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巍现在在康圣医院,廖顶给他做了一个全面的身体检查。
顾成也在。
两人坐在廖顶的办公室里,旁边放着一壶有助于睡眠的琥珀茶。
顾成给顾巍倒了一杯茶,道:“先喝点茶吧,这是有助于凝神的。”
顾巍接过茶,喝了两口,但没有说话。
顾成吐槽:“瞧你那黑眼圈,都快赶上国宝了。”
顾巍笑了笑。
“实在不行的话,就退伍吧,身体要紧。”顾成道。
“我的字典里没有退伍这两个字。”顾巍道。
除非部队里真的不要他了。
顾成无奈地转过头去,并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倔驴!
但他除了宠着又能怎么办呢?
谁让他是当大哥的呢?
这弟弟从小就倔,10岁那年,顾成带着顾巍在爷爷住的乡下玩,不知不觉就逛到一口枯井边,顾成脚滑,差一点就掉了下去。
当时5岁的顾巍及时拽着他的手臂,使出了吃奶的劲也要拉着他,不让他掉下去,坚持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大人来。
当大人来的时候,顾巍的手关节都脱臼了。
从那之后,顾成就发誓,这辈子都要对弟弟好。
两人又坐了半小时,廖顶就进来了。
廖顶手里拿着体检报告,神色阴郁地看了顾巍一眼。
“他的身体怎么样了?”顾成问。
廖顶将报告递给顾成,“他中了毒后,若是一直静养应该可以慢慢恢复,但他去执行了任务,这任务又艰苦,现在情况有些恶化了。”
顾成听罢,心疼地看了一眼顾巍。
“不容乐观,是怎么个不容法?”顾成问,“比如……还能活多少年?”
顾巍吐槽了一句:“哥,你就不能盼着我好?”
“不能,你早死了,我好继承全部家产。”顾成说的是气话,谁让顾巍不肯休息呢。
廖顶无奈地看着这两兄弟,道:“没有那么严重,不容乐观的意思是失眠症加重了,二少现在必须好好休息,尽快让自己的睡眠进入稳定期,否则将会影响他的身体各方面器官。”
“目前有什么办法吗?”顾成问。
廖顶摇了摇头。
“把国内外相关的专家都请过来吧,无论出多少钱,我都必须把他治好。”顾成道。
……
苏媚禧下了动车就打车回家了。
到了小区楼下,她抬头看了一眼16楼,突然感觉心情一阵紧张与忐忑。
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苏媚禧是那种不敢对别人有期盼的人,一段时间不见的朋友,她就会产生陌生感,并且觉得别人也是这样。
然后她就会下意识与别人保持距离,除非对方主动和她熟络,否则她就当别人疏远她了。
相当于每次跟朋友分别一段时间,都要重新建议关系。
不知道顾巍是不是这样的感受?毕竟这一个月以来,他们从来没有联系过。
在小区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拉着行李箱上去了。
按了密码,再推开门,顿时,一阵熟悉的菜香味传来。
是他擅长的烧排骨。
那一刻,苏媚禧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前。
进了屋,刚换好鞋,顾巍就端着菜出来了,见到她,他像以前一样跟她打招呼:“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好像一切都没变。
他还是一个月前的顾巍。
她去放好东西,然后洗手出来,顾巍已经替她舀好了汤,并把饭都盛好了。
“吃饭了。”他给她递了一双筷子。
苏媚禧接了过来,然后对她笑了笑。
“去培训感觉怎么样?”他一边扒饭一边问。
苏媚禧道:“挺好的,学了不少东西。”
“那就好。”
苏媚禧又问他:“你呢?你去执行任务这段时间,还顺利吗?”
顾巍点头:“挺顺利的。”
别的就没有多说了。
两人的关系迅速回到了一个月前,好像这一个月并不是空白的。
直到这时,苏媚禧才敢仔细地端详他。
他的黑眼圈很重,脸色蜡黄,一看就是那种长期没睡好的样子。
想必在部队没睡过好觉。
这么说,他在部队并没有找到可以让他睡好觉的法子,他只能回来找她。
苏媚禧当时没有提,只默默地和顾巍吃完了饭。
直到晚上九点多,她沐浴完再走到客厅。
顾巍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他转头看向她。
她泯了泯唇,再大胆地走到他面前。
“顾巍,我这次去培训,有一门课程是关于解浪碱类的毒素的。”
“哦?”他看向她,有些不可思议。
他也知道,她每一次亲近他,都是想让他睡个好觉。
“正好你中了毒,那么,你介意我在你身上练练手吗?”苏媚禧问。
顾巍毫不犹豫地回答:“不介意。”
听他这样说,她就放心了,“那你趴下来。”
顾巍顿了顿,接着就趴在了沙发上。
他手长脚长,臀部又翘,趴在沙发后,就如同艺校里供学生画画的模特一样。
苏媚禧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随后就拎了张小凳子在他面前坐下。
先帮他按摩头部的穴位。
可是,他人趴在沙发上,沙发又有靠背,不及医院的病床方便。为了更好地施展手艺,她只好挤坐在沙发上,然后弯着身替他按摩。
顾巍只觉得一阵沐浴后的女性的芬香袭来,包括她的头发,也会时不时扫在他的脖颈间。
等她柔软的指腹按揉上他的头皮,他感觉体内的沉睡已久的血液突然又沸腾了一样。
然而,他毕竟失眠了太久,这血液没有沸腾多久,就转化为浓浓的困意了。
苏媚禧替他按完背面的穴位,又交代他:“可以翻过身来了。”
他差一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