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一个半时辰的战斗,若是换作师妃暄这样的对手,婠婠或许还能够尚有余力。

但婠婠刚刚面对的却是东方不败三女这样的高手。

即便是婠婠加上曲非烟几人一共是五人,但方才战斗的过程之中,婠婠都有一种宛若置身于狂风暴雨之内一刻都不能停歇的感觉。

几女的攻击几乎都可以说是一环接着一环密不透风。

稍有不慎,婠婠便会被击中。

再加上婠婠所学的《天魔大法》本身便涉及到精神能量方面。

自然,这一个半时辰注意力的战斗下来,婠婠的消耗可想而知。

到了现在,除了胸口没有被击中外,婠婠浑身上下都是可以用伤痕累累来形容。

只是,在这身体疲惫之间,婠婠虽然面容上显露出坚毅倔强,可双眼却是带着几分茫然。

婠婠可以肯定,若是曲非烟几女每天都被东方不败和邀月训练完了身上的伤势都和自己现在一样的话,根本不可能到了现在还生龙活虎的。

“说好的巧劲呢?为什么我现在感觉身上到处都疼?”

山崖旁,将婠婠此时的情况收入眼中,水母阴姬心中却是忽然生出了些许的庆幸。

所以说,时机这东西真的很重要。

就如同水母阴姬一样,因为接触楚清河的时间早,那个时候,楚清河以及东方不败和邀月等人的修为实力都还不高。

花点心思后,水母阴姬还能玩一下。

若是水母阴姬也跟婠婠一样,等到昨年后半年甚至今年才遇见楚清河的话,只怕现在也得跟婠婠一样,被东方不败和邀月当作沙包揍。

所以说,缘分这东西,总是妙不可言。

这边,就在婠婠此时心中茫然不已时。楚清河的声音却忽然传入婠婠的耳中。

“喏”

听到声音,婠婠偏过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丹瓶递到了她的面前。

等到婠婠接过这丹瓶之后,楚清河再次开口道:“每次训练完后抿一小口就行,多了浪费。”

闻言,婠婠疑惑的看了一眼楚清河,随后将这丹瓶打开按照楚清河所言抿了一小口吞下。

几息后,在婠婠的感知之中,方才吞下去的这一小口药酒瞬间化作道道的暖流在身体之中扩散开来。

在这体内那天香豆蔻的药效之下,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婠婠方才所受的伤势便已经恢复如初。

甚至于体内的疲惫感都一扫而空。

感觉到此时体内的变化,婠婠不由诧异的看向自己手中这丹瓶。

见此,婠婠心中顿时明悟了过来。

“难怪非烟她们几个每次训练后会一点事情没有,原来是你这边有这种让人伤势快速恢复的奇药。”

对于这一点,楚清河也未过多的解释。

而是话语一转道:“等你这一瓶用完了后再找我吧!”

听着这话,婠婠连忙如同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随后看向楚清河时,婠婠心中再一次生出了一种想要了解面前楚清河的想法。

不同于水母阴姬和怜星几女这种源于楚清河本身的神秘性所以想要了解。

此时婠婠现在对楚清河的好奇,更多的是想要知道楚清河手里还有多少好东西。

若是楚清河愿意的话,婠婠甚至想要将楚清河榨干。

片刻后,在几女和婠婠稍稍休息之后,几人才是重新登上马车。

酉时。

在楚清河几人这一边走一边欣赏的情况下,一直到这日落方才进入到了武安郡内。

只是,就在楚清河几人所在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进入到这武安郡内时,原本在后面马车内假寐的楚清河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眼睛忽然睁开。

紧接着,前面第一辆马车中,东方不败,邀月以及水母阴姬同样是有所察觉。

不过在睁开眼后,三女相互对视了一眼便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一直到两辆马车停下,等到楚清河几人相继进入到客栈之中时,在这客栈斜对面的一处巷口位置,一名眉眼位置带着疤痕的男子左右看了看后转而进入到了客栈之内,并且熟络地找上了那客栈的店小二。

少顷,在从客栈里面出来后,男子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才是慢悠悠的向着城东的方向走去。

行走时,男子的步伐悠哉,甚至时不时的往周围凑了一下。

乍一看,倒像是那种无所事事的街溜子。

一直到进入到城东的一处小赌坊后,男子一边掏出钱袋一边在这赌坊之内各个赌桌周围徘徊时而下注,可没几把,男子钱袋里面的钱便已经输得干干净净。

见此,赌桌前的坐庄的一个汉子“嘿”笑一声道:“邓老三,你今天手气不行啊!这么快就输完了?”

而周围一些赌徒亦是看向邓老三,甚至还有人开口揶揄。

“就是,每次都说大杀四方,你倒是杀一次给我们看啊?”

“没钱了,看样子邓老三你这媳妇儿又没有指望了。”

“嘿,就邓老三这样家里面就只剩下床了,还指望能有媳妇儿?”

