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齐啸风机警转过身去,却见身后空空****,连个鬼影都没有。

只有晚风阵阵吹过,将街道上的几片叶子吹动得沙沙作响。

除此之外,也就再无他物了。

今夜乌云蔽月,只有点点零星的星光,不至于让这条道路伸手不见五指。

齐啸风环顾四周,只能看见一片浓重如墨的黑夜。

难道是自己真的喝多了,出现了幻觉不可?

齐啸风晃了晃脑袋,转过身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然而还没往前走几步,那种神秘的簌簌声就又出现了。

就仿佛一个摆脱不掉的鬼魅,始终紧紧跟在自己的身后一样!

齐啸风猛地回过头来,却见一柄锐利无比的匕首,闪烁着寒光,正直直冲他的面门刺了过来。

只见一道身影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喝!"

齐啸风虽然被狠狠吓了一跳,好在反应还算及时。

脚下一个后撤步,瞬间与那黑衣人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你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并不答话,只是手持匕首,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齐啸风。

他的面容被黑色的面罩遮掩,只露出一双无比冷酷的眼睛。

此时此刻,那双眼睛中充满了玩味的笑意,仿佛是一只打量着猎物的野兽。

“我是什么人,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今晚我来,便是要取你这狗太子的贱命!”

话音还未落下,那黑衣人便猛地一蹬地面,再次向齐啸风发起了攻势!

齐啸风提前有了准备,这次躲避便没有方才那么被动了。

“你知道本太子的身份,那你必然该知道,刺杀太子是什么罪名!”

“如今天色已晚,城门都已关闭。”

“你杀了本太子,也绝对无法逃出生天!”

那黑衣人冷哼:“我的任务只是取你狗命,你只管安心死在我的剑下。”

“至于其他的事情,轮不着你操心!”

说罢,那黑衣人将手中的锋利匕首紧紧反握,眼底的戾气喷薄而出。

那凛冽的杀意,令齐啸风忍不住寒毛直竖!

好重的杀气!

说时迟那时快,那黑衣人犹如鬼魅一般,闪身便来到了齐啸风的身前!

齐啸风的大脑来不及反应,面对那人猛地刺出来那一剑,他下意识地伸出右臂去挡。

“嘶——”

汩汩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小臂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痛。

但此时此刻,齐啸风却并不在意。

这黑衣人出手极狠,不像是一般的小毛贼,反而像是个有点功夫的高手!

看来,派他刺杀自己的人必定对自己恨之入骨,想要立刻除自己而后快!

“好汉……好汉!”

“好汉饶命!”

“我是当朝太子,好汉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吱一声!”

“我一定有求必应!”

齐啸风立刻做出一副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怂样来,同时缓缓用左手朝着身上放短剑的地方摸去。

若是这人被自己开出的条件所动摇,那就能借机询问住背后驱使他下手的人。

若是此人依旧不为所动,那么此番放松他的警惕,也为自己争取到了反击的时间!

果然,看到齐啸风那副毫无尊严的可怜模样,黑衣人立刻哈哈大笑了起来。

“堂堂大渊太子,竟然就是你这种软蛋怂包!”

“真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就你这种货色,还用得着我主子担惊受怕,惴惴不安?”

“简直荒谬!”

“放心,我这就送你去重新投胎!”

那人的眼中飞快闪过了一抹厉色,拔出匕首,便朝着齐啸风的胸膛狠狠刺来!

“噗——”

只是。

趁那人说话分神的功夫,齐啸风已经摸到了随身携带的短剑,飞快插入了那人的喉管里面!

“咔咔……咔……”

黑衣人双手紧紧握住了脖子,摇摇欲坠地向后倒退了几步。

他的喉咙被豁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此时此刻,正不断向外喷涌着鲜血。

那双方才还充满阴冷戾气的双眼,也已经被惊恐与惧怕所替代!

此时此刻,齐啸风早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淡定。

他先是从长袍上撕下了一角,将右臂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接着,他不疾不徐,缓缓在那黑衣人面前蹲了下来。

“用这个按在伤口上,若是按得够牢,那么一刻钟之内,你还不会死。”

“告诉本太子,派你来暗杀本太子的,究竟是什么人?”

齐啸风居高临下,掏出一块手帕,按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此刻他的早已没有了半点窝囊德行,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强大的气场,以及令人快要窒息的压迫感!

“咳咳……咳……”

“你……永远……”

“都不可能……”

“知道……”

“咔咔咔……”

那人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喑哑的声响来。

那声音犹如从地狱爬到人间来索命的冤魂,令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嗯,这人倒是忠心耿耿,颇有职业道德。

这就叫做干一行,爱一行!

此人剧烈地挣扎着,不出片刻,便瞬间没了任何呼吸。

此地不宜久留,齐啸风并没有再管得上那逐渐发硬的尸体,而是快速赶回了宫中。

东宫内。

霁月坐立不安,一刻钟内跑出去了五趟,就是为了看齐啸风回来了没有。

直到齐啸风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东宫外的甬道上,霁月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刚才奴婢还在想,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奴婢都快急死了!”

“对了,扬州那边的何大人寄了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密信,刚刚送到东宫不久……”

霁月正叽叽喳喳地说着,可刚一踏入正殿,她便看到齐啸风那被血浸湿了的衣袖。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快去传太医——”

“先不急!”

齐啸风淡淡摇头,示意霁月暂时先不要惊动太医。

相比较于这个,他倒是更加关心,何砚到底有什么消息,竟然从扬州寄了八百里加急的密信过来!

霁月虽然心急如焚,但见齐啸风坚持,她也只好先将那密信送至齐啸风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