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霸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天启者的话。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和秘密。作为一名强大的修士,他深知修行之路的艰难险阻。即使像他这样的强者,也面临着无法跨越的困境。

三域的存在与他息息相关,但他却无法离开这里,只能被困在这片土地上,等待着生命的终结。这让他感到无奈和沮丧,同时也激发了他更强烈的探索欲望。

随着境界的提升,修士所需的修炼资源变得越来越珍贵和稀有。而在神都之外,这些资源相对匮乏,导致修为提升缓慢。尽管如此,他们依然坚持修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突破瓶颈,实现飞升。

然而,要进入神都并非易事。除了强行闯入这种危险且几乎不可能成功的方法外,就只剩下被神都选中这一途径。但这同样充满不确定性,让人感到绝望。

吴天霸思考着这些问题,心中涌起一股决心。他必须找到一条出路,打破现有的局面。或许,他需要更深入地探索这个世界,寻找那些隐藏的机缘和宝藏。或者,他需要与其他强者合作,共同对抗神都的统治。无论如何,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行动。

“老衲出生在佛陀国,自幼在菩提树下修行,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悟道,修成金身正果,实力跃进化神境,成为佛陀国最强之人。此后,周边各国再也不敢轻易侵犯我国,那时的老衲和你现在一样,满腔热血,自认为已经天下无敌,于是不顾佛陀国众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无序之地的征程。”

“那后来呢?”

“后来……老衲踏入无序之地后,起初并未感觉到此地与外界有何不同,但随着时间推移,我逐渐发现这个地方异常庞大,且充满了混乱和无序。这里没有任何规则可言,弱肉强食才是唯一的准则。老衲一生吃斋念佛,心性善良,因此在这里没少吃亏。然而这还仅仅是小打小闹,真正恐怖的地方在于无序之地的内圈,也就是靠近神都的地方,那里还有个名字叫做堕土。”

“在堕土,金丹强者只能苟延残喘,或依附于那些强大的掠夺帮派,充当他们的炮灰,只有如此,才能在这残酷的环境中夹缝求生。而元婴强者到了那里,也只不过是普通至极的修士罢了,可以说就是任人宰割的弱者。”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满脸惊愕之色。这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元婴强者竟然只有被欺负的份?要知道,元婴强者可是在三域顶尖强者的存在啊!

“如果你是化神境强者,在没有一转之前,根本不会有人高看你一眼。堕土的化神境强者多如牛毛,在任何帮派都只是小头目的角色,你的生死根本无人在意。”

“老衲刚到那里就被三个一转魔圣围攻,苦苦战斗了一个月之久。若不是佛陀帮的人及时出手相助,老衲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然而天启者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一丝泪光。这一细节被吴天霸敏锐地捕捉到,他意识到天启者内心深处似乎隐藏着无法逾越的伤痛,或许这正是他不敢留在无序之地的原因。天启者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之中……

良久,天启者继续缓缓地讲述着那段历史:“佛陀帮在堕土与世无争,那是一段宁静而美好的时光,老衲在那里度过了最安逸的十年。然而,命运总是充满了变数。当时的神主发出了一道指令,给予了堕土亿万修士一次进入神都的机会。这个机会让无数人兴奋不已,因为这意味着他们有可能获得更高层次的修炼和提升。于是,所有修士纷纷踏上了前往忘忧海的征程,去寻找那颗传说中的金龙蛋。只要拿到金龙蛋,就能直接被接引使者带进神都。”

“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现实却无比残酷。忘忧海浩瀚无垠,我所知晓的范围就至少有十个三域那般大小。化神境强者即使持续飞行一年,也难以飞出这片海域。然而,由于目标是金龙蛋,天道有所限制,龙族无法飞升,也不能踏足陆地。尽管如此,龙族的实力依然强大得令人敬畏,甚至可能超越了神主。想要从它手中夺走龙蛋,简直难如登天。不仅如此,堕土修士之间缺乏真正的团结,各自心怀鬼胎,都妄图坐收渔利。就连我们佛陀帮,也未能免俗。”

“我们佛陀帮仅有一千人,当时我们也算是踩到狗屎运,仅仅不到半年时间就找到了龙潭,但帮主下令并未着急抢夺龙蛋,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们一千人根本对付不了金龙,可能金龙一声龙吟就能把我们一千人几乎歼灭,也只有帮主四转化神境可以勉强逃脱。”老者回忆着说道。

“那你们最后怎么得到龙蛋的?”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等其他帮派动手,我们坐收渔利。”天启者解释道。

“又过了半年,有一全身黑衣的帮派寻到这里,他们足足有十万人,可他们没有动手,而是向周围一千公里释放信号,然后陆陆续续来了一百万人左右,这才有点把握对龙潭下手。”天启者继续说道。

“这么多人!”吴天霸惊讶地说道。

“是啊,毕竟金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而且还有一个化神境后期的帮主,这可是个硬茬子。”天启者感慨道。

“百万人钻进硕大的龙潭,惊醒沉睡的金龙,那金龙只是摆了一下尾巴便扫死二十几万修士,金丹元婴强者如同下饺子般沉入忘忧海中,不过这一百多万修士中不妨有六转以上化神境强者,他们集火压制主金龙,剩下的人乘机去抢夺金龙蛋。”

“然而这些人贪念上头,都想着将龙蛋据为己有,于是几十万人开始混战,我们佛陀帮静观其变,等他们打的差不多的时候再出去将龙蛋抢来,只要带着龙蛋飞出忘忧海,那就有机会获得飞升的资格。”

