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之后,彭恩遇说道:“林陌,你对我丐帮可能有所误会,我也知道你的事迹,你杀了不少人,但都是武林中人,以及那些小势力,总之我没有听过你伤害普通平民一事,我丐帮虽然是绝对正义阵营的,但主要对付的是那些对无辜平民出手的家伙。

昨天之所以对你这么不友好,也是因为大部分散修,混的其实都不怎么如意,然后他们就会把自己丑陋的一面,发泄在无辜的平民身上,我丐帮的大部分弟子,都是出自那些平民之中,他们都是被武林人士搞得家破人亡的孤儿,这个世界看似何等公平,但是又极其不公。

有些人出生就是大势力弟子,从小接受的也是精英教育,一个良好的根骨,超绝的悟性就已经注定了他的不平凡,而这个世界大部分全是由平平无奇的没有丝毫学武资质的平民组成,他们每天早出晚归,勤劳工作,也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家人吃的好点,睡得好点,能过上一个平稳富足的未来,就是他们最高的目标了。

而那些肆意妄为的武林人士,往往会一个不经意的举动就毁灭了一个家庭,你说如果一个人尽皆知的大侠,在追捕一个恶贯满盈之徒时,两人交手的余波就会造成周边那些来不及躲闪的平民的死伤,其中一个死去父母的小孩,成长起来,并且有了一些奇遇。

当他想要为父母报仇,找到这位大侠报仇时,四周都是对他的谩骂声,因为大侠也是为了除恶,而这造成的人命失误,也都是可以允许的,毕竟那位恶贯满盈之徒已死,这时在周围的唾弃中,这个小孩犹豫了,他不知道真的该不该杀掉这个名满天下的大侠,他真的错了吗,林陌你说呢?”

林陌一脸平静的说道:“杀,这个问题我在地宫时,就已经遇到了,我的选择就是杀,这个世间太多以大义为名义对人施压的人,他们没有经历过你的一切,只是理所当然的认为,大侠不该死,要是我的话,那些在一旁指指点点的人更该死,善与恶的定义真的有这么明确吗,在我看来顺我心者为善,逆我心者为恶,当死!”

彭恩遇眼中深处精光大盛,拍了拍手大喝道:“好好好,不愧是血公子林陌,这番话太符合我的心意了,顺我心者当为善,逆我心者当为恶,我本就是一俗人,又何必去遵循这世间的所谓规矩,大义大义,何为义,你说是义那就是义嘛。

所以我丐帮也是这么做的,对于那些做事不计后果,对平民肆意杀戮的人,都该死,许多大势力弟子他们天生就高一人等,接受的教育也是如此,他们并不把那些平民当做和我们一样,同样有血有肉的人,这个世界已经病了,这股深深的劣根性一代传一代,林陌,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皇甫凌云这时脸色不对了,他总感觉这两人谈论的都是些很危险的东西,说实话他身为大势力的弟子,确实觉得那些普通人低人一等没什么不对,当然他也不会闲得没事找他们麻烦,在他们这些世家弟子看来,去找普通人麻烦,才是最掉价,其实从根本上来讲他们更在意的是自己的面子,而不是真的把那些普通人当人看。

林陌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饮尽,不急不缓的说道:“这世界既然病了,那就治病,就需要下猛药,可是一切都需要实力,你们现在这边帮一个平民,那边帮一个平民,可有想过被你们除恶的那些江湖散人也有亲朋好友,他们不会对你们丐帮怎么样,却会把那股愤怒发泄到,那些平民身上,现在你们觉得自己做的是正义的一方了。”

彭恩遇脸色变了,脸上没有那种吊儿郎当的神色,相反非常的严肃,一时间空气仿佛也凝固住了,皇甫凌云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下,努力的缩成一团,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彭恩遇站起身向着林陌施了一礼说道:“还请林兄教我。”

林陌坦然承受了他这一礼后说道:“你们丐帮始终还是江湖势力,能够拯救这些平民的只有皇朝,改变制度,提高平民的地位,开放习武的条件资格,虽然还有少部分因为一些因素无法习武的人,但增多了武者数量后,也不会再区分什么平民了。

关键还是实力,丐帮很强,但是在这个江湖中,也不过是八帮之一,前面还有无数大势力,你要做的很多很多,同时对散修也要有所约束才行,但不能像万柳商会那样使用严苛的制度,要从根上扭转他们的思想,这需要很久,也需要强大的武力支持,你现在能做的只是。

在救助平民后,能够把他们在安顿好,防止他们被那些死去的江湖人士的亲朋好友报复,一时的仗义出手是很痛快,可是之后收尾的事全很繁琐,你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很多。”

彭恩遇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只凭现在的方法,真的只是杯水车薪,随后有些遗憾的说道:“首先皇朝改变制度太难了,其次对散修的约束更加无从着手,最后我们所能做到的也只是收尾了。”

林陌这时说道:“彭兄,不用急,第二点我是有办法的,只是以现在我的身份地位和你都不对等,等到时机合适时,到时可以与彭兄详细交谈,希望彭兄能不忘初心吧。”

彭恩遇虽然有些疑惑林陌的说辞,但也只能点了点头。而一旁的皇甫凌云这时只能想把自己当成空气,他总感觉未来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源头就是出自今天的一番话中,于是不停的喝着酒,努力做出一副我已经醉了,不要理我的态度。

彭恩遇这时再次感谢道:“林兄,不管如何还是多谢你了,至少让我,以及丐帮找准了方向,这次的计划我会暗中派可靠人手去帮忙布置的,这些江湖人士死多少,也无所谓,也算报答林兄的解惑之恩。”

林陌点了点头,两人越来越投机的继续交谈,直至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