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心中虽是感叹,可单单就鸠摩智这一个反应,楚清河基本上也能清楚,这一次大元国针对大宋国的事情里,出动的不单单是蒙赤行。

只怕大元国中和另外两名高手,国师八师巴和皇爷思汉飞都来了。

旁边,同样将鸠摩智的反应收入眼中后,水母阴姬略显诧异道:“能够同时出动蒙赤行,八师巴和思汉飞三个大元国的三大天人境高手,北少林之中一共有多少天人境高手?”

声音出口,对面的鸠摩智神色微变。

王语嫣更是不禁略显疑惑的看着水母阴姬。

注意到王语嫣的神情,水母阴姬解释道:“大多时候,想要了解一个人的答案,并不需要听到对方亲口回答,只需要将问题问出来,通过对方听到问题时的反应就能够明白了。”

紧接着,旁边的怜星开口道:“像是这和尚之前说话的时候都吞吞吐吐的,可在面对姐夫刚刚的问题时,却是不假思索的开口回应,和之前截然相反。”

“这样反常的反应下,这和尚说的话真实性有限,既然要故意的遮掩,反推敲一下就能知晓真的答案了。”

而在怜星和水母阴姬这话出口,对面坐着的鸠摩智在听到水母阴姬和怜星给王语嫣的解释后却是神色大变,像是没有想到楚清河几人会这样玩似的?

不过,在两女的话在这一番解释下,王语嫣却是不解道:“可万一这大师有所准备,随后反其道为之故意露出一些反应出来岂不是作茧自缚吗?”

怜星指了一下鸠摩智道:“你看他之前像是有防备的吗?”

王语嫣看了看鸠摩智,然后思索了一下后摇头道:“不像。”

怜星淡声道:“那不就得了。”

鸠摩智:“……”

如果说,水母阴姬的话就像是一把箭刺入到鸠摩智的胸口,那么现在怜星和王语嫣的谈论,无疑是伤口撒盐的行径。

太埋汰人了。

旁边,看着此时鸠摩智这时青时白的脸色,楚清河轻轻笑了笑,随后开口道:“放心吧!这一次大元国针对大宋国武林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也不会参与在内,最多就是在旁边看一个热闹罢了。”

听到这话,鸠摩智神情方才稍缓了几分。

只是目光落于楚清河和水母阴姬身上的时候,鸠摩智心中却是多了几分苦涩。

问个问题而已,连技巧都出来了,这让他怎么办?

随后,楚清河话语一转道:“根据你们现在搜集到的信息里,北少林中,一共有多少名天人境的高手?”

听着楚清河的问题,鸠摩智先是斟酌了一下,然后开口道:“一共有着六名天人境高手,两名天人境初期,两名天人境中期,一名天人境后期,和一名天人境圆满。”

“嘶~”

待到鸠摩智这话出口,车厢外的曲非烟三女以及怜星均是忍不住轻吸一口凉气。

就连水母阴姬神情亦是不禁有着几分凝重。

“大明国南少林内,天人境的高手一共就三个,却不曾想这北少林之中的天人境武者,竟然会多达六个。”

对此,楚清河开口道:“大明国的南少林本身就是由大宋国这边的人建立的,论底蕴,这北少林更为浓厚,而且大宋国这边北少林的地位非凡,江湖之中的纷争几乎都没有涉及到北少林,比南少林更多也算正常。”

只是,楚清河不清楚的是,现在鸠摩智说的这六名天人境武者里面,包不包含那一个扫地僧。

若是包含的话,还好。

若是不能够包含,那大元国这一次针对大宋国的谋划,结果怕是就变得未知起来了。

看着对面此时摸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之色的楚清河,此时的鸠摩智却是完全不敢大意。

就怕稍后楚清河问什么关键问题时自己一个不小心下又露了馅让楚清河几人瞧出什么来。

在这精神紧绷的情况下,鸠摩智冷汗已经是不自觉的将后背浸透。

甚至于此时的鸠摩智忽然有些想念庞斑了。

毕竟前两次有庞斑在的话,楚清河有什么问题也只会冲着庞斑去,自己就安静的在旁边待着就行。

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让自己独自一人中着毒然后面对楚清河几人的盘问。

少许时间后,楚清河目光放在鸠摩智的身上。

视线在鸠摩智那微微凹陷进去的太阳穴瞥了一眼后,楚清河问道:“今年武当上见大师的时候,大师不过才宗师境圆满,数月的时间,大师却已经迈入了大宗师境中期,这样的提升速度,倒是让在下颇为意外,不知大师可是有什么快速提升境界的秘法吗?”

面对楚清河所问,鸠摩智直言不讳的将自己突破的情况给说了出来。

在得知密宗里面竟然还有将一个武者的功力通过秘法转移到他人身上时,楚清河心中却是来了兴致。

“具体说说看?”

