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吁了口气,随后又拉着裕德隆药坊的学徒叮嘱了一些制作盐水的细节问题以及用量的规范。

之后才去找女帝姜沉鱼。

进入府邸,姜沉鱼正为姜落雁擦洗着香肩。

姜落雁虽然背对着府门,且有一道屏风遮挡。

看那轻盈薄弱的丝绸屏风压根掩盖不住她那线条唯美的玉背。

贸然遭遇如此**的画面,秦锋止步,便要转身回避。

“来都来了,何必要做贼心虚?”

严肃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与之同时呈现的则是两位美人亭亭玉立的婀娜身姿以及高挑的锦绣花靴。

秦锋尴尬回头,打量着姜落雁穿戴整齐的衣服,不禁哑然:“这么快就穿好了?”

“去!你这大胆的监人。”

玉公主姜落雁娇叱一声。

女帝姜沉鱼则一本正经道:“玉公主在西城御敌,不慎被流失所伤,幸好有甲胄庇护,没什么大碍。”

“哦——”

秦锋悠长的应了一句,眼巴巴的盯着玉公主的锁骨。

这个女人,虽然是个练家子,可是身材完全不走形,就连皮肤都是晶莹剔透。

真想知道,这是怎么保养的?

“公主当真无恙?要不我察看一下伤口?”

玉公主似有犹豫。

秦锋趁热打铁:“我自幼修持内力,虽不敢说内功通玄,却也能做到调体理气,让公主殿下武学精进。”

此言一出,玉公主再也抑制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既如此,那就有劳秦大监了。”

“不可!”

女帝姜沉鱼厉声打断。

“姐姐,有何不可?”

“这……”

姜沉鱼欲言又止,咋说呢?

总不能让把秦锋是假太监的身份告诉自家妹妹吧?

那自己还有何颜面在此妄自称尊呢?

先皇陵寝之前,她可是立过毒誓的。

这辈子终身不嫁。

若是跟假太监私会,且对假太监如此放纵任权。

这事一旦暴露出去。

纵然她是女帝,可她终归是女人。

不得在天下人的八卦声中羞愧而死???

“朕已察看过,伤势无碍,况且他所练的武功颇为高深,不是你能理解的。”

“哦。”

玉公主的脸上涌现着天真无害的神色。

她是练家子,也听过宫廷太监修炼的武功。

因为六根不全,所以无法修炼光明正大的功法。

所以只能走偏门左道的路子。

玉公主本人光明磊落,确实不太喜欢。

三人谈笑之间,大监总管郭追已然来到府外。

“陛下,诸王在府外求见。”

“嗯?”

姜沉鱼看着郭追,仪容之上闪过一丝慌乱。

诸王要来?

几个王公?

难不成真要八王议政?

当真是逼朕太深。

昨日敖东城外,处境不明。

朕便一忍再忍。

如今敖东城再次大捷,你们还敢来议朕?

那就休怪朕不计同族之情了。

就在女帝姜沉鱼滋生怒意的时候。

永王已经带着并肩王姜伯文不请自来。

你们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女帝心生咒怨。

这两位王公前来,指定没有好事。

看到两位王公进来。

姜沉鱼皱起了眉头。

没有王公大臣向皇帝拜礼的环节,永王姜伯符直接口出狂言。

“惑乱之召,祸星啊!”

“你是我们姜氏皇族的祸星!”

“祸星,先皇在世时,曾让钦天监看过天象,当年就说我大夏朝堂有萤火守星之厄,今日看来,那个厄运的寄生者就是你!”

永王双目通红,指着敖东城外的晋军大营方向,愤慨道:“眼下我们彻底失去了退路,你得罪了外面的虎狼之师,有没有考虑过后果?有没有?”

“什么后果?朕御驾亲征,只能胜不能败,莫不是你被晋国军阵吓破了胆?”

“笑话,本王何惧之有?”

“既然永王不惧,那朕派你出城。”

姜沉鱼此言一出,永王顿时语结。

他真没有这份胆量。

他觉得,晋军无论撤还是攻。

敖东城的城防洞开,最终就是必然。

“不敢?那还是惧怕敌军!”姜沉鱼的声音响彻大堂。

永王面容滚烫,气急败坏道:“你……”

姜沉鱼面无表情,对秦锋说道:“武德使,稍后将两位王公送回去。”

秦锋狐疑道:“陛下是让我送他们回府吗?那我可能办不到!只是让我送他们去武德司喝茶,我能为陛下效劳。”

如此腹黑的言语,顿时让姜沉鱼也有些无语。

她倒是想这样做,却也没有秦锋那等胆魄。

就在姜沉鱼沉默期间,秦锋转头笑道:“请吧,两位王爷。”

“大胆,本王是皇族,更是大夏王朝的宗正,你还敢让本王去做阶下之囚?”

“非也。”秦锋摇头晃脑:“不是阶下囚,是武德司的宾客。”

“到了我武德司衙门,二位王宫依然是座上宾。”

秦锋冷笑着看了一眼永王跟并肩王,随后便朝着府门外招呼道:“王宗蒲!”

姜伯文已经知道王宗蒲选择站队了。

永王都叫不动王宗蒲,说明王宗蒲彻底的成为了帝党心腹。

若是被王宗蒲带到武德司禁足的话。

他们将会失去自由,到时候哪来闪转腾挪的空间跟时间去筹划篡权之事?

这不是姜伯文想要的生活。

他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女帝,急忙说道:“皇侄!我等血脉相连,何至于此啊?只不过你想要拘押我们?恐怕也不会遂愿。”

“陛下不妨到府门外看看,此番跟随陛下御驾亲征的朝中官员,都在府外,他们联名要呈递奏本。”

奏本?

是要逼宫吧?

女帝姜沉鱼心知肚明。

她以前不敢大刀阔斧的变革。

可如今秦锋在自己身侧,她也鼓起了胆色。

想要借机打压一下那帮酸酸甜甜又文绉绉的腐儒。

念及于此,姜沉鱼冷声喝道:“武德使。”

“臣在。”

“朕与你御赐宝剑,你且为朕拾掇拾掇驾前的障碍。”

言及于此,姜沉鱼已然抽出帝王佩剑,仍向秦锋。

秦锋接过帝剑,推开永王跟姜伯文,头也不回,便往府门外走出。

“大人……”

郭追担忧的提醒了一句。

他知道,女帝又给秦锋授权了。

那意味着秦锋又要大开杀戒,这敖东城又得人头滚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