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闻言,神色凝重,缓缓道:“卢尚书教训得是。”

“但在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必须走下去,绝不能退缩。”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在下虽然身居闺阁,却也要为国家尽一份力。”

“若是因此招致祸端,那也是在下的宿命,无可奈何。”

卢恒见秦锋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言,只是感慨道:“秦兄心系社稷,实乃忠君爱国之典范啊。”

“只是这条路太过凶险,还望秦兄多加小心,切莫因小失大啊。”

秦锋心中一动,问道:“卢尚书此言何意?可是有什么内情?”

卢恒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秦兄,你手下可曾出现什么异常?”

“近日在下听到一些风声,说是你身边可能出现了内奸。”

“此事虽然还未证实,但在下觉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秦锋大吃一惊,追问道:“此话当真?可有证据?”

卢恒摇了摇头,叹道:“具体情况在下也不太清楚,只是听到一些传言。”

“但秦兄你也知道,那些权贵们最擅长的就是在暗中使绊子。”

“他们不敢对你直接下手,就很可能从你身边的人入手。”

“秦兄你身居高位,最是不能大意啊。”

秦锋闻言,如梦方醒,连连点头道:“多谢卢尚书提点,在下一定谨记于心。”

“在下一定会彻查此事,若有内奸,定要将其揪出,以儆效尤。”

卢恒欣慰地点点头,道:“秦兄能如此上心,在下就放心了。”

“这件事还请秦兄多加留意,若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的,尽管开口。”

秦锋感激地拱手道:“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当投桃报李。”

卢恒笑着摆摆手,站起身来,道:“好了,在下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多打扰了。”

“秦兄保重,若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与在下联系。”

秦锋连忙起身相送,恭敬地道:“卢尚书慢走,在下定当谨记尚书教诲。”

卢恒踱步离去,留下秦锋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他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可能出现了内奸。

这让他感到十分震惊,又有些不寒而栗。

秦锋缓缓走回房中,在案前坐下,神色凝重。

卢恒离开武德司,心事重重地返回自己的府邸。

他的府邸坐落在长安城的东南角,占地广阔,亭台楼阁,青瓦白墙,极尽奢华。

卢恒踏入府中,迎面就看到一个小厮匆匆跑来,慌张地禀报道:“大人,工部尚书李峰求见,就在前厅等候。”

卢恒微微一怔,心中暗道:“这个李峰,怎么突然来访?”

他赶紧整了整衣冠,快步往前厅走去。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面相刚毅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上首,正是工部尚书李峰。

卢恒上前拱手,笑道:“李尚书亲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李峰也连忙起身,笑呵呵地回礼道:“卢尚书客气了,在下突然来访,还请恕罪。”

两人寒暄了几句,就在前厅落座,小厮奉上香茶,又鱼贯而出。

李峰端起茶盏,轻啜一口,不经意地问道:“卢尚书今日去武德司,可是去见秦锋了?”

卢恒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不瞒李尚书,在下的确去见了秦大人一面,商议了些公务罢了。”

李峰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道:“卢尚书啊,你我都是朝廷命官,理应各司其职,不应多管闲事啊。”

卢恒闻言,心中有些不快,冷笑道:“李尚书这话什么意思?在下为官一向清正,从不多管闲事。”

“再说,秦大人乃是当今皇上最信任的大太监,在下与他商议公务,也是分内之事,何来多管闲事一说?”

李峰见卢恒不受威胁,也不恼怒,只是笑了笑,意味深长地道:“卢尚书啊,你的女儿不是远嫁临县了吗?”

“在下听说,令爱最近与夫君的关系似乎不太和睦啊。”

卢恒脸色微变,沉声道:“这是我卢家的家事,与李尚书何干?”

李峰摇头晃脑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卢尚书啊,你我都是朝廷重臣,理应互相体谅才是。”

“你女儿的事,在下也是捏了一把汗啊。”

“若是夫妻感情不睦,再闹出什么事端,只怕连累的可不止卢尚书一个人啊。”

卢恒心中越发不安,脸色也越发难看。

他思忖片刻,叹了口气,无奈地道:“李尚书说得在理,在下女儿确实有些不懂事。”

“还请李尚书多多担待,在下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

李峰见卢恒服软,也不再逼迫,笑道:“卢尚书能如此,在下就放心了。”

“令爱年纪还小,夫妻之间难免有些磕磕碰碰,还请卢尚书多多开导才是。”

卢恒勉强笑了笑,道:“多谢李尚书挂念,在下一定尽心尽力。”

李峰满意地点点头,又与卢恒闲聊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去。

卢恒亲自将李峰送出府邸,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

卢恒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府中。

他来到书房,在案前默默伫立良久,心中百感交集。

他想起女儿出嫁时的情景,想起女婿那张轻浮的脸,不由得心中一阵苦涩。

他原本以为,女儿嫁到临县,能够安享富贵,不料却落得如此下场。

自己不能再插手秦锋的事了,否则只怕连女儿都保不住。

卢恒放下朱笔,长叹一声,觉得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许多。

秦锋心事重重地来到宫中,求见女帝姜沉鱼。

他一路上都在思索着卢恒的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他来到女帝的寝宫,见姜沉鱼正端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秦锋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臣有事禀报。”

姜沉鱼抬起头,看了秦锋一眼,淡淡地道:“讲。”

秦锋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卢恒的暗示,以及自己的担忧。

姜沉鱼听完,沉吟片刻,安抚地道:“秦爱卿不必过于忧虑,这些事朕都已知晓。”

“那些权贵们虽然狼子野心,但还不至于敢对朕的心腹大动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