不单单是楚清河,即便是此时车厢外面的曲非烟三女都是下意识的侧起了耳朵。

尤其是曲非烟,侧头时,脑袋甚至都已经从车厢外面探入车厢里面来了。

眼看楚清河几人这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鸠摩智连忙道:“这样的秘法一个人一生只能用一次,而且必须要一名天人境的高手以真元配合传功人以及被传功人的自愿方可,并且传功者以及被传功者皆要修炼相同的功法才行。”

听着鸠摩智所说,曲非烟撇了撇嘴“嘁”了一声,瞬间兴趣大减。

即便是水母阴姬以及怜星亦是如此。

眼看着楚清河几人面露遗憾,鸠摩智心中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其他不说,楚清河的下毒能力鸠摩智可是见过的。

连已经迈入天人境初期的庞斑都会无声无息的中招,万一被这煞星给盯上,跑到密宗里面去放点毒,这已经不是死不死的问题了。

真要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鸠摩智觉得以后要么就是被密宗给除名,以后鸠摩智死了都不会有一个牌位。

要么就是密宗直接给自己立一个牌位,然后以后给每一个进入密宗的新弟子参观一下自己的牌位,顺便让新入门的弟子引以为戒。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鸠摩智想要的。

这时,在思绪平复下去后,楚清河看着鸠摩智道:“大师既然一路追到了这杏里镇这边,可是知道接下来杏子林里面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听着楚清河这话,鸠摩智沉吟了几十息后带着几分试探道:“丐帮大会?”

楚清河轻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楚清河这反应,鸠摩智再次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道:“那小僧,应该知道点什么吗?”

将鸠摩智这一副谨慎小心的样子看在眼中,别说是水母阴姬和怜星了,即便是王语嫣此时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只是,在笑了一下后,王语嫣却是不由好奇的看了一眼楚清河。

王语嫣此前虽然从未离开过曼陀山庄,但对于鸠摩智的名字也听过。

而从方才的言语中,王语嫣也知晓了鸠摩智现在的修为。

大宗师境中期。

这样的修为,放在整个大宋国中,绝对也算是一个高手了。

可就是像鸠摩智这样的人,在面对楚清河时,却忌惮到需要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程度。

再加上水母阴姬和怜星的身份,使得在王语嫣的眼中,此时嘴角含笑的楚清河浑身上下仿佛都被一团迷雾包裹着,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拨开这些迷雾进一步了解楚清河。

而将鸠摩智这小心翼翼的样子收入眼中,楚清河轻轻笑了笑道:“不知道也无妨,一会儿大师就知道了。”

顿了一下后,楚清河开口道:“另外,大师身上的毒和之前的不一样,即便是动用真气也无妨。”

得知自己竟然可以动用真气,鸠摩智眼中一亮急忙问道:“那小僧身上中的是什么毒?”

楚清河轻笑道:“舞翩迁,一种比较特殊的毒,中毒者会感觉脚底奇痒难耐,忍不住想要跺脚舒缓,但当受到撞击之后,毒素便会在体内扩散一份,同时这痒的感觉又会有所舒缓。”

“只是每次之后,需要更重的感觉刺激,并且这种痒的感觉会越来越密集,让人跺脚的频率和力道越来越大,一直到双脚完全断裂之后,毒素也会侵入心脉之中。”

得知了自己体内中的毒发作后的效果后,水母阴姬几女以及车厢外的曲非烟三女都是一阵恶寒。

其他几女听听都这样了,更别说作为当事人的鸠摩智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根据楚清河说的这毒药发作后的效果在脑中脑补了一下后,此时的鸠摩智甚至感觉自己两只脚底板都有点发痒。

可偏偏鸠摩智又不敢去动,心里面又惊又恐,浑身上下都别扭得不行。

对此,楚清河徐徐道:“放心,大师体内这毒还得等三个时辰后才会起效果,等一会儿看完戏后,在下自然会给大师解毒。”

说到这里,楚清河开口道:“当然,大师要是有兴趣的话,在下也可以让大师感受一下。”

这话一出,鸠摩智连忙摇了摇头道:“别,小僧没兴趣,多谢赵施主好意,小僧心领了。”

这时,水母阴姬开口道:“大师可以动用真气,若是大师有自信的话,一会儿也可以主动动手,说不定还可以逃走。”

面对水母阴姬所言,鸠摩智尴尬的笑了笑道:“女施主说笑了,小僧身上还中着毒呢!”

一旁的怜星点头道:“不错,大师还中着毒,要我是大师的话,肯定会趁着我们几个人不备然后忽然突袭抓着其中一个人威胁姐夫交出解药然后再快速逃走。”

水母阴姬:“大师你觉得我们两个谁说的更加符合你心意?”

