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质问声带着几分怒火落下,却见这位老太爷横眉竖目,瞪着荀彧,眼中怒火弥漫,一连几棍子落下,荀彧愣是没敢闪躲,老实地挨了这几棍。

“爷爷,我……”

荀彧出声,刚打算解释一二,却听见一旁的肖文结果话茬,言道:

“老太爷不必动怒,大军城外扎营,也是为了不入城扰民罢了。这是将士们的一番心意,还望老太爷勿要怪罪荀先生才是。”

闻言,荀淑的脸色方才好看了一些,但眼中还是带着少许怒色,狠狠瞪了荀彧一眼。

“文若,今日有将军为你求情,老头子便饶你这一次!但仅此一次,同样的事情,老朽不希望再次发生!”

“你心中想些什么,旁人不知道,不过老头子心里清楚,将你心里那些多余的想法收敛。你这家伙儿就是太平日子过的太久,不知道什么才是民生疾苦,总以为你所看到的就是对的。俗不知,天地之大,你所能看到的也不过只是这方天地之中的一部分而已。”

“今日你且好生招待将军,顺带着收拾行囊,明日将军前往长社驰援,你跟着同往。我荀家的男儿,须得经受得起战场的洗礼才行!”

“真正的儒者,从来都不是在书中读,便能读出来的。而是静能读书,动能杀敌之辈。爷爷希望你能成为这样的人。”

荀淑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的语速放得很缓,也正是因为这般缓慢的语速,也才能让人将他的言语听得清楚。

在听清楚这位所说的话之后,荀彧陷入了沉默。

他实在是太了解自家这位爷爷了。

当其说一件事的时候,他的语气越为缓慢,也就代表他越为重视这件事情。

所以,当荀淑这般说的时候,荀彧就连反驳的打算也没有,点头将这件事情应下。

自家祖辈,虽然年岁已高,但对很多事情都算得很明白,至少某些事情上面,远比自己有远见得多。

这一点,即便是荀彧也不敢否认。

“是,爷爷。”荀彧点头称是,将这件事情应下。

等到他应下这件事情的时候,一旁的肖文脸上倒是不由得露出诧异之色。

毕竟,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实在是发生得太快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他都有着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这位荀家老祖一句话,就把荀彧塞给了自己?

虽然这家伙儿没有彻底归顺自己,但好歹给了自己与之独处的时间和空间,能够让自己用人格魅力去打动他。

不过……

话说回来,老太爷的那番话似乎另有深意才是。

肖文想要在心中琢磨一番的时候,便见这位荀家老太爷的目光落在许劭身上。

“许小友,咱们应该见过面吧?”荀淑言道。

许劭点头,对着这位老太爷恭敬地行了一礼。

“见过,当年在青阳县的时候,小子曾有幸一睹老太爷风采。”许劭言道,在面对这位的时候,表现出了足够的谦虚。

“我家这小崽子还未成器,一路上便有劳许小友与将军多多照看。”

“好了,老朽累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了,老朽回房间休息去了。”

说着,荀淑也不等三人反应,自是杵着拐杖,缓慢向自己的房间而去,倒是没有再管肖文三人。

三人站在原地,脸上的神色各不相同。

不过,谁也没先说话,只是相互之间对视数眼,随即荀彧便对着肖文恭敬的行礼,算是对肖文刚才仗义执言的感谢。

随后便将这两人送到房间之中歇息,同时命令荀府上下,好生招待,不得怠慢。

……

颖阴县数百里外,便是长社县。

长社县外,军营连成一片,四面扎营,将这个地方县城团团围住。

此地,便是黄巾军的营地。

中军营帐内,两个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人相对而坐,这两人便是如今黄巾阵营的掌权者。

地公将军张宝,人工将军张梁!

“二哥,你说大哥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非得在这个时候进攻颍川,而且还得死磕长社县。”..

“这长社县就跟个乌龟壳一样,有黄埔嵩那家伙儿再加上钟家的那群人,想要攻克此处,可不容易!”

“要我说,当日咱们选个世家较少的地方起义不就行了?没准儿咱们现在都已经攻下好几个郡县了。”

“可大哥倒好,非得选择颍川这个世家盘踞之地。”张梁出声抱怨道。

这么久没攻下城,而且自家大哥还允许自己等人退兵,他心中自是十分不快。

对面,张宝倒是相对平静的多。

“三弟觉得,大哥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颍川自诩文脉荟萃之地,世家盘踞,即便是放之整个神州,也当属富庶之地。”

“可我等一路走来瞧见的是什么?在这般富庶、且文脉汇聚之地,百姓的生活好过了吗?”

“没有!”

“世家压迫,剥削不止,使得百姓生活苦不堪言,流离失所者,更是数不胜数!”

“天下世家一般黑。有良心的人,能够看到底层百姓疾苦之人,自是少之又少。”

“想来,大哥选择在此地起事,也是存了一分希望,可现在,最后一丝对大汉,对世家的希望也没有了。”

张宝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放心吧,这里的战争打不了多久了,等大哥回来,一切就能有个结果。”

“回来?大哥去哪儿了?”张梁挑眉,压低声音,问道。

“去见一个老友,取一件东西。”张宝答道。

……

颍川郡,深山内,绿树成荫,溪水潺潺,偶尔能够看见几尾游鱼从湖中跃起,然后落下,溅起阵阵水花。

在小河边上,有一人提着一杆竹竿垂钓。

钓鱼人的旁边,是一座独木桥。

不多时,在钓鱼人的对面,树林深处走出一个背着背篓的中年人。

当这个中年人走上独木桥的时候,钓鱼人手中竹竿一扬,一尾金鲤当即从水中跃起,飞入竹篓中。

“水镜先生,贫道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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