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笼罩在京城之上,明明透着些明媚,却让人陡然生出寒意。

原本热闹繁荣的街道一片素白,百姓匍匐在地,十几个壮汉抬着白玉棺材缓缓而来。

一侧的燕诏身穿白色长衫,明明跟之前穿的衣服样式相差不多,可就是透着一股彻骨的哀伤与悲痛。

他冷着脸,可眼尾染上的一抹红色,昭告着他如风云翻涌的悲痛。

白玉棺材划过街道,没有人说一句话,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和尚的诵读声,悲壮又透着哀伤。

就这样装载着柳若云的棺材出了城,停放在城外皇陵。

但燕诏并没有进行封闭,而是等待七日后再进行下葬。

因为他要在七日内,将镇北王抓住,让他给柳若云陪葬。

白玉棺材静静停放在皇陵之中,燕诏转过身看向跟在身后的文允雪众人,嗓音冰冷交代。

“长公主已死,各位也无需再顾虑任何,放手去干。”

众人纷纷点头,一袭白衣走出皇陵,浑身透着肃杀之气。

风吹动他们的衣衫,可难以遮盖他们失去柳若云的痛苦与悲伤。

他们要让镇北王知道,柳若云死了,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几人骑上马匹,各自分散开来离开。

而燕诏站在皇陵门口,目光直视前方,勾唇一笑。

“人都准备好了吗?”

重伤刚醒的小五抱拳行礼,“启禀殿下,一切准备就绪,大军已在城门外,只等吩咐便可立刻进城。”

话音落下,小五忍不住询问。

“殿下我们大军进城,陛下那边会不会有意见?”

燕诏随意往前踏入,漫不经心丢下一句话。

“无所谓,就算陛下事后想要追责,我把命陪给他便是了。”

此刻,小五心中只有一个想法,疯了,他们王爷真的疯了。

而他没想到疯了的人不仅仅只有燕诏,还有文允雪他们。

丞相府内,文允雪踏入书房,文丞相忙不迭质问。

“你怎么来了?不对,你压根没疯。”

文允雪缓步靠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我之前没疯,但不代表现在。”

随即,她趁文丞相不备,直接用带有迷药的帕子迷晕文丞相。

文丞相倒在地上,文允雪瞥了他一眼,垂泪呢喃。

“父亲,对不起。女儿不孝,但您该为自己的错事负责了。”

京城的大街小巷内,忽然响起一道又一道闷哼的声音,花决从里面走出来,慢条斯理的抹着手中带血的短刃。

不远处蹿出黑衣暗卫,将那些倒地的暗线全部拖走处理,而她前往下一个地方,铲除镇北王安顿在京城的暗线。

京城达官贵人的府门忽然被人敲响,打开门一看,赫然是秦悦带着一众身穿盔甲将士而立,淡淡吐出一句话。

“怀疑你跟镇北王有所勾结,跟我们走一趟吧。”

官员想要辩解,因为他压根就不是镇北王的人,可秦悦不听,只是挥了挥手将这些人带走。

等这个官员走出去后,才发现被抓走的官员不只是他,只要是能说出名号的官员和家眷基本上都在这里。

他直接愣在原地,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浮现。

大家都疯了。

就这样,所有官员被赶到皇宫之内安顿。

刚一进宫,那些官员便迫不及待朝着小皇帝告状,结果得到的却是一句。

“的确是要好好调查一下。”

这架势明显是要维护秦悦他们的所作所为,这些官员马上闭嘴,不敢多言。

而此刻,燕诏带着军队出现在城门口,就得知镇北王驻扎在城外十公里处的城池之内,直接扭转马头朝着城池的方向而去。

军队浩浩****,一眼望去仿佛看不到尽头,个个都是精兵强壮。

藏在暗处的暗卫飞快在前方打探,一路顺畅无阻,顺利来到城池之外。

镇北王身穿金色盔甲站在城墙之上,手持长枪,朗声开口。

“燕诏,我劝你还是趁早投降,你是斗不过我们的。”

“我早就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你刚刚离开那些人就开始动手,此刻城内恐怕早就哀嚎遍野。”

镇北王得意的笑声传入燕诏耳中,而他丝毫没有害怕,反而淡淡举起一沓书信询问。

“你所说的是这些吗?真是不巧,我来时路上已经全部阻拦。”

“纵使你已经成功传信到城内,那也无妨,我的手下早就拆掉你的暗线,秦悦已将所有官员压制皇宫之内重重关押。”

燕诏直接扬起手,将那些信往天上一抛,手中长枪一转,书信便如雪花一般粉碎洒落,莫名带着些悲怆与哀悼。

他脚尖一点,直接立在马背之上,一袭白衣任由风吹飘扬。

随即燕诏接过一把弓弩,搭弓射箭,直接瞄准镇北王,长箭划破空气,朝着他的方向而去。

镇北王想闪躲,可是另外三支箭齐刷刷而来,拦住他的去向。

最终,他还是难逃受伤,胳膊深深中了一箭。

周围将士手忙脚乱将其护佑下了城墙,飞快请来军医治疗。

镇北王躺在帐篷之中,强忍住疼痛破口大骂。

“燕诏,我绝不会放过你。”

……

一道身影路过帐篷,直接被将士呵斥离开。

她直接来到旁边的伙房,开始洗菜切菜,水面倒映出她那张满是脏污的脸庞。

若是文允雪在此,定会认出眼前的人就是春桃。

春桃垂着眼眸,眼神坚定却透着冷意,她费尽千辛万苦潜伏进来,就是为了在后面给镇北王致命一击。

他杀了长公主,就该付出代价。

皇宫之内守卫格外森严,侍卫一遍又一遍的巡逻,只要有可疑的人都会抓起来重重盘问。

而此刻许怀梦身为镇北王的侄女,正被秦悦关在偏殿之内,来回的盘问她是否知道镇北王的情况。

许怀梦早就接到过镇北王的消息,所以都是一问三不知,若是对方发火,他便装作头晕生病躲避。

秦悦拿她没办法,只能吩咐人重重关押。

她走出去后便看见门口守着的文允雪,目光与其对视,便明白对方眼中的意思。

许怀梦待在偏殿之内,一直关注着外面的情况,忽然听见秦悦撤销这里的守卫只留下两个人把守。

她直接坐起身,眼眸中闪过一抹冰冷,看样子对方开始放松警惕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从窗台跳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