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树木在落日的余晖中投下一片片错综复杂的影子,映衬着马丁踏实的步伐。他已经走了好几个小时,按照他粗略的估计,他应该快要走出这片荒野了。
就在这时,一阵细小的啜泣声打破了荒野的宁静。
马丁警觉地俯下身体,姿势极其专业,随后轻声的朝着哭泣声源头慢慢靠近。
树丛中,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正蹲在那里,一直看着马丁,小小的身躯抖动着,嘴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让他回去。
“你为什么要让我回去?”
小女孩的出现太过突兀,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马丁停下了脚步,他心里清楚,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孩子会出现在如此偏僻凶险的荒野中。
“你迷路了吗?你的家人在哪?”马丁尝试用最平静的声音问。
然而小女孩并没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抬起那双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马丁,哭得更加厉害了。
“回去,你要回去,你目前暂时不能走.“她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让马丁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知道,荒野中的任何异常都可能是一场精心布下的陷阱。
况且,自他离开殡仪馆以来,自己的直觉告诉他,自己处在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中。
“不,我必须要离开这里。“马丁的声音里透着坚定和冷漠。
他绕过了小女孩,加快了脚步,心中默念着只要不断前进,就能摆脱这片魔障。
但就在他快走出树丛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尖叫冲破了夜空,那小女孩的声音不再是哭泣,而是充满了恐慌和愤怒。
“你不听我的警告!你会后悔的!“
尖叫声在他的耳边回**,马丁感觉到背后寒风阵阵,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试图将他拉回那个蹲哭的小女孩身边,他加快步伐,几乎是在奔跑。
就在他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这个诡异现象的时候,他前方的空气中突然凝聚出一种奇异而变幻莫测的气息。
与刚才那稚嫩的哭泣声相比,它更显沉重、深邃。
马丁停下了脚步,凝视着前方,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等着他,不祥的气息让他心中的不安与威胁感变得更加强烈。
他已是身经百战,每一次作为特种兵的任务都是和死神擦肩而过。
然而,这次与以往任何警戒、追踪和偷袭的紧张感都不一样。
这种来自于自然和未知的恐惧,是他的直觉在不断警示着他,告诉他不应该低估眼前这个未知的存在。
回头看了一眼,殡仪馆的位置似乎在其眼前若隐若现。
“难道要我回去吗?”
就在他心生犹豫的时候,一道霹雳惊雷打在他的头顶,暴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就淋了下来。
“谢特!”
这里本就是一个下坡地,大雨让本就不好走的路面变得更加泥泞。
“不行!”
擦了下脸上脏污的雨水,马丁快速下了决断。
“不能继续赶路了,得找个地方躲下雨。”
下的太大了,加上天气冷,一直淋下去的话肯定会失温。
幸运的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处于一个小土坡上面的小石洞。
或者说,也并不算小。
里面能有个三、四平米左右,哪怕是容纳马丁简单的睡一觉都可以了。并且他的洞口是微微朝下的,雨水并不会灌进来。
‘擦擦擦!’
不愧是专业出声,没几下就用打火石点燃了山洞里的一些干草。
一旁还有不少经久耐烧的树枝,扛过这阵雨的难度不大。
“厚礼蟹!这天气,简直比我的奶奶还要善变!”
点燃火堆之后的马丁迅速脱掉衣服烘烤,同时不断做着俯卧撑保证体温不掉下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外面的雨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还越下越大了。
如果是一般人,估计已经后悔离开殡仪馆了。
但马丁心志坚定,外界的条件越苛刻,他就越觉得自己选对了路。
“这一切都是上帝对我的考验罢了,马丁,你知道的,这没什么,坚持住。”
主打的就是一个硬汉!
不得不说,看马丁的操作有的时候真是一种享受。
只见其熟练的拿过一根树枝,麻利的穿起馒头和鸡腿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一时间还真有荒野求生那味儿了。
外面狂风暴雨,山洞内却温暖属实,并且还飘着香味十足的肉味。
直到鸡腿滋滋冒油的时候马丁才准备开始享受这一餐的美食。
“早上六点多出发,现在大致应该在十点左右,这雨.应该会在两到三个小时内逐渐变小,甚至停止。”
“综上所述,我应该可以休息一会儿,睡个午觉?”
虽然现在睡觉有点没轻没重的感觉,但不睡觉也干不了什么事啊?
外面狂风暴雨的肯定出不去,不如睡一觉,还能恢复恢复体力。
“舒适啊~”
躺在软绵绵的干草上,感受着火焰的温柔,马丁半眯着眼睛,不由得回忆起了自己在野外训练时的峥嵘岁月。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阵凉风从洞口钻进来,伴随着凉风,像是一股细微的纸张摩擦声,与狂风暴雨的猛烈形成鲜明对比。
马丁的意识突然感到一阵刺痛,直到那声音越来越明显,他这才迷迷糊糊地向洞口望去。
“回去.“一个细微得几乎被风雨淹没的声音悄无声息地递进了他的耳中。
马丁一下子清醒过来,眼中的疲惫一扫而空,他死死盯住那洞口,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谁?“他低吼一声,寒光闪烁的宽大双眼里透着战士的戒备和决绝。
火焰在这一刻也如同感应到了他内心的紧张,霍然跳跃起来,照亮了整个洞穴。
但除了他以外,洞内并无他物。
纵使洞外的雷声如同诸神愤怒的怒吼,洞中的安静却如同高墙深壁,将马丁的心声隔离,只剩下孤独的呼吸和紧张的心跳。
忽然,一张湿漉漉的纸条从天花板滴下,直接喂到了盘腿而坐的马丁的膝上。
这出乎马丁的预料,他的第一反应是迅速后退,手下意识地伸向自己的腰际,想要抽取那斧头进行防御。
然而,当他的手抚到纸条上时,马丁意识到这是一张普通的纸,上面甚至还带着墨迹未干的笔记,字迹因为雨水而显得模糊不清。
他定睛一看,只能辨认出几个字:“帮我.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