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只有下雨天,我的世界才不会这般静
“这一世所欠的,下辈子续缘。”花如镜拉着我的手对天三叩拜,也许是垂下脸的关系,眼里的泪再也藏不住,倒坠落地。
似是有千万跳虫子在啃咬着我的心,痛源源不绝,或许是因为内疚,或许是自责,或许是……
我悄悄抹去眼角的泪痕,花如镜故作不知情,但他眼中的怜爱之情却逃不出我的眼睛。
礼毕,怕花如镜的身子支撑不住,我不敢在院子里多呆,急急扶着他回房。
回房后,花如镜开始了一系列的询问,比如肚子可饿,可想喝水等等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一一答过,他拉着我走向榻边。
“要干嘛?”微顿了下脚步,如镜老弟该不会想……看向愈渐靠近的床榻被褥,眼前拉开了狼女着手“调夫”的画面……
如镜老弟(一脸委屈):“娘子,你为何要脱我的衣服?”
某狼女(热情似火):“嘿,原来夫君你不喜欢脱衣服,好吧,那就穿着,这个刺激!”
如镜老弟(尖叫):“娘子,你为何钻进我的衣服里面?!”
某狼女(贼笑):“夫君,你身上有脏东西,我来给你清洗清洗。”
如镜老弟(恍然大悟):“等等!”
某狼女(皱眉):“又怎么了?”
如镜老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的玉箫):“娘子,我要吹箫。”
某狼女(皱眉):“为啥要吹箫捏?好吧,情调,咱喜欢!”
如镜老弟(阴笑):“吹箫才能杀人,杀了你我就不用**了!”
当即如同被浇了一桶冰水,为啥要杀我?怎么又换了台词,我想的不是这样的画面呐!
“娘子……”闻言,心中一阵恶寒,满脑子都是花如镜要杀人时的冰冷眼神。
“作甚?”端坐好,现在的花如镜可没有杀人的力气,提防点就行了。
“天『色』不早了,行周公之礼吧!”花如镜的话说得较急,声音极低,但传到我的耳中却如此清晰。
“这个还是……”免了吧,三个字未出,我的身子随着花如镜倒下,薄被覆去了我视线。
“娘子喜欢里还是外?”花如镜的身子欺压上来,我满脸黑线,如镜老弟是不是过度兴奋连说话都用错词了?应该是问我喜欢在上还是下吧?!
“上……”脱口而出的回答,恨不得赏自己一个耳光,说了不摧残如镜老弟的,怎么可以想“调教”他捏?!
“上?”被窝里回『荡』着花如镜透着疑『惑』的声音,他沉『吟』了半晌,喜道:“我明白了。”花如镜一个翻身将我拉到他的身上,我心中默赞如镜老弟是可造之材,续而,身子一倾,我跟他换了外置,我睡在床榻外边,他则躺靠近里边。
最后,我终于弄明白了花如镜的意思,他所指的周公之礼只是一同入睡,里跟外,是指所躺的地方。
一开始他还抱着我取暖,后来不知为何越躲越远,似是有意在避开与我的接触,估计是后悔把我引上床了。
我做了个梦,梦中我建立了自己的后宫,后宫之首是泽,最宠的夫有五人,泽、冷夜、小飞、花如镜还有佐向阳那个魔头,梦中刚好是入冬,我们一群人围着打火锅,饭吃一半,冷夜忽然提议要我给他们五人一个承诺,于是乎麻烦就来了,可怜的我被『逼』着发誓不能再收夫,若有违誓言的话会内分泌失调、提前更年期、胸部变形……他『奶』的,好毒的誓啊!在群夫的威『逼』利诱之下我还是依了他们,梦的最后,画面一闪,竟然是袁清手中红绳断开的一幕,我因惊吓而醒,那一幕久久回『荡』于脑海,挥之不去。
半夜,瓷器的碎裂声打破了我的沉睡,醒来只见花如镜瘫软在桌子旁微弱的喘息,他的身边是杯子的碎片跟水迹。
他告诉我,『药』物与针灸的效果只能维持短暂的行走,当『药』效一过,他的五脏六腑都会痛,就如此刻的他,连行走都无能为力。
我紧紧将花如镜拥在怀里,他面不改『色』浑身却在颤抖,额上的汗珠密密麻麻的,就连脊背也在短暂的时间内湿透。
试着帮花如镜运功,他的身子有些承受不住,也许因为我的内力亦是偏阳,若强行运功只怕会弄巧反拙。
花如镜的内力偏阳,如果能用冰凌掌为他疗伤,阴阳结合想必能得到调和,只可惜我的冰凌掌只练到第三层,功力不够深厚。
针灸就像花如镜的续命丹,只有袁清才能让他的痛苦得到缓解,为免让此类事情再度发生,我提议让花如镜搬入保安堂,如此一来即便他的伤势突变也有袁清在身旁,花女王允了,四王夫跟随花如镜搬进保安堂。
花如镜是四王夫的前妻之子,他是四王夫的精神支柱,十来年,他如同金丝鸟般被囚禁在这个华丽的牢笼中,想必也是为了花如镜,如若花如镜离世,四王夫定无法支撑下去,而花女王跟那对刚出生的儿女便……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如镜老弟对四王夫也冷得似陌路人,在他眼里四王夫不该屈服于花女王的势力,不该接受花女王,现在花女王腹中的胎儿出世,这对如镜老弟来说无疑是个痛,一个时刻提醒他,他爹不忠于他娘的痛。
我几次瞧见四王夫偷偷躲在角落处无声落泪,可怜天下父母心,有谁能在知道了自己亲儿将要离世的消息后无动于衷?
这天,我跟花如镜谈了很多话,从小时候的趣事直到今日,种种关于他的过去,知道得越多心越不好受。
小时候他不懂,为何爹爹要带着他跟一个女人走了,后来他渐渐长大,得知亲娘因过度想念亲儿最后郁郁而终之事,恨从这里开始,他恨这个爹,恨花女王,恨皇宫,将近十年的时间,他每天讲的话几乎是同一个内容,只有一个字——滚。
他不是花女王所出,自小便被皇子公主们嘲笑,说他只是外来的一个野种,“野种”两个字止在他的音刃下,从此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渐渐的,他不知尊重是何物,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花女王有心培养他,他心中也有了想法,报仇,夺了花家的江山。
花如镜的能力不低于任何皇子皇孙,只要他想争,没有他做不到的,花女王逐渐看重他,慢慢地将朝政交给他处理,他的地位在皇宫中骤然飞升,虽不是花家的血脉却能成了皇位候选之一。
但权贵又如何?拥有江山又如何?他的心愿很小,很简单,甚至很平凡,平凡到卑微,他只想要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每天可以吃到娘亲所做的菜,可以跟随爹爹学音律,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年爹爹弹琴,娘亲随风轻舞的画面,只可惜一切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