……

显然,从这赌坊的人这些人反应看来,这邓老三属于这赌坊的常客了。

面对周围这些赌徒的揶揄,邓老三一副上头的样子高喝道:“吵什么吵?显得你们一个个像是赢了多少钱似的。”

说着,邓老三沉着脸低骂道:“娘希匹的,老子就不信赢不了,等着,我去找王老头借钱,今天说什么都得翻本。”

一边说,邓老三一边骂骂咧咧的向着赌坊内一间小房间走去。

看着邓老三的行径,一楼中那些赌徒的脸上露出几分轻嘲后相继的收回视线。

小房间内东西不多,除了一个简单摆放着东西的架子和一些铁箱之外,便只有一副桌椅以及一些铁箱。

而在那桌椅面前,一个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拨动桌上的算盘,男子的旁边摆放着一个木箱,里面装着的最近这几天之中赌坊的流水。

待到邓老三进入房间之后,在视线扫过房间之后,关上门的邓老三凝聚于脸上的愤愤不平瞬间消散,转而变得肃然和正经了起来。

关上门上前几步后,邓老三对着中年男子开口道:“目标抵达武安郡了,刚刚进了城中的鹏程客栈内。”

听着邓老三所言,中年依旧还是低着头打着算盘,但嘴中却是开口问道:“确定人数了吗?”

邓老三摇头道:“比之前的消息里面多了一个女人,穿着白裙,而且赤足。”

听到邓老三的话,中年男子打算盘的手蓦然一顿,然后抬头看向邓老三道:“赤足白裙,阴葵派的婠婠?”

邓老三回应道:“不是,那赤足的女子相貌普通,不像是阴葵派的魔女婠婠,但之中两个女人和情报上的一样,都是黑色的流仙裙,而且相貌非凡,一个气质冷傲,一个行走间都带着浓烈的霸气,应该就是大明国那边的东方不败和邀月。”

见此,中年男子点头道:“稍后我便会将这情报传上去,不过那东方不败和邀月都已经是大宗师的修为,按照情报所言也十分聪明,保险起见,稍后我安排其他的人去鹏程客栈盯着,你就别去了,以免暴露。”

一边说,中年男子一边从旁边木箱子里面随手抓了几吊钱放在桌上。

邓老三点头示意了一下后,方才将这几吊钱拿起来。

等走到门口拉开门的瞬间,邓老三脸上再一次恢复到方才进入赌坊之时那激动的神情。

甚至于脸色也是和之前一样涨红了起来。

等到邓老三关上门重新回到外面的赌桌上后,房间内的中年男子将算盘推到一边,转而撕下一张纸蘸墨书写了起来。

片刻后,中年男子将这装好的纸封入了竹筒之内然后以蜡封了起来后,再趁着这蜡尚未彻底的凝固将毛笔另外一头往这竹筒开口的位置按了一下,留下了一个特殊的印痕。

印痕纹路古朴,但若是识字,便能认出这纹路汇聚而成的赫然是“队正”二字。

随后走到床边,在吹了一声口哨之后,一只形状像是乌鸦却又像是信鸽的黑色鸟儿忽然从不远处飞到了窗边。

待到中年男子将这竹筒绑在其中一只脚上后,才是将这鸟儿抓起来往空中一抛。

等到这鸟儿飞走之后,中年男子才是重新关上窗继续坐回那桌子面前拨动着算盘。

只是,中年男子却不清楚,就在他的窗户刚刚关上时,空中那一只鸟儿却忽然被一股特殊的劲气给从空中拉向地面然后落于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中。

不是邀月又能是谁?

只是,当这鸟儿落于手中之后,随着邀月的目光落于这鸟儿的脚上绑着的那竹筒上时,瞥着那蜡封且留有特殊印痕的位置,邀月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随后散开手中控制这鸟儿的特殊劲气将这鸟儿重新放回空中。

待到这传信所用的鸟儿飞走,邀月瞥了一眼那中年男子的房屋后方才离开。

少顷,客栈内。

随着曲非烟几女去收拾房间,之前离开的邀月忽然进入到了院子之中。

等到邀月坐下来后,东方不败几女的视线均是落在了邀月的身上。

迎着几人的目光,邀月开口道:“的确是冲着我们来的,只是他们很小心,在传递信件的竹筒上都用了一个留有‘队正’二字的的印章盖在封好的蜡上,若是将这竹筒打开了,这蜡便会被破坏,我担心打草惊蛇,所以我没有看见里面的消息,所以我也不清楚那几个人是慈航静斋的人还是不良人。”

对此,楚清河开口道:“应该是不良人。”

随后,在几女的注视之中,楚清河开口道:“不管是被灭掉的大隋还是现在的大唐,都是继承了府兵制度,在李阀所在的长安或势力范围内各个城镇都建立了折冲府,用于方便组织和训练的编制单位。”

“而每一个折冲府手下直辖六个,每团兵员两百人,设校尉为主官。”

“每个团手底下直辖两个旅,每旅兵员百人,设旅帅为主官;”

“每一个旅又下辖二队,每队兵员五十人,设队正为主官。”

“此后还有队正,火长两个职位,其后才是最普通的兵员。”

听着楚清河所言,邀月开口道:“不良人中除去那不良帅外便是三十六校尉,也就是说这不良人的势力内部是以大唐国这府兵制度的等级进行排列?”

