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你还是这么歹毒!别逼我和你离婚,我妈不是非你不可!”

看着自己在意六年的男人,此刻因为维护认识三个月不到的女人威胁自己要离婚。

温浅站起身,弯曲手指,减少掌心的疼痛,“好,我等你和我离婚。”

沈晏州阴沉沉地看着她,“你别以为我做不到。”

话音刚落,疗养院那边有人跑过来冲着他们喊,“沈夫人落水了。”

温浅立刻反应过来,往疗养院后面的河边跑。

沈晏州和叶苏也回过神,跟了上去。

他们到河边的时候,沈夫人已经被人救上岸,整个人裹着厚厚的被子仍止不住地发着抖。

她看到温浅就像看到了救星,可怜兮兮的告状,“浅浅,你怎么才来啊?他们欺负我。”

温浅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她又发病了。

心中涌上一阵酸涩,温浅上前拉住她,“妈,没事了,我带你回去吧。”

帮沈夫人洗完澡,温浅身上也湿了一大半,洗完澡后又伺候着她吃饭。

那两个木头站在一边完全搭不上手,温浅也不指望他们能帮上忙,发病时候的沈夫人谁都不能靠近,谁靠近她就以为谁要伤害她,反抗的厉害。

吃完饭半个小时,沈夫人折腾了一下午有了睡意,温钱安抚她睡下后,迫不及待离开。

沈晏州和叶苏在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

离开前她听到叶苏问了一句,“沈夫人为什么只认温小姐?”

话里隐隐含着和沈晏州上次质问她时的同一个意思:她在沈夫人面前耍了手段。

温浅冷笑,如果不是念着沈夫人以前对她的好,她愿意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打车离开了疗养院,回到婚房,洗完澡开始收拾行李,等她找到房子,她就会立刻搬出去。

沈晏州这是打算让叶苏代替她照顾沈夫人,真是可笑。

他以为这是份美差吗?她会在乎吗?

……

温浅和谢棠打了个电话。

没等温浅说话,那边谢棠风风火火报喜讯,“浅浅,我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之前送我爷爷的那款陶器获奖了,然后被大师吴博大看中了,他想认识你。有他助力,你一定能够在这个圈子一炮打响!”

温浅又惊又喜。

之前谢爷爷过寿,她没拿得出手的东西,只好亲自设计并烧制了一款陶瓷送给他,没想到会得到吴博大的青睐。

吴博大是谁啊!

国内陶器名家,很多大师都是他学生。

能得他青睐,温浅简直受宠若惊,连忙应下,“好啊。他什么时候有空?”

谢棠,“明天吴大师在艺术中心有场个人作品展,现场有小型品鉴会,你有空去吗?”

“有空。”温浅没有丝毫犹豫,“棠棠,我正好找你说这个事,我想工作了,准备找间工作室,你是记者人脉广,能不能帮我看看哪里有空的店面,地段不用太好,一百平左右的。另外,看看哪里有便宜的房子,我想搬出去住。”

听她这么说,谢棠比她本人还开心,“你早该想通了,就那样一个渣男,你还守着他干嘛?姐妹,咱独美不好吗?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

温浅为了去品鉴会给自己添置了一套行头,她已经两年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

嫁给沈晏州后,她名义上是总裁夫人,沈晏州却从来没有带她出席过任何活动。

即使有主办方递来单独邀请,也都被沈晏州驳回,所以也都拒绝了。

现在重新出现在这种场合,温浅还有点不习惯。

她选了一条修身黑色过膝连衣裙,无袖一字领的设计,端庄优雅,为了配合对方身高,她特地选择了一款三公分的高跟鞋,即便如此,她依然看上去高挑挺拔。

一站在人群里,就能吸引无数人的视线。

人很多,温浅环顾四周找谢棠,却意外看到一个高大修长的背影,但那人很快消失在人群中,温浅不甘心,想顺着人群去找,却被谢棠半路拉住,“去哪呢?带你去见吴大师。”

温浅蹙眉,“棠棠,我好像看到我小舅舅了。”

提到男神,谢棠两只眼像雷达一样,迅速扫向四周,“哪里哪里?他不是这两年都不在港城吗?回来了?”

是啊,他不在港城。

一定是她看错了。

温浅突然很想见到他。

两年前她不该因为要和沈晏州结婚而和他吵架。

谢棠看了一圈没找到人,失望道,“你一定看错了,走吧,吴大师在那边。”

两人一起走过去,谢棠引荐,“吴大师,这位就是我爷爷那款陶瓷的设计者温浅。”

吴博大五十岁左右年纪,头发已经半白,身高不高,但比此刻的温浅高一点。打扮非常时髦洋气,鼻梁上架着一幅框架眼镜,看这打扮一眼就能猜到他是艺术工作者。

“很高兴认识您,吴大师。”温浅伸手,主动打招呼。

吴博大回握,满眼欣赏,“实在没想到那款陶器的设计者是位大美人。”

温浅被这样一位业内大家夸有点不好意思,“您过奖了。”

谢棠在旁边打趣,“吴伯伯,我家浅浅脸皮薄,您悠着点儿夸。”

“我说的是实话,咱们这个行业就缺这样的漂亮人,说出去长脸。”吴博大笑眯眯,“温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合作?”

温浅欣喜,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一道细气的声音幽幽响起,“吴老师,您确定要和一个剽窃者合作吗?”

几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沈晏州和叶苏并肩而立,站在他们面前。

开口的人正是叶苏。

她意有所指,温浅眯了眯眼,“不知道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苏走上前,拿出手机里的底稿,递到吴博大面前,“老师,您给我们上大课夸赞的这幅作品设计灵感是我想出来的,我不知道温小姐从哪里获得,但无疑算不上她自己的作品。”

吴博大狐疑地接过手机,看了眼照片中的底稿,神色晦暗不明,但明显在看向温浅的眼神变了。

谢棠一看急了,直接开骂,“你要不要脸,抢人家老公不够,现在连人家作品都要抢了是吧?

“谢棠!”吴博大警告了一声,“这种场合注意形象。”

谢棠眼睛都红了,“是他们欺人太甚。”

沈晏州听不下去了,“谢棠,我念在谢家人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你不要太过分,我忍你很久了。”

“那你不要忍啊。我打了狂犬疫苗,还需要怕你吗?“

“你!”

骂他是狗,沈晏州脸立刻青了。

谢棠这张嘴,一般人吵不过她,但这里是吴博大的场子,怎么也不能在人家作品展这天添乱。

温浅更怕沈晏州动手打人,上前一步挡在谢棠面前,看向吴博大,“吴大师,能给我看一下吗?”

吴博大把手机递给她。

温浅低头看手机里这张照片,不知怎么越看越熟悉。

她抬头看向叶苏,“这张底稿的手写时间是去年六月份,但是拍摄时间却是三个月前,一般创作者都是画好立刻拍照留念,你为什么会间隔半年才拍下这张照,叶小姐能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