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念,你就只会在我这里撒野!”

楮墨和林念念,从本质上,极为的相似。

他们都十分冷静。

明明待在同一个家里,他们可以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

彼此之间,太过于了解,以至于,仅仅只需要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肢体动作,就能够明白对方的想法。

包括他们做试验的时候,他们甚至可以闭着眼睛,模拟出对方做实验时候的步骤和习惯。

太过于相似的两个人,每一天都过得毫无波澜。

越是长大,林念念的性格就越是冷。

她从前,不是这样子的。

第一次踏进楮家大门的时候。

林念念也曾经是一个软糯可人的小姑娘。

她会用脆生生的声音,一口一个‘楮墨哥哥’地喊着,总是喜欢黏在楮墨的身边。

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呢?

林念念说不清楚。

兴许是从她说十句话,他都回应不了一句开始。

也有可能是他沉默着看书、做研究的时候,专注认真的模样,让人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打扰他。

久而久之,林念念学会了不去打扰他。

与他保持距离。

努力地跟上他的生活节奏。

跟他学习同样的专业。

从她进入楮家的第一天开始。

一直到现在。

他们从来都没有分开过。

习惯是一个极为可怕的东西。

看着苏见月可以演绎着不同的人生,夏千千能够用文字描绘出不同的世界。

纪梦秋潇洒肆意,游戏人间。

林念念也曾想过自己这古井无波的人生,是不是太过于单调乏味?

可是,她将满腔的热情,都转移到了医学研究。

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经历复杂的社会和复杂的人。

想要尝试,却又害怕尝试。

给无忧子写信,成了她人生中唯一的调剂。

但是,楮墨最近,却好像变了。

他变得话多起来。

会主动地找她说话。

会开始关注她的言行举止。

甚至,连她每天绞尽脑汁地学习着篆书,斟酌用词给无忧子回信,他都开始在意。

这样的楮墨,让林念念感到陌生。

“林念念,你知道的,我有洁癖。”

说完这句话,楮墨低头,用自己的唇,封住了林念念的。

柔软的双唇,触碰在一起,碰撞出了美妙的火花。

楮墨虽然毫无经验,但是,身为一个医学天才。

他的理论知识满分。

原本不得其法的他,稍稍感受,便能熟练地,将林念念带入其中。

林念念捂着自己飞快跳动的心脏。

这样快速地跳动,前所未有。

她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将楮墨推开。

随即,她从口袋里拿出来一瓶便携式漱口水。

白茶香味,连包装的都没有撕开,崭新的一瓶漱口水。

“楮墨,你冷静一点。”

她将漱口水递给楮墨。

“不喜欢的事情,不要为难自己去做,楮墨不应该迎合任何人。”

就连她,来到楮家时,管家叔叔对她说的第一句话都是:你,需要无条件,无情绪的,配合少爷的一切习惯。

在楮家,楮墨就是天。

他的话,无人能驳。

“你以为,我吻你,是在勉强自己?”

他没有伸手去接那一瓶漱口水。

而是自嘲一笑。

他斜斜地倚在洁白的墙壁上,黑色毛呢西装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

“林念念,我以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人。”

林念念沉默地将地上散乱的字典,一页一页地捡起来。

直到最后,她将红色封皮盖上,起身。

转身走进自己房间的那一瞬,林念念才开口说道:“我了解没错,可是楮墨,你了解过真正的林念念吗?”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林念念将散乱的字典,放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然后,她穿上了羊毛外套,背着包包,出门。

“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空****的别墅,最终,只留下了楮墨一个人。

家庭病房里,苏见月不满地嘟囔道:“刚才,秋秋还在看着呢,你这是在做什么?”

萧玉祁捧着苏见月的脸,狠狠地亲下。

直到将苏见月白嫩的脸蛋都嘬红了。

他才勉强放过她。

“小没良心的,我为了找你,都把建安城翻过来了,见面的第一句话,你竟然是指责我?”

苏见月的脸都被他嘬疼了。

她捂着脸,大大的眼睛里面水汪汪的。

“我现在怀疑,是谢婉莹绑了我。”

“她哪里有这样大的本事?”

萧玉祁想也没想地反驳。

苏见月将他推开。

“你不信我?”

萧玉祁差点滚到地上。

他哭笑不得。

“我并非是不信你,而是谢婉莹能做成这件事情,肯定还有同党在。”

苏见月仔细地想了想。

“你说得对。”

苏见月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你出现在这里,那我让人给你带的信,你看见了吗?”

“你让人给我带了信?”

萧玉祁并未收到任何信件。

“我被人带去了亶城,醒来时候,人在醉红楼。”

“什么?”

萧玉祁怒不可遏。

“他们竟敢将你带到那般腌臜的地方?”

“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毁掉我的清白,再将是事情闹大,依照你的身份,定然是不能娶一个名声有损的人为皇后,这样一来,皇后的位置,他们便有机会得到。”

这是在遇见萧家之后,苏见月联想到的一种可能。

谢婉莹一直想要当皇后。

她有谢太傅撑腰,一直是皇后呼声最高的人选。

“不止。”

萧玉祁道:“谢太傅已经与皇叔联手,这个局,只怕是冲着我来的。”

他并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

群臣谏言,他可以一日不听,两日不听,三日不听,却不能日日不听。

身为治世之君,若是刚愎自用,不听谏言,不受劝诫。

于情于理,都难以服众。

皆是,稍微发生一点儿天灾人祸,朝堂之上的呼声,便会瞬间倒戈至萧临深那边。

对他更是不利。

“我去了万福当铺,承蒙那位王掌柜收留,我才能躲避那些人的追捕。”

萧玉祁轻吻着她的额头。

“如果,我们两人,现在一同过去,是会出现在皇宫,还是会出现在万福当铺?”

“这……”

萧玉祁的话,真的把苏见月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