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这件事情朕没有办法,除非杨君素改口,否则裴世基必死无疑,你们裴家也要遭到严惩。”
“是,臣明白,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样吧,传旨,从现在开始,案子交给御史台去处理,你自己主动承认错误,把损失晚回来,韦巨出事不当,革职为民,以观后效,程光,程光交给陈巩去处理,马龙羞辱英国公,挑拨世族关系,斩立决!”
“三日之内结案!”
“遵旨。”
“去吧,好好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不然朕也救不了你,更救不了你们裴家。”
“多谢皇上隆恩,臣告退。”
裴伦刚走,商洛冷笑了一声。
“狗奴才,听了这么半天,听够了没有?”
陈巩一溜小跑从外面走了进来,嘿嘿的笑道:“陛下内力日益精进,老奴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商洛咬了咬嘴唇:“你跟朕说,萧老九绑架了裴家的嫡子裴元吉,然后要挟了裴伦,是不是?”
“确凿无误。”
“那就对了,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裴伦突然跑来认罪了。不过这样也好,也省的朕费心给萧家想法子了。”
“皇上就这么信任萧家?”
“哈哈,狗奴才,你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什么狗屁通敌信件,摆明了就是假的,朕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过天下的门阀都想让萧家去死,朕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好了,裴伦自己出来认罪了,朕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敲打一家裴家和韦氏,杀一条狗,给他们提个醒。”
“你今日做得很好,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朕宠着不行,打着也不行,很多事情,还需要你们去做。”
“那个程光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另外,萧逸这个人,朕是一定要重用的,你去给杨君素打个招呼,让他不要把事情牵扯到萧逸的身上。”
“皇上明察秋毫,奴才遵旨。”
“另外,朕担心门阀与军方日后再发生类似今天的摩擦,派内卫密探,调查一下徐功这个人,如果不老实,就除掉他。”
“多多的派一些密探,盯住长安防务,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再出一次,而朕是时候知道的,那你小心脑袋。”
陈巩嘿嘿一笑:“皇上英明,要不是您借力使力,用了萧家这把刀,这次又怎么能削了丞相的威风呢,奴才佩服佩服。”
“哈哈。朕也是没有办法,你以为皇帝好做啊。”
“好了,下去办事儿吧,朕要休息一会儿。”
“奴才告退。”
第二天一大早,裴伦亲自带着圣旨来了。
“圣旨下,魏国公接旨。”
这一大清早的,萧战还没起床,只有萧逸在院子里面打太极,欧阳卿卿推着轮椅,看的十分入神。
“你这是什么功夫,怎么从未见过,看上去慢悠悠的,但似乎里面混含着极大的威力,似乎有些天地至理在里面——”
她看不懂,可隐隐的又能产生些共鸣,感觉萧逸的手臂一阴一阳,每一个动作都浑然天成,每一招都能拨动她的心弦震颤。
她是医家出身,看武道的角度也和别人不同,她感觉这套动作,变化无穷,如果加以内力能杀人于无形,如果不加内力,又可以让身体与自然完美的契合,达到身心愉悦,经脉舒畅的境界。
“好巧妙啊。”
“这是太极,这个时代没有,啊,不是,这是我自创的,对我的内伤有好处。”萧逸淡淡的说道。
“我也想学。”
“那回头我教你。”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紧跟着萧战披着衣服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刚刚我好像听到圣旨到了?”
“我也听到了。”萧逸有些紧张。
俗话说君心难测,一个念头就可以断人生死,遇上理性的君王还好,遇上不理性的,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走,出去看看。”
一群人着急忙慌的来到了四方馆门外,见裴伦身穿官服,带着钦差卫队,手里捧着一卷黄布包裹的竹简。
萧战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硬着头皮跪在了地上:“臣萧战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有旨,萧战父子被控贪污粮饷,通敌卖国,经朕查明,子虚乌有,萧家三代为国尽忠,魏国公萧战功勋卓著,可怜萧家八子,一战陨落,朕心实痛,特为萧家平冤昭雪,萧战八子皆追封列侯,每人抚恤白银五千两。”
“魏国公承受不白之冤,毫无怨言,朕看的清清楚楚,特加开府仪同三司,金紫光禄大夫,望魏国公不计前嫌,继续为国尽忠,钦此!”
“皇上啊——”
这道旨意降临的实在太突然了,萧战感到胸口似被实锤,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冲着地上哐哐的叩头。
“皇上,陛下,老臣一家感念陛下明朝秋毫,一定继续为国尽忠,陛下,陛下英明啊,英明啊。”
“魏国公,不要太过于悲伤,皇上还有话说——”
裴伦咳嗽了一声,把萧战搀扶了起来:“魏国公,杨森已经死了,韦巨办案不力,多次冒犯国公,皇上让他回家反省,削职为民,马龙冒犯英国公,擅自调动兵马,皇上已下令斩立决。”
“陛下英明。”萧战垂泪。
“这番,皇上不但为萧家鸣冤昭雪,而且为了抚慰忠臣,陛下还下令鲁王殿下,亲自赶赴太原,为你的八个儿子,刻碑立传,名传千古。”
萧战捶胸顿足:“皇上啊,您的大恩大德,可让老臣怎么报答呀,陛下,老臣世世代代也报答不完您的恩情啊。”
萧逸在旁边看着,刚开始还挺有共鸣,可是过了一会儿,就在心里翻白眼儿,我家老头原来也是个戏精啊。
“啊,魏国公,您,皇上还有口谕!”
“嗯嗯嗯。”
“皇上,宣召萧逸进宫面圣。”
“嗯嗯嗯。”
“啊!”
萧战一愣,眼泪也停了:“什么,萧逸,皇上让他进宫面圣,裴大人,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呢?”
“哈哈,国公,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好事儿,九爷在金銮殿上差点把天下奇才郭红阳给逼疯了,那算账的本事,简直神乎其技,你也知道,陛下最忧心的无非就是税负国库,这些都要靠户部精打细算得来,这样的人才,皇上肯定是要召见的嘛。”
“再说,皇上有言在先,别说您萧家无罪,就算是有罪,皇上也会特赦萧九爷,您忘了嘛。”
裴伦这么一说,萧战还真想起来了,皇上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哦哦哦,可是,我儿子那都是瞎猫碰见死耗子,这——”
这可不是萧战谦虚,他是真心这么想的,自己从小养大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什么水平,难道他会不知道。
他也没受过什么教育呀。
不是家里不教育他,教育不了啊,跟一匹脱缰野马似的,整天就知道架鹰走狗,吃喝玩乐,啥也不会呀。
要说,他背着自己学东西,也没什么时间呢。
除非他在青楼里面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