楚清河点头道:“目前看来应该是。”

怜星开口提议道:“隋朝现在已经被灭,无端端地还是以这样的等级制度进行排列,既然是以大唐国府兵制度等级进行排列,这不良人莫非就是李阀的势力?”

楚清河淡声道:“有这个可能。”

闻言,怜星询问道:“确定了对方是不良人,不如我现在就去将那个人给抓回来拷问一下?”

楚清河摇头道:“既然只是队正,在这不良人的位置也可有可无,以这不良人的神秘性,怕是这个家伙了解的东西也有限的紧,抓了也没用。”

像是明白了楚清河心中所想,东方不败开口道:“所以你还是准备这样守株待兔?”

楚清河轻轻笑了笑道:“之前不过是担心那不良人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耽搁导致于放出来的饵都不咬,现在既然确定鱼儿已经上钩了,自然是等上门的人。”

……

晚上。

房间之内。

在曲非烟几女在房间内玩着游戏时,东方不败以及邀月则是相对而坐各捻一子。

可说是对弈,但过程之中东方不败和邀月下棋的过程之中,更多的却是以眼神交锋。

若非是此时出门在外,只怕东方不败和邀月两人下一局棋,至少得中途出去打十几次才行。

房间之内,在结束完一把游戏后,婠婠先是看了看东方不败和邀月两女,脑中不禁想到今日被东方不败三女指点的画面。

思索好几息后,婠婠向旁边水母阴姬凑近了一点询问道:“对了,司徒姐姐你们三个人,哪一个实力最强啊?”

声音出口,东方不败和邀月皆是视线轻挪往水母阴姬这边瞥了一眼。

感受到两女的视线,水母阴姬心中轻轻笑了笑,随后回应道:“我们三人的实力都在伯仲之间!具体的强弱却是不好说。”

闻言,婠婠指了一下此时懒散坐在赏月饮酒撸猫的楚清河后问道:“那他呢?”

顺着婠婠示意的地方看去,水母阴姬含笑道:“清河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三个从来不会和清河比较的。”

婠婠不解道:“为什么?”

对此,水母阴姬含笑道:“因为清河的实力超出了我们太多,若是清河想要对我们动手,即便是我们三个,可能在清河的面前连三息的时间都撑不过。”

听着水母阴姬所言,婠婠眼睛一瞪道:“三个人一起竟然都撑不过三息的时间?那家伙这么强?”

正因为亲身感受过,所以婠婠可以肯定,水母阴姬三女虽然在修为上比起已经迈入天人境后期的祝玉妍要低了一点,但实力绝对不会比祝玉妍差。

而现在,水母阴姬却说她们三个联合起来在楚清河手底下连三息的时间撑不过,楚清河的实力可想而知?

想着,婠婠开口道:“这样说的话,他的实力岂不是和天刀宋缺一个层次了?”

面对婠婠此刻衡量楚清河所找的参考对象,水母阴姬含糊道:“或许吧?”

可说归说,水母阴姬却清楚,天刀宋缺实力虽强,但最多也就是令东来和蒙赤行这一类天地人三花凝聚的程度。

实力方面,也不过是和现在的水母阴姬几女差不多。

如何能够和楚清河相比?

只是现在婠婠和他们虽在一起,但到底还未达到推心置腹的程度。

对于自己和楚清河几人的事情,水母阴姬自然也不会全盘托出。

但即便如此,在了解到楚清河的实力竟然不在天刀宋缺之下后,此时的婠婠心中也不禁心惊不已。

可心中也明白了为何楚清河几人竟然敢主动跑到这大唐国来了。

夜深。

再一次有着几缕天地之力被炼化进入到了气海穴内,此时的楚清河嘴角含笑。

对于楚清河而言,在迈入到天人境并且三花凝聚之后,这聚集和炼化天地之力的效率比起大宗师境的时候快了何止数倍?

此前在大明国凝聚三花之时,楚清河气海穴体内的天地之力已经是处于一种消耗殆尽的状态。

可大半月的时间,此时楚清河气海穴之内的天地之力却是再一次充盈了起来。

按照现在这一个效率,待到三个月后,楚清河说不定便能攒够让自己武道金丹凝聚所需要的天地之力了。

然而,就在楚清河此时快速修炼时,城东方向,此时一道黑影快速的从空中落下立于一处房顶之上。

借着空中皎洁的月光,能够让人看清这人的样子。

一袭黑色的长袍,身形消瘦,腰间更有一把佩剑,只是脸上带着一个花脸面具,让人难以看得真切。

而当身体站稳的瞬间,男子面具下的双眼忽然轻轻闭了起来。

几息后,男子眼睛轻眯道:“这武安郡的天地之力竟然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