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还留在常路明家里,袁野只能给长时间没用的平板充上电,洗过澡后,平板已经充到了满格。

躺到**,他点进了视频app,搜到了昨夜的跨年夜舞台,准备看一次重播。

进度条开始走动的那一刻,弹幕里就有人在刷常路明的名字。甚至还有跟上实事的弹幕内容。

一大片花里胡哨的弹幕占据了一半屏幕,刷着同一句话,‘常路明,你是我见过的最勇的人!’

袁野间接了解了目前的舆论走向,很快关了弹幕。

往后拉动进度条,屏幕里终于出现了常路明的身影,原来昨晚除去舞台表演,常路明还登上台参加了一个抽奖活动。

不过一直都是主持人在说话,常路明只是一个背景板,袁野看着屏幕里的人,戴好了耳机,将手机放在一边,等着常路明的视频连线。

接近20点的时候,常路明打来了视频电话。

袁野暂停了正在播放的视频,耳机连上了手机里的蓝牙,常路明出现在屏幕里的时候,声音也从耳机里传了过来。

他问,“在干嘛?”

平板上的常路明光鲜亮丽,星光伴身,手机里的常路明慵懒又随和,判若两人。

袁野点了播放键,同时欣赏着两个常路明,回道,“重看你昨晚的舞台。”

昨晚的舞台,华丽得恰到好处,全开麦的现场表演将常路明温柔的歌声展现得淋漓尽致。

袁野很有信心地认为,要不是常路明自己爆了这么劲爆的料,昨晚在微博霸榜的应该是他的舞台表演。

袁野感慨道,“常路明,你应该多上台唱歌的。”

常路明听到袁野有些遗憾的语气,似乎是在嫌弃他的舞台表演太少,他不禁笑了。

袁野越来越像他的忠实歌迷了,会因为他的舞台稀少而感到遗憾。

但袁野不知道,事实上,常路明已经是音乐圈里最不缺舞台的人了。

常路明说起了最近的工作邀约,“不久前有个音乐综艺邀请我,节目形式很简单,就是一群歌手举办不同形式的音乐分享会,没有任何竞赛性质。”

“给我的薪酬也很高,打算拿我的名字来招商。”

没有竞赛就意味着没有压力,袁野说道,“听起来挺不错啊。”

常路明却突然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但是他们的录制地点在D市,太远了。我不想离你这么远……”

“……”

袁野明显地感受到了,常路明的事业心日渐凋零。

“没多远,又没让你出国。”

常路明摇了摇头,“远,飞机都要5个小时。”

袁野只能拿他自己说的话来堵他,“常路明,你不是说唱歌和我都想要吗?怎么现在有点偏心了?”

白天刚说过的话,袁野记得很清楚,他非常坚定地说,‘喜欢唱歌,喜欢袁野,两件事都不能少,也都不会少。’

而袁野的逼问,没让常路明感觉到丝毫窘迫,他反而笑得一脸幸福,“是我说的。”

他很喜欢被袁野用这样的方式逼问。

刚才还坚定拒绝的人,这会儿就变了说法,“我再看看合同,如果没问题了我就接。”

手机里来电话的时候,袁野将微信的视频电话切换到了平板上,当着常路明的面接起了家长的电话。

胡燕萍问道,“儿子,什么时候放寒假?”

学校还没出具体的通知,袁野只能说个大概的时间,“寒假还要等个十几天。”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儿子,老妈我前几天考到驾照了,到时候让我去车站接你啊。”

胡燕萍女士的驾照考了三年了,开车技术一直令人堪忧……袁野不是很敢坐她的车,婉拒道,“不用来接我,我不一定在周末回来。”

“老妈只是想给你看看我刚学出来的车技。”

袁野略显敷衍地回道,“回去有空再看。”

刚哄好电话里的老妈,面前屏幕里的人又委屈地问他,“你寒假要回B市啊?”

袁野点头,“嗯,就回去待十几天,过完年就回来了。”

他一说要回去待十几天,常路明看着他的眼神更委屈了。

袁野莫名感到愧疚,有种自己把他‘抛弃’的负罪感。

反问常路明道,“你应该也要回家过年吧?”

常路明失落地应道,“嗯。”

得知都要回家过年,袁野心中的负罪感顿时少了很多。

而聊起家长,袁野忽然想到了更重要的问题,“你闹的动静这么大,你家里人没有来问你什么?”

常路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我很早就跟他们说了我们的事。我妈知道你是A大的学生。”

袁野却突然得知了很多信息,意外道,“他们完全不介意?”

常路明沉默了一会儿,想好了该怎么说才开口,“一开始有点介意,过了一段时间就接受了。”

“他们还挺开明的。“

袁野放下心来,说道,“我的父母也挺开明的。”

他是在间接告诉常路明,他的父母也一样,虽然也会介意,但不会构成很大的阻力。

常路明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

袁野接着聊起他的爸妈,“他们大部分时候还是很好说话的,当初我要读B大,他们虽然极力阻止我,但是最终还是让我去了。”

那个时候,常路明就在对面看着,他知道袁野因为高考志愿的问题和父母僵持了很久。

但两个月里,也就只有那几天家庭氛围不和谐,平日里袁野和父母的相处都很融洽。

常路明相信,在袁野的父母眼里,袁野始终是一个有主见又优秀的孩子。

应该从小到大都是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存在。

于是他笑着说道,“读B大,应该是你做过的最叛逆的选择吧。”

袁野却否认道,“不是。”

从不提起当年勇的袁野,今晚也开始忆当年了,“我初中的时候最叛逆,虽然没有吸烟喝酒,但是经常逃课去网吧,就算待在了教室里,上课也从不听讲,铃声一响,倒头就睡。”

