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柳若云下来,杜凌风立刻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凑了上去。

“云儿,怎么不见春桃那丫头跟着你?你这还没出月子,怎么日日出去呢?伤着身体怎么好?”

柳若云只觉得他像是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一直在耳边嗡嗡的叫嚷着,让人听着恶心。

“本宫的人去了哪里,还要特意跟驸马禀报了?”

面对柳若云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杜凌风不爽到极点。

这女人自从生产后,脾气也未免太古怪刁钻了些!

虽然心中满是怨言,但是杜凌风还是一脸心疼地说道:“公主说什么话,我这是担心您,这才刚出月子,左右没个人伺候,要出什么事叫我如何是好!”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柳若云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堂堂一个公主为什么身边连个熨帖一点的人都没有,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上一世杜凌风百般哄骗自己,说若是作为长公主能平易近人,不摆皇室架子才受万民爱戴,才有口碑去对抗有实权的摄政王。

结果!他纯粹为了架空自己,好方便给叶念初那贱人挪位置。

不用说了,今天冒着这么大风在门口等自己,肯定又是为了那个贱人吧。

于是柳若云干脆就站在大门口,冷冷的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杜凌风脸色一僵,瞬间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皆因叶念初来找过他,哭得满脸都是泪痕,眼睛都肿的像个核桃一般,他看不过眼,就想在大门堵一堵柳若云,为叶念初求个情。

往日他在大庭广众下只要轻微地求一下柳若云,柳若云都会忙不迭答应。

今天......

杜凌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柳若云,觉她面无异色,心情应该也不差。

就定下心,用着以前次次得手的语气,哀求道:“公主,还请放过弟妹吧,她为了咱们府上操心伤身,这才小产,现在还要遭受鞭刑,实在是——”

“啪!”

“啪!”

不等杜凌风说完,两记耳光就直接甩在了他的脸上。

他偏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本来刚刚柳若云和自己的驸马站在门口说话这件事儿,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这下清脆的耳光声更是直接引得八卦的行人驻足围观。

杜凌风这被扇得脑瓜子嗡嗡的,脸更是臊得要滴血一样。

一向温柔贤惠得柳若云,居然当众就给了自己两耳光?!

看着杜凌风眼中的敢怒不敢言,柳若云甩了甩自己的手腕,满意地笑道。

“驸马,本宫看你糊涂了,本宫就赏你两个耳光醒醒糊住的脑子,还不赶紧谢谢本宫。”

“你怕是在我这好吃懒做久了,倒是忘了无论是公主府,还是外面的那些铺子,都是姓柳的,该是我柳若云的东西。”

“而且,是太后身边得第一红人李公公断的案,弟妹确实不能胜任,账面上漏洞百出,把本宫得家业打理得乱七八糟,这个本该是砍头的事,我就轻轻打她20鞭她还不服是吗?”

柳若云越说,杜凌风的脸色越苍白。

什么李公公,叶念初根本没跟他说!

“再说了,她在本宫得府邸上好吃好住地养着,每天丫鬟婆子伺候得比本宫这个做公主得还气派,倒是替我操劳了享福的事了。那就从今以后,她就省了这个操劳了吧!”

“来人,把管事嬷嬷和管家喊来,告诉他们,从今日起撤下叶念初的丫鬟婆子和月例,以后待遇全都按照普通客人准备!”

以前,叶念初总是趁着打理铺子的机会,到处给自己造谣,说自己在府上只知道享乐,什么都交给她来。

京都人人都传柳若云作为长公主,苛待妯娌,嚣张跋扈。

柳若云还为此黯然神伤几回。

如今这杜凌风刚好给她找个机会,那彻底说个明白,也好叫外边的人知道,这内里得公主府是个什么样!

杜凌风看着柳若云得架势,吓得赶紧劝道:“这……弟妹她确实乡下愚妇见识少,帮公主料理偌大公主府自然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既然是愚妇何必在本宫面前班门弄斧!没那本事,早该请辞一边去,本宫堂堂长公主,不至于多个管家账房都请不起。”

说完,柳若云便眼神也不给杜凌风施舍一个,转身就进了公主府。

等到她一离开,杜凌风便收起刚刚那副唯唯诺诺得窝囊样。

他在柳若云面前受的气,一下子全都发泄在还在围观得百姓身上。

“看什么看!再看本驸马就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都给老子滚!”

百姓们赶紧匆匆做鸟散,生怕这个驸马真把自己抓起当出气筒。

但脸上的嘲笑神色,还是被杜凌风看个一清二楚。

呵,都被长公主当众扇了巴掌,还在那里摆什么官老爷架子呀?

杜凌风气不过,拉长了脸就冲到了叶念初的院子里。

叶念初正在把玩着从库房里新拿的一对翡翠镯子,看到他进来,刚想问他情况如何,却看到了他脸颊两边鲜红的五指印。

“这是怎么了?”叶念初惊慌的放下东西迎了上去。

杜凌风愤愤的坐下,猛灌一口茶水,说:“你为什么不说李公公的事!”

叶念初“咯噔”一下,知道杜凌风恶狠狠得眼神,明白这回肯定不能随意忽悠过去。

叶念初便避轻就重地说道:“怪我怪我,我只不过是想跟你诉诉心里苦,虽说我才讲到一半,但没拦住你,也真的是我的罪过。”

“让你受累了,杜郎,我真的当不起你的这份真心啊!”

说着,便又开始哭唧唧地哭了起来。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吓到了柔弱的叶念初。

就心疼地搂着她,赶紧压低了嗓音把刚刚的事儿细细地解释了一遍。

叶念初听得捂住嘴,眼中满是心疼。

“什么,她居然敢当众打你?”

这可太好了!这柳若云一出手就把杜凌风往她这边推一把。

杜凌风没有察觉到叶念初心底的想法,捏着茶杯,满脸的阴鸷继续道。

“可不就是那个贱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在那里耍威风。要不是那道圣旨,谁敢娶她这个恶妇!”

“杜郎,你放心,只要你走上朝堂,取得皇上的赏识,总有一天,我们会把所有的耻辱都还给柳若云这个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