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一番分析,倒是让肖文眼前一亮,原本看得不怎么通透的局势,在这一刻倒是全都明朗起来。

目光所及,所瞧见的,也满是阴谋诡计。

“先生说的甚是在理!”肖文言道。

这些言语,从戏志才口中说出来,倒是让肖文颇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不愧是传世谋主,所思所虑,其个人见识和目光,果然不是常人能够媲美。

有这位在,本大爷倒是能节约不少脑细胞了。

目光一转,落在马超、田豫、许劭兄弟二人身上,出声言道:“将军,三位先生。营救卢老先生之事,交给我去做便是。”

闻言,许劭兄弟和田豫皆是脸色微变,虽然有心同往,可在思忖一番之后,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此事。

“好,将军。还请将军务必将卢大人救出来!卢大人所关系到的,绝不仅仅只是卢大人一人,还有整个汉室的安危!”许劭拱手,言道。

肖文颔首,转而看向马超和田豫两人。

田豫自然是没什么多余之言,只是马超微微张口,倒是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感觉。

将其这番动作瞧在眼中,肖文问道:“孟起可是有什么顾虑?”

“超不敢瞒大人,西凉之事,超恐怕……”

“不如让赵将军回西凉镇守,超在此地陪大人征杀吧?”马超心事重重地说道。

在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地抬头看向肖文,似乎是在观察肖文脸上的神情一般。

“将军是担心自己的身份太过敏感,无法胜任这个职位吗?”

马超点头,没有否认。

他是马腾的儿子,这一点无法否认。

即便他的行为在别人看来忤逆不孝,甚至就连父亲也未曾在这些年寻过他。

但血浓于水,血脉上的牵连却是无法斩断的。

“将军勿忧。有些事情,将军总需要去面对。既然我愿意将这件事情交给你,便代表我无条件地信任将军!”

“将军只需要放开手脚去做便是!其他的事情,不必考虑!”

“我会修书一封,送于张松,让他好生配合你,定要将咱们的城池打造得固若金汤!”

“甚至,这个地方,或许就是我们日后和董卓抗争的据点!”

“我相信将军!”

肖文的声音一重高过一重,就好似一记记强心针,直接打在马超身上,让他脸色微变,脸上更是露出振奋之色,好似重新拾起勇气一般,重重点头,答道:

“超,定不负主公所望!”

肖文点头,脸上露出少许欣慰之色。

西凉……

到底还是要将之收入囊中。

毕竟,这个地方,是整个朝廷重要的产马地。

西凉铁骑,不说天下无双,但就整个大汉而言,能够比得上的,确实是少之又少。

所以,掌握西凉,便相当于掌握整个大汉三分之一的骑兵!

这个地点,对肖文今后计划的实施尤为重要,这也是为何肖文会选择将出生地点选择在西凉的其中一个原因。

晚些时候,肖文等人便出了城。

他与戏志才一道,带着赵云与五百银龙骑,赶赴广宗,争取在半道上将对方截下。

至于马超,则是带着其他一行人回了西凉领地。

离去之时,马超向肖文保证。

在肖文回来之后,一定会看到一个全新的领地!

一队人马一分为二,向两个不同的方向离去。

等到肖文手底下的人离去之后,沈阙坐在县衙内,听着手下的汇报,面无表情。

“这几天,卢植的事情发酵得如何?”沈阙把玩着手上的茶杯,忽而出声问道。

“回大人,全国各地的读书人都在怒骂十常侍祸国殃民,甚至就连不少小世家的掌权者也跟着出面,表示要为卢植伸冤平反。”

“可唯独大人之前说过的那些大世家掌权者,至今没有动静。”

“是吗?”

沈阙挑眉,舒展的眉头不禁褶皱了不少。

“这群老东西倒真是沉得住气!让

“那群世家的人不是没动静吗?那就逼他们动起来!”

“陛下的意思,是打算将这潭水搅浑!十常侍不是想要夺权吗?给他们这个机会,让他们去和那些世家打起来,咱们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只需要在关键时刻卖人情办事。”

“是!”下方的那人拱手言道。

“对了,张角那边可有消息?听说那群家伙拿了天心玉,想要举行祭天大典,斩我大汉气运!实在是痴心妄想!”

“想个办法,让里面的那人将他手中知道的全部消息传出来。虽然本官不觉得他能成功,可天子威严不容亵渎,大汉国体不容玷污!”

“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办,你心里清楚了吗?”

沈阙说话的声音很缓慢,但每一句话说出来,每一个字眼都显得无比清楚。

这般言语落在那下人耳中,却是让那人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应下此事。

等到此中之事都被应下之下,沈阙方才摆了摆手,让其快些下去。

随后,自己独自一人起身,走出县衙,向钟府走去。

钟家这个世家虽然不小,但也不大。

别的地方的世家,本官暂且管不着。

但这眼皮子底下的人家,也总归该出点力才是。

……

九州,某山间,一座又一座的大营矗立,最高最大的那座山寨位于山峰顶端。

抬头一眼,便能望见。

寨子内,张角身穿补丁道袍,盘膝而坐。

如今的这位大贤良师,两鬓斑白,面色憔悴。

在其身前,能够看到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珏浮现。

在玉珏浮现之时,隐约能够听见其中有着一阵阵龙吟声响起,在耳边回**。

那是真龙吟唱之声,在耳边震**。

许久,这股声音方才散去,张角睁开双目,一把将天心玉抓在手中。

起身,抖了抖衣袍上的灰尘,踏步走了出去。

走出房门,抬头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穹,平静的面庞上带着几分不甘。

“大哥,有消息!”

远处,一阵声音传来,却是张梁人未至,声音却已经传来。

“什么消息?”张角问道。

“卢植下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