鸠摩智:“……”

看着此时笑脸盈盈帮自己考虑的两女,鸠摩智看了看怜星,然后看了看水母阴姬,声音有点发干道:“两位女施主说笑了。”

将鸠摩智这一副为难的样子收入眼里,楚清河不禁笑了笑。

几息后,在鸠摩智这边时不时的看着自己两只脚时,水母阴姬真气徐徐的运转了起来。

感受着水母阴姬这大宗师境后期的真气波动时,对面坐着的鸠摩智眼皮不禁跳了跳,心里面那一点大胆的想法彻底的消散。

待到真气扩散将鸠摩智隔绝在外后,水母阴姬视线放在鸠摩智的身上。

感受到此时水母阴姬的真气,再看水母阴姬的视线,反应过来的鸠摩智在沉吟了一下后徐徐的闭上了眼睛。

至此,水母阴姬才是开口问道:“为何这家伙不直接解决了反而还要带着他一起到杏子林去?”

面对水母阴姬所问,楚清河徐徐道:“犯不着,而且等下倒是可以做一下交接,用他去给庞斑他们带个信。”

怜星好奇道:“姐夫你说的是带什么信?”

楚清河徐徐道:“这杏子林的药采了后,就得动身前往北少林一趟,而北少林举办的武林大会在即,只怕大元国的人都将北少林盯得死死的,我们这忽然上去再出来,弄不清楚情况的话,万一被他们盯上了咋办?先打个招呼,表明一下我们的立场。”

虽说以现在楚清河的实力,即便是同一时间面对蒙赤行等大元国的三大天人境高手也无惧。

但现在楚清河身边到底还跟着水母阴姬等人,楚清河不得不多考虑一下。

但除非是实力碾压的程度。

否则的话,动手这样的举动,都是属于下策。

先一步做点准备防患于未然也好。

想着,楚清河看向对面鸠摩智时,眼中不禁浮现出几分思索之色。

……

杏子林内,往日间人迹罕见的林内此时却是人头攒动。

原本巨大的林子之中,此时竟是密密麻麻的聚集了数千的丐帮弟子。

而在这林子一处空旷的地带,却是以杏树以及木板搭建出了一个简易的高台出来。

在这高台的两边,分别插有两面旗帜。

但说是旗帜,实际上就是两块白布。

而左手边的旗帜上像是用烧过的木炭写了“北丐帮”三个字。

右手边的旗帜则是写了“南丐帮”三个字。

而这杏子林中的丐帮弟子,亦是分别站立在两边。

可同样是丐帮的弟子,此时这杏子林中一众人却是有着不小的差别。

最明显的差别便是此时站立在南丐帮一方的人,身上的衣服多是破破烂烂,身上亦是脏乱不堪。

为首的一人长着一张长方脸,看起来六十余岁,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丁,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手中拿着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时而灌上一口酒。

正是南丐帮的帮主洪七公。

而站在北丐帮一方的人,身上的衣服虽然多是缝补过的补丁,但却干净整洁,脸上亦没有多少的污渍。

距离那高台最近的一些长老身上衣服的料子虽然不是丝绸,却也算是上好的布料。

即便是身上的那些缝着的补丁,也带着几分花纹,整体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美观。

也是因为这些南丐帮弟子的原因,使得这杏子林中的气味不但多了几分复合味道,更是显得有些嘈杂。

一旁北丐帮的弟子甚至一些长老看向南丐帮这些身上恶臭并且脏乱的弟子时,眼中也带着几分嫌弃。

甚至于一些北丐帮弟子还是捂着口鼻。

引得南丐帮中一些弟子和长老不禁眉头紧皱。

仿佛是察觉到了自己身后这些南丐帮长老的不满,目光扫了这些长老一眼后,洪七公漫不经心道:“人家是净衣派,我们是污衣派,被嫌弃就被嫌弃,有什么好想的?反正这丐帮大会结束后,我们就得继续回到南边镇守,这点小事都能够生气,你们这气量都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

听着洪七公的话,身后一些南丐帮的长老连忙回应。

“帮主教训得对。”

不过,说归说,当洪七公的目光扫过北丐帮那些弟子。

“叫花子嫌弃叫花子,呵!老叫花子活了这么久,却是第一次见啊!”

想着,洪七公不禁将目光放在此时那北丐帮前闭眼的乔峰身上,目光在乔峰身上那同样带着不少补丁的麻衣扫过,然后再看了看乔峰身后那些长老的身上。

看着那些长老身上由细布缝制的衣服,以及一些尚且还带着花纹的补丁,洪七公不禁皱了皱眉。

不过,就在这时,洪七公目光这挪动间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忽然将目光挪回到乔峰身后几名长老身上。

注意到其中那几名长老看向乔峰时略显冷漠和不怀好意的眼神时,洪七公眉头皱的更深了几分,心中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

“北丐帮,出问题了吗?”

然而,不等洪七公多想,一阵马蹄的响声忽然传入到了洪七公的耳中。

听到声音,洪七公快速的向着身后一个方向看去。

入目所见,却是一辆马车徐徐的从远处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