“但是我的分数依然名列前茅,所以我爸妈也拿我没办法。不过那个时候,我爸老是拿伤仲永的典故劝我。”

“我有一个故事至今还在初中学校流传。有一次月考我不小心掉到了段里八十名,是因为我数学考试睡过头了,没来得及参加。”

常路明瞬间从袁野的故事里勾勒出了他初中时期的形象,有点叛逆却没有不学无术,拽得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让周围的人非常羡慕。

“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学神,就是那种上课从来不听,只管睡觉,难得有一次抬起头来,只是为了给老师纠正错误。”

袁野不知道常路明从哪里听来的传说,造假成分太多。

他虽然上课从不听讲,但是他考前会突击复习,不然知识怎么跑进他的脑子里。

袁野却没破坏自己在常路明心中的开挂形象,而是说道,“这个传说跟我一点都不符合,我从不拿智商为难别人。”

常路明听得可高兴了,他真的信了袁野的话,认为他的袁野是少有的一类懂得尊重普通人的学神。

……

东拉西扯的视频电话持续到了深夜,常路明感觉到袁野有些累了,“睡觉吗?把我摆在你的旁边,让我看着你的脸睡。”

袁野拒绝了他的要求,理由很简单,“手机很快就会没电。”

常路明只能改变‘陪睡’策略,“那我唱歌哄你睡。”

袁野点头表示同意了。

他抬起手来关掉了屋里的灯,放下手机闭上眼说道,“唱吧……”

常路明也跟着躺下,随口哼唱起了《妄想自由》这首歌。

手机光打在袁野的脸上,照映出袁野逐渐安稳的睡脸,常路明的声音跟着越来越柔和。

仿佛真的穿过梦中的云层,来到了袁野的耳边。

袁野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很快就睡着了,常路明听了很久他的呼吸声,低声说了一句,“晚安。”随即挂断了视频电话。

屋里一片漆黑,手机的亮光也渐渐暗去,袁野睡得越来越沉。

平静的画面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乱,“袁野,袁野,袁野,你睡了吗?”

“袁野,袁野,袁野……”

才被常路明的歌声哄睡的人,瞬间被屋外的敲门声吵醒了。

袁野睁开了眼,摘下睡前没摘的耳机,开了灯又下车去开了门。

他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曹鹏鹏就闯了进来,抓着他问道,“袁野!你知不知道男神的对象是谁!”

袁野停顿了两秒钟,终于反应过来眼前的情况。

曹鹏鹏大半夜看微博了……

早不看晚不看,偏偏在他睡着的时候看……

袁野先装傻道,“什么对象?”

曹鹏鹏这回不好糊弄了,“微博都乱成那样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我不信!”

他审视着袁野的神情,越看越觉得他有点心虚,“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难道你真的知道什么内幕?”

“你知道什么?是不是听男神说过那人的名字?”

袁野摸了摸鼻子,迟疑地开口道,“我……知道一点。”

“不过不方便透露。”

曹鹏鹏只抓住了一个重点,袁野既然说他知道,就意味着……

“所以,男神的网恋对象是真的?”

袁野犹犹豫豫地点头道,“……嗯。”

他现在猜不到自己的回答会把曹鹏鹏的思路引向何方……

而曹鹏鹏的思维很跳跃,袁野永远预测不到他的下一个问题。

曹鹏鹏联想到白天的事,不理解道,“既然对象是真的,而今天是元旦,男神为什么来找你,却不找他的对象?”

袁野,“……”

有那么几秒,袁野有过‘要不告诉他得了’这样的想法。

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非常不自信地编了几句谎话,“他男朋友今天在外地出差,所以没办法陪他。”

“其实,他今天这么着急走,就是为了去见对象。”

曹鹏鹏看得出来袁野很慌,却不知道他在慌什么。曹鹏鹏一点儿也不怀疑袁野和常路明的关系。

毕竟今天男神亲口承认过袁野是他在A市最好的朋友,男神说的话,一定不会有假。

他猜测着,袁野这么慌肯定是因为他知道很多,而不是一点点。

曹鹏鹏决定不为难他,“我不打听名字,就是好奇对方长得帅不帅?是哪种类型的帅哥?”

“男神长得这么帅,他的对象应该也不会差吧?”

这个问题,袁野很容易回答,且毫不心虚,“我见过他一面,觉得他帅炸了。”

曹鹏鹏惊叹道,“能被你说帅炸了的人,那得多帅啊?”

隔壁卧室里出来了何子晋的身影,他试图把曹鹏鹏带回去,“鹏鹏,我们回去睡觉吧……”

而曹鹏鹏还缠着袁野打听‘神秘男友’的长相,“能不能跟我形容一下他的长相,是高岭之花啊,还是阳光大男孩?”

袁野斟酌过后,告诉他,“我只能跟你说,他的颜值跟我齐平了,智商也是。”

袁野觉得他的提示够明显了。

现在说得这么明显,也是希望曹鹏鹏能顺着这些细节自己猜到。

免得真相揭晓的时候,又把他吓一跳。

而曹鹏鹏依然没怀疑袁野,听到袁野的形容他激动得两眼放光,“又聪明又帅!”

“天哪,这也太好嗑了吧!”

过了一会儿,他还颇为担忧地拍了拍袁野的肩膀,跟他说道,“袁野,你已经被两对同性情侣包围了,你要撑住啊。”

袁野,“……”

曹鹏鹏忘了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作者有话说:

sorry~~我又在阴间时间更新了,最近只有假期可以码字,假期一结束就没时间了,所以我把一周的四更合成了三更,把一万字提前发完了。下一次的更新估计还是在周六,要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