“就在上方那高转化神强者力竭之时,下方的战斗也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死伤惨重。我们佛陀帮本打算趁此机会动手,夺取金龙蛋并迅速撤离龙潭。然而,事与愿违,我们遭到了他人的拦截。而拦截者并非旁人,正是那些高转化神境的修士们。他们人数众多,足有上百人之多,而且最低的修为也在五转化神境。”

“为何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原因很简单,原来与金龙对峙的只是他们的分身而已。而真正的他们则隐藏在暗处,等待着最佳时机出手。只怪我当时太过天真,竟然以为这些高转化神境强者真的会将获得龙蛋的机会拱手相让给弱者。其实从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布下了局,让弱者在争夺龙蛋时自相残杀。等到弱者成功夺得龙蛋准备离开龙潭时,他们便可以轻易地将其拦下。”

吴天霸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那您又是如何逃脱这场劫难的呢?”这个问题确实让人费解,毕竟如此众多的强者完全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消灭佛陀帮并夺走龙蛋。

老和尚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们帮主虽然已经达到了四转化神境,但在面对这样的强敌时仍然无力抵抗。他把龙蛋交给我后,立刻命令我们逃离现场。但仅仅过了几秒钟,我就听到了帮主惨绝人寰的叫声。那种强大的气息,至少需要十位八转化神境的强者联合起来才能发出。那时,我根本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只顾着全力施展灵气逃跑。可惜,敌我双方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一位九转化神境的强者轻易拦住了我的退路。更可怕的是,他在一瞬间就将我身后的所有帮派成员全部击毙,甚至连残渣都不剩。”

说到这里,老和尚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奈,接着道:“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交出龙蛋,就可以饶我一命。但我心里清楚,即使交出去,我也难逃一死。于是,我决定赌一把。我用灵气紧紧包裹住龙蛋,告诉他如果他胆敢杀我,龙蛋就会立即爆炸。”

“老衲赌对了,他们一直尾随我到忘忧海的边缘,我离上岸还差一步,接引使者就在不远处看着,可我却感受到后方浓烈的杀意,若是我执意往前踏出这一步,我相信先死的一定是我,毕竟既然得不到他们就会毁掉,反正没有上岸,接引使者也管不着。”

“我放下了龙蛋,但手中一直在凝聚灵气,让他们不敢乱动,我放弃进入神都的想法,我不能让佛陀帮所有人白白死去,于是我做出一个决定,问他们要领土。”

听到这吴天霸等人都懂了,天启者的确放弃了自己飞升,但一旦有了自己的领土,就会诞生绝世天才,会被接引使者接入神都,如此一来进入神都的人就有机会替天启者完成复仇计划。

这个计划需要时间和机遇,而选择放弃飞升则是一种权衡和牺牲。对于天启者来说,他可能认为保护和传承更重要,所以愿意为了未来的可能性而放弃个人的荣耀与成就。

“那上百人中有一人站了出来,他便是其中的最强者,九转巅峰化神境强者,只要进入神都,只需一个契机便能飞升。他交给老衲一把三色钥匙,这便是打开三域结界的法器,天启者身份的象征。那人叫做任天强,原三域的天启者,我将龙蛋丢给他,之后他便跟着接引使者进入了神都。”

天启者说着,轻轻地拿出那把黑白红三色的钥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伤和无奈。

这也难怪,毕竟千万年来三域诞生过不少被神都选中的天才,然而,他们至今都没有传来成功斩杀任天强的消息。吴天霸从天启者的眼中看出了一丝隐藏不住的兴奋,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担忧。

"听完这些,你还坚持要去吗?"天启者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但他的表情却写满了担忧。吴天霸深知此时的天启者内心充满了矛盾,他既希望自己能够成功挑战任天强,又担心自己会遭遇不测。

"堕土的确非常强大,但我的决心已定,无论如何,我都会前往一试!即使我不能成为三域之主,我也要去!"吴天霸的声音坚定而决然,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不屈不挠的斗志。

“既然你执意要去,那便将这三域中的天才都带走吧,不过这位女娃娃你不能带走。”

天启者指向宇白欣。

“不!师尊去哪我就去哪!”

宇白欣态度坚决。

宇白欣看到吴天霸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宇白欣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磕磕巴巴说道:“师尊....你?”

现在除了吴天霸和天启者知道宇白欣的真实身份,其他人还蒙在鼓里。

晴儿看出了端倪,劝说道:“祖师,您就带上白欣吧,这段时间晴儿早就和白欣形影不离,您带着她以后也好帮你捏肩不是吗?”

吴天霸心里一万个想带上宇白欣,奈何她是邪尊转世,准确的说她就是邪尊的一个载体,一旦她觉醒邪尊的意志,那么邪尊成千上万年的记忆将会占据宇白欣的识海,而宇白欣只会成为邪尊识海的一个缩影,毕竟她只有几十年的经历,而且大部分是与吴天霸相关,说不定过个一千多年,宇白欣这段人生经历将会被邪尊稀释掉。

而如果直接告诉宇白欣她是邪尊转世,那无疑是加速邪尊的觉醒。

“白欣听话,等为师回来。”

吴天霸浅笑一声,摸了摸宇白欣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三步,吴天霸回头又说道:“千万别把为师忘了。”

听到这话,宇白欣内心莫名涌现一股心悸感,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总感觉这是和师尊的最后一面,眼泪也不争气的划落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