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打算来这里和戏志才商量,看看这位戏先生有没有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
等他说完事情之后,戏志才也就陷入沉思,在这大厅内来回踱步,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许久,戏志才回过神来,平静的目光落在张松身上,微微挑眉,言道:“张城主,这件事情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往日里咱们领地周边可有如此山匪敢来冒犯?平日里那些山匪见了主公的旗子,早就已经有多远,躲多远。”
“现在倒好,等了那么久没有等来董卓,反倒是等来了这群山匪。”
“张城主难道不觉得,这些山匪,实际上就是被董卓派来打探消息的炮灰啊?”
“一群山匪,倒也没什么好在意。真正让我在意的,还是这群山匪身后的人。”
“主公临行时说过,我们不仅要小心董卓,同样要小心天外来客!”
“前些时候,奉孝传回来消息,说是在祁连山军营外,有十万大军囤积,严阵以待,准备攻打军营。”
“而主公他们在军营内的士兵,满打满算,恐怕也不足两万。这意味着什么?足足六倍于自己的兵力囤积在军营外,而且还有可能不是对方的全部兵力!”
“所以,咱们这里,也必然会遭遇一些攻击。”
“除了董卓之外,这群天外来客,我们也是不得不防啊!”
“之前让你派出打探消息的人,都派出去了吗?”
戏志才揉了揉自己鼓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如今的事情倒是变得越发难以揣测。
祁连山军营那边,也就不说了。
有郭嘉在,虽然面对六倍于自己的兵马,但只要排列得当,倚仗地利,还是能够守住大营,并且还能对敌方造成伤害。
那边的事情,他压根儿就不担心。
之所以要把这件事情提出来,也是为了给张松提个醒,让他知晓那群人的可怕,做好准备,切莫怠慢才是。
一听这话,张松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在片刻的沉吟之后,方才开口,问道:“祁连山那边,需不需要派些人过去支援?”
“不用!现在,我们的首要目标是保住领地!其他的时候,之后再说也不迟。”戏志才答道。
正说着,就听见外面士卒来报,说是典韦回来了,有要事禀报。
听到这话,戏志才挑眉,却是没有丝毫犹豫,当即向大厅外走去,在院子内见到了典韦。
“将军回来了!方才道。
典韦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答道:“先生,这些日子我在外面征讨山匪,同时也在寻找那些山匪的来历。”
“这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那些山匪,全部都是董卓的人!”
“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涌入我方领地内的流民数量增多,刚回来的时候,还看见城门口有着三五百的流民正往城里逃亡,想要进城保命,但却被守城的将士拦住,说是城主大人的意思。”
说完,典韦的目光落在远处走来的张松身上,眉宇间带着几分询问之色。
“是我的意思。”张松答道,没有否认。
“一来,是这些日子以来,涌来城中的流民数量大增,这些人来历不明,身份不明,需得好生筛查一番,唯恐其中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
“二来,是城内若是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日后该如何安置,还未有章程,所以这一次来找先生,除了想询问那些山匪的事情,同样也想请先生出个主意,到底该如何安置这些流民。”
也正是因为这两方面的原因,所以张松不觉得将这些流民揽在外面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至少,如此一来,能够让城内少一些安全隐患!
闻言,戏志才点头,脸上露出几分了然之色:“这件事情,城主你处理得很好,对那些流民,确实不能放松警惕,稍有不慎,就会给他们可乘之机。”
“将军,你打发人送些吃穿的东西出去,再在外面撘些棚子,让那些人在外面先住一段时间,等到过了这段非常时期,再将他们带进来,倒也不迟。”
“末将,得令。”典韦拱手拜道,没犹豫,转身远去。
典韦离去之后,戏志才的目光落在张松身上,补充道:“还请先生走一趟医馆,请何先生带领那些小先生在城门口坐诊。”
闻言,张松点头,刚走没两步,却又僵在原地,好似想起什么般,说了句:
“对了,先生。这几日涌入城中的流民不少,数量远超之前,这不是一个正常现象,会不会是因为那群天外来客到来,所以将流民逼入城中?”
“其中难免有心怀不轨之辈,需得严查才是。”
“从这些人嘴里,或许能听到一些外面的消息。”
闻言,戏志才挑眉,思索了片刻,随即答道:“张城主说的在理,此中之事,不可不防。我会安排人好生调查一番的。”
张松离去,戏志才一人站在大厅内,来回踱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约莫是一刻钟后,其来回奔走的脚步方才停下,院子外有着一只苍鹰飞来,脚踝上还有一个信筒。
将信筒中的信纸取出,仔细看了一阵,戏志才那满是担忧的脸上,方才露出笑容。
等了这么久,总算是等来一个好消息了!
消息是郭嘉传来的,说的是昨晚的战况,已经两次攻克敌人,灭掉敌人两万大军,缩小敌我差距。
看到此处,戏志才脸上的笑容方才变得浓郁了一些,一口气自口中缓缓吐出,眼中还带着几分笑容。
这家伙儿,倒是干的不错!
没有给戏某人丢脸,也不枉我栽培他一番!
戏志才心中感慨连连,但也没过于高兴,而是回信一封,告诫郭嘉,切忌得意忘形,越到此时,越是得小心谨慎,不可出了岔子。
等信鸽将信封带走之后,戏志才的目光方才落在前方,前面的羊皮卷地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