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有人劫夫?

临别时花如镜并没有特别情绪,还微笑着对我说很快便会再见面,心中难免有些失望,还是比较喜欢如镜老弟那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模样。

一群人浩浩『荡』『荡』上路,花无颜因花朝一些琐碎的事留下,其实不用猜都知道他这当长辈的想好好调教一下花家姐妹,真想花无颜能够狠一点,帮我除了这两个后患,虽然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

赶路期间,我跟香香负责照顾袁清,袁清的手慢慢可以拿一些轻巧的东西,只是很多次我悄悄看见他练针,都使不上力,他的五行术数主要是靠右手来『操』作,如果这只手废了,要再练一只手不知需要多少时日……

我知道袁清表面上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是为了让我心里好过些,多少个夜晚他独自难受,即便寻常人遇废了一只手都无法接受,何况他是武林至尊?

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宁愿失去武功的是我,哪怕是废了这只手也不碍事……

“哗啦!”几上的杯盏被全然推倒,摔个粉碎。

“师傅!”我推门而入,心酸的就差没哭出声,忙用帕子帮袁清包扎被划破的掌心,从没有见过袁清这个样子,他向来淡然从容不迫,今天却成了这般模样……我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他,却不知该如何为他分担,让他更好过些。

“对不起,对不起……”看着血慢慢渗出丝帕,心中更是绞痛得难受,泪忍不住滴答滴答地落下,将他的手捧到嘴边,小心地呵着气,他的手好冰好凉,凉得让人心疼。

“这双手往后再也不能保护梦儿了……”良久,他才低低叹了一口气,淡淡一句如同一根无形的绳子,把我本来揪得难受的心勒得更紧,他在意的只是以后不能保护我?只是不能保护我……

“以后……”我哽咽着回话,扑进袁清的怀里,破碎的语言就连我自己都听不分明:“以后……我保护……师傅……这辈子我都会陪着师傅……”这是真心话也是承诺,不是因为袁清受了伤才说,这话我收在心里很长很长时间了。

“傻瓜……”他的声音越发低哑,似有若无的话音传进了我的耳内:“你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可以只陪着师傅呢?”

最后大概哭得累了,竟然在袁清的怀里睡着了,睡梦间仿佛听见有人在笑,他说:“注定两个字,无限苍凉,无力更改,即是悲伤……”

我在睡梦中喃喃地重复着话:“是啊,注定两个字无限苍凉,无力更改,即是悲伤。”

这些日子几个夫都很自觉的避开,除了偶尔过来探探袁清的伤势便自觉避开,让我意外的是连魔头也很配合,以至我心里痴想如果不是袁清注定跟我无缘,说不定这些夫就能接受他呢!

袁清慢慢学习练左手『操』作,我知道他只是为了不让我担心、自责,可是他越这样我心里就越难受……

奇怪的是冥宫中人这段时间并没有来犯,看来佐向阳直攻冥宫总部还是颇有收益的,此次同行的不仅有五个夫,还多了魔刀、杨兄弟的相助,就连大个子的身子也调养好了,重创后的冥宫当然不敢贸然行事。

这段时间香香每日都换变换着花样给我们做甜点,他说吃甜点心情会好,其实主要还是配合袁清的口味,这娃很贴心,知道我最放心不下袁清,他也会帮忙想办法哄袁清高兴,只是这么多个夫要做到符合每个人的口味实在不容易,真难为他了。

我陪在袁清的身边,总变换着法子跟给他讲笑话,不知道袁清听进去了没有,不过我确实看到他那失去已久的笑容渐渐回来了。

“你如此待我,往后离开了恐怕要有很长一段时间适应不来。”袁清『摸』着我的头发,柔柔地说着,话里颇有凄苦之味。

“那就别离开。”我垂着脸佯装翻阅笑话集(是我集全自己所听到的笑话做成的册子)不敢看他,生怕听到他拒绝的话,更怕看到袁清决然的眼神,自己明白以前他不会留下,现在便更不会留下。

我了解袁清,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保护我的借口,他又有什么理由留下,何况在他眼中自己失去了能力,就等于失去了留在我身边的资格,他虽内敛却也是一身傲骨,怎么可能接受我因为内疚留下他?即便我不是因为内疚……

这次回青山寨袁清并没有使用法术,因没什么急事又顾及袁清有伤在身,一路来停停歇歇拖延了不少时间,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

随着初冬的到来,天黑得越来越早,早晚跟中午时段的温差越来越大,经过市集时买了几匹布料,香香竟然懂得裁剪,于是咱心血来『潮』也说要为几个夫缝件冬衣,其实我是想给师傅缝冬衣又怕几个夫吃醋,于是这话一出悲剧就出现了,要知道夫一共五个,除了在宫中的花如镜这里还有四个夫,加上香香跟袁清就留个,对于完全不擅女红的我来说这可是非常艰难的任务啊!再说了,不管先给谁做我都说不过去,到头来猪八戒照镜子不是自作孽么?!

