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他们不是谋士吗?”钟繇一愣,望着肖文,问道。

“文臣也能上阵杀敌?”钟繇一愣。

他虽然自认为自己的实力不弱,面对同境界的武将,也能周旋一二,但那也仅仅只是周旋而已。

真要在战场上碰见,正面碰撞之下,他却不一定是武将的对手。

毕竟,真要说冲杀于阵前之人,定然还是武将。

武将,乃是一方军队的首脑,乃是一支军队的士气所在。

正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反之,亦然。

唯有真正的武将,才能够带领士兵爆发出来远超寻常的战斗力。

毕竟,战场永远是属于战士浴血搏杀的地方。

至于谋士,所能做的,也就只是在战士搏杀之时,给出行之有效的方法,在最大程度上减少伤亡,快速击败敌人。

所以,即便谋士有同境界上单挑武将的能力,但在近身搏杀,在战场征战上,依旧是劣势。

钟繇很好奇,为何肖文会这般放心将那两位放出去。

“那两位可不是一般的文臣。”

“先生应该知道儒将吧?虽是读书人,亦可提剑杀人,只是没有军阵那些规整罢了。”

“而且,区区一些邪魔,以那两位的能力,应对起来,倒也不难,顶多也就是耗费些力气罢了。”

肖文言道,倒也不打算过多解释,只是端起桌上的清茶,一口口地喝起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外面的号角声和鸣金声却是戛然而止,整个钟府内陷入寂静之中。

在片刻的寂静之后,便又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下人送来城外的军报。

说是那两位先生出手,直接以术法之力,挡住了邪魔入侵,城门保住了。

这个下人刚一说完,紧接着又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却是另外一个下人踏步赶来,连忙上禀。

却是告知钟繇,城外的邪魔已经被那两位先生**尽,长社之危已解。

这……这就完了?

钟繇两眼一抹黑,脸上还带着一丝诧异之色。

这……这才过了多久?

有一刻钟吗?应该还不到吧?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就把对面给解决了?

这得是多强的人,才能干出这般事情来?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那两位好像也是读书人吧?

读书人,也能做到这一步?

或许……

那就是我笔墨之道的方向了!

那一刻,钟繇好似想到了什么,眼中有着一道厉芒一闪而过,眉宇间的神色却是显得颇为凌厉。

但这抹凌厉的目光一闪而逝,在瞬息间消弭,归于平静。

“看来城外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肖文似笑非笑地望着钟繇,却是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突然爆发出的凌厉气息。

那是心境上的蜕变,是大道的明悟。

这,也算是钟繇自身的机缘了。

肖文心中这般想到,却是不禁伸了个懒腰,说起了另外一件事:“钟先生,城外的危机已解,咱们还是回到刚才那些事情吧?”

“接下来咱们再聊聊,是不是本公帮你解决了长社县内的那些问题,你便愿意带着钟家跟我走?”

在问出这番话的时候,肖文的脸色出奇认真。

当其目光落在钟繇身上的时候,眼中带着少许郑重。

“或许,只有我,还有贱内。”钟繇沉默了片刻,随后答道。

“钟家,繇带不走。他们的去留,不应该由繇来决定,而应该看他们自身。繇所能左右的,也仅仅只是我和贱内而已。”

带不走钟家?

闻言,肖文挑眉,对此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他从一开始,也就没打算要将钟家整个带走。

一个世家,在长社县扎根了上百年,其中的基业和牵连有多广?

暗地里蔓延出去的势力早已经是盘根错节。

他们可以在自己身上押注,但绝对不会将所有的希望孤注一掷地压在自己身上。

给出钟家的未来:钟繇,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也是他们最大的善意。

肖文的念头闪过,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了然之色,却是当即就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给想清楚了。

“先生所在,便是钟家。先生一人,便顶一个世家!”

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肖文双目灼灼地盯着钟繇,一脸郑重地说道。

这番话绝对不是奉承,而是他对钟繇的信任。

世家,也是由人开创的!

就算是离开世家的支持,但本身有才的话,依旧能够靠自己的才华搏出一片天地来。

人之所在,即为世家!

钟繇是如此。

诸葛孔明,亦是如此!

甚至就连郭嘉,也是这般。

只是,唯一让肖文比较苦恼的,就是后面那两个家伙儿的终身大事。

钟繇自是不必说,能带着他的妻子(注:贱内:对自己妻子的谦称)一同离去,本就可以成家,成家之后也就有了建立世家传续香火的基础。

只是这诸葛孔明和郭奉孝,直至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另一半,倒是让人颇为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