝一样。
如果是其他,她还能去试试。
可重生这东西吧,绝对是带着仇恨来的,她要是真开口问了,保不定儿媳妇会六亲不认。
罢了,就当不知道吧。
思来想去她和这老秃驴实在是没什么好交流的,于是干巴巴的说了些客套话,而后起身离开。
翌日清晨。
秦苏早早睁开眼,她爬起来,但还未下床又被虞朔楼了回去。
“时辰还早,可再睡会儿。”
他声音慵懒,明显还未清醒。
秦苏把他的手臂拖起来放在一边,说:“寺庙中一定有早课,我去听听。”
既然决定行善积德,这早课必定是不能错过。
“可不去。”虞朔对寺庙中的这些早课并不感兴趣。
他以前之所以来西山寺,不过也是因为西山寺清净,适合让他压制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躁动。
眼下去听早课那不如搂着香香软软的妻子。
“不行,我要去。你要睡就接着睡。”秦苏才不管他,直接下来,她也不会弄发髻,只是用夹子和发带扎了个高马尾。
而后又选了轻便利索的衣物,如此倒是有她还未出嫁的模样。
因虞朔还在休息,秦苏便不想把连桃叫进来,只能自己折腾。
虞朔起了,香香软软的妻子都不继续睡,空****的被窝又有什么意义?
秦苏洗了把脸,拉上虞朔去用斋饭。
吃习惯了王府的美味,如今再来吃这清汤寡水,她这嘴巴有些不习惯。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这里毕竟是寺庙,太后和明阳帝都没说什么,她哪里有资格咋咋呼呼?
用了早膳虞朔和秦苏撞上帝后,皇后今日的气色好了不少,或许西山寺真的养人。
在去大殿的途中,一行人再次撞上陶蓉,她还是牵着昨天的那个孩童,如同昨日一般,她也只是行了个礼,不过这次低声和孩童说:“阿悦,这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可记住了?若是以后有需要,一定竭尽全力报恩。”
这话自然被明阳帝听了去。
那女子低着头,颈项优美,她姣好的耳垂垂下白玉似的耳坠子,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她姿态柔美,像极了没什么武力值却十分坚韧的模样。
或许是见明阳帝停下脚步,皇后故作好奇的问:“这两人是何人?为何西山寺还有旁的香客?”
女子一直低着头,这箱听见有人问起,她拉着孩子跪下,说:“回禀贵人,吾家小儿被人打伤如今还未痊愈,是西山寺僧人收留在寺中修养。”
皇后依然觉得古怪,但是她看出来了,明阳帝注意到了这个女子,而她气质又出众。
皇后心里有些危机感。
“你抬起头来。”
皇后有言,莫敢不从,陶蓉抬起头,水眸澄澈而明亮,五官生的尤为精致,轮廓也是优美至极。
这是个十分与众不同的美人。
皇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显然这是个乡野之人,但她身上有不同于贵女的坚韧气质。
说实话即便是女子,皇后都觉得有被她吸引到。
“你们也去做早课?”明阳帝沉声问起。
陶蓉微微颔首,“僧人说修身养性,陛下放心,民女和小儿定然不会打扰到您和各位贵人。民女会去角落里。”
按道理来说她甚至都不能出现在这里,这不合规矩。
但明阳帝自认是个温和的皇帝,更何况也不必事事都遵照规矩。
“放肆,既然知道这是陛下,就不该出现在此。还不带着孩童一起下山?”皇后出声呵斥。
明阳帝微微蹙眉,他沉声说:“好了,西山寺是修身养性的地方,不可大呼小叫。既然是养伤,又是主持默许,那便留下吧。一起来做早课。”
“是。”
这里明阳帝最大,皇后说话也是不作数的。
明阳帝的目光并未多在陶蓉身上停留,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皇后的目光稍微和善一点。
本以为这队伍就这么些人,谁料走到途中又加入一人,此人正是受伤还未痊愈的薛怀安。
就薛怀安的身份定然是不适合一起的,可他有救驾之功,有明阳帝默许,自然可以。
除却这些,还有几位老臣,乌泱泱一大群人。
秦苏:可怜这些老人好不容易休沐,却还要起这么早来听早课。
难为他们了。
寺庙中的早课极为无聊,秦苏知道,但一直耐着性子听,但没多久就感觉整个人昏昏欲睡。
她心里默念: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这块料。
她心里也是愧疚,说好了要积德的,早课也算!
但她架不住浓浓困意。
虞朔在旁边轻笑一声,秦苏听见了,她扭头就瞪了一眼虞朔,用眼神警告他。
“睡吧。”他指了指自己肩膀。
秦苏坚定的摇头,表示自己不是这种人。
但是很快她就撑不住了,似乎最近越发嗜睡了。
有人自然是注意到了,但没人说。
在这个时候张嘴,那是极其不明智的行为。
秦苏没注意到薛怀安和陶蓉的暗中交流,不过虞朔都收拢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