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莫不是阁下这般不将老朽放在眼里?”

“老朽成就的是圣路,是帝路,是医道,但同样也是毒道!”

“若是你全盛之时,或许还能逃走。但现在的你,身受重伤,再加上之前强行催动秘术,牵动伤势,现在的你,跑不了!”

张仲景悠悠说道,却是丝毫没有追赶的意思,而是将目光看向剩下那些被遗弃的邪魔。

二指并合,指间一点银光闪烁,却是一枚银针被其捻在手中。

指间弯曲,二指交错一弹。

下一秒,天空中一道流光激**而出,银针飞出,带起一阵破风声,不过是瞬息间便划破长空,直接冲向最前面的那尊准帝邪魔。

速度很快,根本就没有给那尊邪魔丝毫反应的机会,便透体而出,紧接着是第二尊,第三尊……

等到银针刺穿最后一尊邪魔的身体之后,张仲景屈指微勾,便将那枚银针收回。

针尖之上,却是不沾一丝血迹。

至于那些被洞穿的邪魔,却是接连倒在地上,虽然没死,但却彻底丧失行动能力。

显然,这是张仲景故意为之。

否则,以他的实力,想要将这些邪魔灭杀,轻而易举。

“小先生,还得麻烦小先生替老朽将这些家伙儿捆起来。这些都是上好的试验体,老朽还需要从他们身上提取些东西才是。”张仲景言道。

悠悠声音传到诸葛亮耳中。

诸葛亮愣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重重点头,答道:“老先生放心,交给亮便是!”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肖文留下的后手会是张仲景,可当这张底牌真正翻开的时候,诸葛亮心中还是有着些许震撼。

毕竟,这位老先生一步踏圣,一步成帝。

如此壮举,就算放在当世也是少有。

而这样的事情,却被他看在眼中。

何其有幸,才能看见这一幕?

心中感慨万千。

衣袖浮动,一阵清风**出,落在这些邪魔身上,化作一根根绳索,将其捆得死死的,就像是粽子一般。

做完这一切,诸葛亮方才罢手,看向张仲景,却是瞧见张仲景已经踱步向血翼兽而去。

他的速度不算快,但……

诸葛亮看向血翼兽逃走的方向,眼瞳收缩到针尖大小,眼中顿时露出一阵惊骇之色。

那一刻,他看见了本该已经逃走的血翼兽不知何时从空中跌落大地,整个身体趴在地上,和地面来了最为亲密的接触。

那里还有着尸体融化之后留下的血迹和碎肉。

就这样身陷在肉糜之中,当真是好不狰狞。

当然,更多的,还是一种侮辱!

堂堂帝级存在,什么时候受到过这般羞辱?

怒火在其心中燃烧,但又无可奈何。

就在此前,正准备逃离的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越发沉重,宛若铅石。

至于自己体内的强大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整个身体变得沉重的同时也变得僵直,根本就没有再次行动的可能,只能僵硬地躺在地上,落在那血泥之中,满脸惊恐地看着那个人类踏步而来。..

每一步走来,都像是在踏在自己的心口上一般,让自己心惊胆战。

终于,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没有丝毫言语,只是从怀中拿出个布包,将布包展开,露出一枚枚如毫毛般的东西,在日光下反射着亮光。

那是……

银针!

张仲景手捻银针,宛若梨花暴雨一般,自手中散落,插入血翼兽体内。

当这些银针扎入的时候,这般纤细的银针刺入肌体之中,却是瞬间让血翼兽身体紧绷,发出一阵阵哀嚎和低吼声。

极端的疼痛在他体内迸发,那是一种他从未体会过的疼痛,不仅作用于肉体,更作用于灵魂!

但这种疼痛虽然剧烈,但又不至于让他疼晕过去,刚好就卡在他精神所能承受的极限。

一针针落下,哀嚎低吟声不止,而张仲景自是一脸平静,不以为意。

就好像,这一切对他来说,再寻常不过了。

痛苦?

这有什么好疼的!

有这些侵略者施加在神州生灵身上的痛苦更重吗?

没有!

可以说,自从浩劫开始的时候,张仲景心中就憋着一团火,一团对这些邪魔的怒火。

一团想要灭尽邪魔,为神州同胞复仇的怒火!

之前他没有出手,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他不能,因为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医师,知道医师的局限性。

但后来,为了对抗邪魔,为了守护神州,作为医师,甚至被称为神医的他,在暗中却开始探究一条不为大多数医师所容的道路。

毒!

毒道!

如果说,医师是救人的话,那么毒便是伤人的代名词!

只是,他研习毒道并非为了伤人,而是为了除魔!

为此,他开始研究那些邪魔的身体结构,寻找能够对付邪魔的毒药。

这些年以来,未曾有一日懈怠。

之前从城内飘出的迷雾,便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成果。

“你的罪,仅靠这些痛,赎不了。”

“接下来,你同那些家伙儿一样,一同成为老朽的试验体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