还好香香的女红做得精致速度也很快,于是在他帮忙作弊下,我终于为这几个男人一人准备了一件外披。

衣服做好后同时派送,没想到他们竟然都在同一天穿,也就是第二天,还好做的不是同样的款式,不然真真成校服了。

这天下午正好回到青州,我提议下马车四处逛逛,久违的青州,再次回来给我一种回到故乡的感觉,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怀,如果说东莱是我到异界的开始,那么咱希望云门山可以是陪伴到结束这次旅程之时。

几个夫走在大街上就如一幅活生生的美男图,想不引人瞩目也不行,特别是青州的女人不管任一年龄阶段都纷纷跑出来围观,这画面人『潮』涌涌颇有我原来抢夫的气势,特别是那疯狂的尖叫声直叫我冷汗直下三千尺……

怎么办?这骤势怕是很难溜出去啊!

“寨主,快让几位寨夫上车!”烦恼间,忽听一男声伴随着阵阵马蹄声由远而近。

“车上装的是硫酸,不想毁容的都让开!”人群中听到这样的话,忙各自躲避开来。

人群中让出来一条路,马车接二连三前来,车上有青山寨的寨旗,咱爹真体贴,竟然派人下山接我们!

“寨夫请!”驾车的小兄弟朝几位夫郎行礼问安,让我意外的是就连对史飘香、袁清也是行一样的礼,这乌龙摆得够大的,一时间让袁清跟香香都觉得尴尬无比。

“老寨主请几位王夫先到山腰有事商议,夫人另坐一辆马车。”小兄弟拦住了我欲要上车的脚步,这就怪了,即便有事商议也不该把我自己放一辆马车里啊!咱现在可是怀有身孕的人,万一有个意外岂不是……呸呸,乌鸦嘴!忙定下心,抹去心里头的胡思『乱』想。

“委屈寨主跟魔刀前辈同车,老寨主说青州是青山寨的地盘外人绝不敢来犯,请寨主放心。”真怀疑咱这脸上是不是贴了“怕死”两个字,怎么连一个小『毛』孩都知道咱在想什么。

“主子,快上来!”魔刀卷起轿帘,嘴里正啃着烧鸡,见我转身他还拿起酒坛朝我晃了晃,那模样仿佛在说:你好福气了,刚好碰上有酒肉吃!

“你啥时候去买的烧鸡?”魔刀的速度快我是知道的,只是咱没想到他这偷吃的技术更胜一筹啊!

“嘘!”魔刀神秘兮兮地拉我上车,那模样倒像个老间谍。

“哪个杀千刀的把姑『奶』『奶』拜神的贡品都吃光了!”刚坐上马车便听到『妇』女的怒骂声,魔刀被塞在嘴里的鸡肉所呛,整张脸都憋红了。

飞了魔刀一个白眼,卷起帘子看。

外面一户人家摆了满桌贡品,上面的五果只剩下果皮,而用猪肉、鸡、鸭合成的三生只剩下那盘猪肉,鸭跟鸡已不见踪影。

捂额头,难怪老头子动作这么快,原来是车轿经过顺手牵羊,回脸看看他松松垮垮的腰带,腰带上还有一个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五爪钩子,这就是扒东西的用具吧!

“主子,我放了钱的,酒家离得远了,这个刚好在面前又不用等……”怪老头垂下脸,吞吞吐吐的宛如一个做错了事又生怕责罚的小孩。

眉角忍不住一抽,这老家伙真让人不省心!

不过,这烧鸡看着确实『色』鲜味美啊!

看见我咽口水,老头子忙把烧鸡藏在身后,道:“主子,孕『妇』不能吃过于油腻的东西!”

“拿出来!”不能吃油腻?孕『妇』才要多补!

老头子摇头,我『逼』近,他继续摇头,一副即将要被qj的痛苦表情,我阴笑,他不得已之下交出烧鸡,只是这鸡只剩下一副骨架,腿跟鸡翅都不见了。

“拿出来!”

“不要……”

“拿不拿!”我决定用抢的。

“主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诶?”细闻了下,好像是『药』散味。

“是『迷』魂散!”老头子抢先说出了答案。

我觉得头很沉,意识开始漂浮起来,糟了,他们……难道有人劫夫?卷起轿帘只见前方的几辆马车都不见踪影,眼皮子沉重得厉害,强撑了片刻终于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