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本来也不饿,聊天的时候又吃了一点水果,对苏媚禧的招呼像是没听见一样。

苏媚禧就道:“菜我做好了,放这里,你们要是饿了就过来吃,我不饿,先上去休息了,你俩慢慢吃吧。”

正要走,邱语柔突然吭声了:“站住,既然是招呼客人,怎么这么没礼貌呢?你就算不饿,那也要陪客人吃对吧。”

邱文茵接着道:“就是,我记得我爸也是这么教的,有客人来,不能没了礼数,再委屈也得陪着的,表嫂,你家里没有人跟你说这些吗?”

苏媚禧依然忍着气:“没有呢。”

“哦,我差一点就忘了,你父母离婚了,你打小就一个人住,所以没有人教你这些,不过有姑妈在,她会慢慢教你规矩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过来。

看到桌上成色相同的几道菜,邱语柔的脸都绿了,“苏媚禧,这是北海道的蓝鳍金枪鱼,这种鱼适合做成刺身,你怎么难来红烧了?有你这么做法吗?”

“是吗?我不懂啊,我打小一个人住,没有人教过我呢。”苏媚禧笑道。

邱语柔气得抚额。

邱文茵看着桌面上的几道菜,她不由地道:“我虽然人在英国,但也经常刷某音的,表嫂你这菜好像是一口锅里出来的食材,你是不是一口锅煮了四道菜啊?”

苏媚禧笑着承认:“对。我厨艺不好,平时就是这么煮的,不过味道不错,你尝尝。”

邱文茵好奇地尝了一块肉,刚放进嘴里,她就马上吐了出来,“这猪肉没有腌过,一股腥味!”

又尝了一口黑蘑菇,咬不动。

她突然明白了,“表嫂,你这是黑松露吧?”

“黑松露?”苏媚禧好像有吃过,但是她吃的时候,是服务员拿个刨子来刨的,好像是论斤称,她没见过这么大朵的。

“就是黑松露,天哪,你怎么拿来炖了?这种食材不是用来炖的啊,一公斤上万块的。”

苏媚禧惊讶。

然后看向邱语柔。

邱语柔整张脸都气得发绿。

不是心疼钱,就是生气。

因为苏媚禧这一餐明显是糊弄,而且她不懂食材,又懒又穷!

“文茵,我有点不舒服,你扶我到旁边去坐会儿。”邱语柔抚着额头道。

邱文茵赶紧扶她过去,同时不忘回头骂苏媚禧一句:“你连做饭都做不好,也不知道我表哥是怎么看上你的。”

苏媚禧想说难道顾巍缺的是厨师吗?

然而,看到邱语柔的样子,她觉得没有必要起冲突。

邱语柔让她做饭,目的就是为了气她的,没想到没把人气成,反而自己被气坏了,也算是报应。

苏媚禧道:“既然你们吃不下我做的饭,那我就回房间了,要是你们一会儿饿的话,再自己想想办法吧。”

正要转身,但邱文茵又叫住了她:“你站住,你把姑妈气成这样,抱歉都不说一句就想走了吗?”

苏媚禧看了一眼靠在沙发上的邱语柔,不由地道:“可我是下来给你们煮饭的,你们不想吃,怎么能让我道歉呢?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反正我姑妈现在就是头晕了,你得负责任,你不是学中医的吗?你快点过来给我姑妈按按,做个按摩什么的。”

苏媚禧笑了笑,然后走过来问:“妈,您确定要我帮您按摩吗?”

邱语柔瞪了苏媚禧一眼。

按摩这种事不好说,中医有些玄,尤其是穴位不能乱按,万一按坏了,那后果反而严重。

可是苏媚禧人都过来了,不折腾她一下岂不是便宜了她。

“你按吧,我现在头晕得很,就按一下太阳穴好了。”

苏媚禧道:“那,那妈您靠着沙发,我替您按摩一会儿。”

她走到邱语柔背后,接着替邱语柔轻轻地按着太阳穴。

“妈,舒服一点吗?”

“还好吧。”邱语柔不肯承认。

邱文茵在一旁道:“表嫂,你上班是不是经常给人按摩呀?是不是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都要按?”

“没错。”苏媚禧直觉邱文茵这句话不简单。

果然,邱文茵一副鄙夷的样子道:“那不是跟外面洗头的一样?”

苏媚禧不由地笑了笑。

“表妹说到洗头,我记得有一个洗头匠的故事,你要听一听吗?这个洗头匠也会按摩呢。”

邱文茵在一旁没事干,便道:“那你说吧。”

苏媚禧就说起了这个故事:“这应该是民国时期的故事了,当时咱们这片大地不是被倭国入侵吗?有一伙日军占了咱们的城市后,听说咱们这里有一个很厉害的洗头匠,这位洗头匠不光会洗头,还会按摩,有一门祖上传下来的按摩手艺,能把人按得非常舒服。”

“太军知道后,就让人把这位洗头匠请过去按摩,洗头匠当时不愿意,日军就说,如果他不去,就把他一家人都杀了,洗头匠只好答应了。那天,他让家人跑到附近的山上去躲着,自己则去了日军的军营里面给太军洗头、按摩。按摩的时候倒也舒服,太军乐呵呵的,还要赏他,结果洗头匠刚出了门,太军突然就死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邱文茵问:“按摩能按死人?”

“当然可以!”苏媚禧很肯定地道。

邱语柔怔了怔,下意识地把苏媚禧的手推开。

“妈,您别害怕啊,这手艺现在已经失传了,是表妹她突然提到洗头按摩,所以我才想到这个故事的。妈,您还要按摩吗?”

邱语柔冷着脸:“不用了,你想回房间就赶紧回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好的妈,如果您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的。”

苏媚禧解脱了,便自己回房间。

……

楼下,邱文茵吐槽:“姑妈,我真是一点都不喜欢这个表嫂,又穷又清高,还喜欢编故事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