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怕死是一个贬义词。

它同时也是人类的本能,是人性中最基本的慾望与恐惧。

吕雨春最终没有扑上来咬林亦天,也没有叫自己的爪牙进来干他。

生命只有一次,她不敢拿来赌博。

怕一个搞不好,把原本还有活下去的机会给整没了。

吕雨春连连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林亦天,你……到底要怎样啊?”

“嫂子!”林亦天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仍然还是之前那样的亲热语气,“我想要怎样,早已经告诉过你了。”

吕雨春疑惑的问,“什么时候告诉我了?”

毕韵露只好替林亦天提醒她,“贱人,看来你有青年失忆症啊,刚才你不要脸的骑他身上,他不就跟你说了吗?”

跟我说了?

吕雨春想了想,终于记了起来。

林亦天曾对她说:从今天起,你背叛莲花,为我所用,我可以让你马上好起来。

“不!”吕雨春连连摇头,“我不可能背叛莲花,绝不可能的!”

“你仅仅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背叛莲花,要么等死。你要说不可能的话,那就等死吧!”

毕韵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冷酷,嘴脸丑陋。

如果要演反派,她明显比林亦天更合适。

林亦天觉得这个胖妞,做女朋友不行,做狗腿子却明显可以,总能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得相当到位。

吕雨春看看候在外面的一班爪牙,又看看四平八稳的坐在眼前的林亦天,神色变得阴沉不定。

她在纠结!

到底是孤注一掷的跟林亦天拼个你死我活,还是继续卑躬屈膝的摇尾乞怜。

最后的最后,她有了选择,“小天,我能不能跟你单独聊一下。”

“单独聊?”毕韵露嗤之以鼻的冷笑,“你一翘起尾巴,他就知道你要拉什么或放什么了,你觉得他会答应你吗?”

“我会!”林亦天终于张了嘴。

“你——”毕韵露急了,指向吕雨春对他说,“姓林的,你别上她的当,她是想……”

“没事!”林亦天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让我给嫂子好好做做思想工作!”

毕韵露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句,麻皮,你可别做到**去啊!

没等她开口,毕微璟已经拽了拽她,示意她推自己出去。

毕韵露无奈,只能狠瞪吕雨春一眼,悻悻地推着毕微璟离开。

任珍也跟在她们身后而去。

当办公室里重新只剩下林亦天与吕雨春的时候,吕雨春并未开口,而是走进了里面的检查室。

林亦天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是说聊天吗?进去干嘛?

难道里面气氛比较好,比较适合敞开心扉?

不过他还是跟着走了进去,然后就发现她立即将房门关上,并且拧了反锁。

已经知道女人险恶,个个都馋自己身子的林亦天立即警惕起来。

“嫂子,你想干什么?”

吕雨春强迫自己恢复到之前那副温柔和善、人畜无害的贤淑模样,轻笑嫣然的摇头。

“小天,你别紧张,我只是怕露露在外面偷听罢了!”

她不是那样的人……林亦天说不出这话来,因为毕韵露确实是那种会偷听的人,现在肯定把耳朵贴在办公室的门上。

“小天,嫂子有个问题想问你!”

林亦天摇头,“你不用问,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你身上的这种毒,普天之下,仅仅只有我一个人能解。别的人,别说解毒,连它是什么毒都搞不清楚。”

吕雨春听得心中一沉,但还是摇头,“我不是想问这个!”

“那你想问什么?”

吕雨春的目光深深凝视着他,“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好感?”

林亦天以为她要向自己施展类似三主教何影梅那样的媚术,早早就运气于身,全神戒备。

结果对视下来,发现自己神志清醒,没有任何迷糊的迹象。

不是这招?

林亦天只好说,“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觉得我对你有没有好感还重要吗?”

吕雨春重重的点头,“我觉得重要,麻烦你告诉我好吗?”

林亦天认真想了想,这就用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在刚跟你接触的时候,有那么一丢丢吧!”

吕雨春听得眼神亮了亮,“那之前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我身上有那种毒,你会跟我好吗?”

林亦天皱眉,“跟你好的意思是?”..

吕雨春的声音低了下来,“就是……跟我做那种事情。”

林亦天又认真的想了想,觉得自己并不是个能禁得住**的男人。

如果吕雨春是个表里如一的好女人,又死了老公那么可怜,自己或许真的会因为同情,施舍她一把。

“这个……或许吧!”

吕雨春听到这样的回答,神色更亮。

她没有再迟疑,这就上了检查床,随后褪下一个裤脚,摆出了妇检的标准姿势。

修长雪白的双腿,无遮无掩地展现在眼前。

林亦天看得眼光发直,不过并没有放下警惕的心神。

“嫂子,你这是干什么?”

“小天!”吕雨春语气软糯的央求,“麻烦你帮我把里面的毒药取出来好吗?”

林亦天摇头,“我给你下的毒,经过了这么多天时间,已经完全融入了你的身体,不可能……”

吕雨春打断他,“我是说我身上原来的薄膜。”

林亦天犹豫一下,终于没有拒绝,因为他想知道薄膜里面的毒药到底是什么成分。

这不止是出于一个医药工作者的职业好奇心,也为了知己知彼,万一哪天自己或身边的人不小心中了这种毒呢?

他戴上手套,口罩,又打开了一个妇检包,这就开始探囊取物。

一通非常专业的操作后,东西终于取了出来。

它十分巧妙,形状不如乒乓球大,质感像是注了水的汽球。

皮十分的薄弱,轻轻一戳就会破碎。

林亦天将它小心翼翼的放入托盘后,准备等会儿就拿去旁边的实验室做分析。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嫂子,它这么脆弱,你就不怕平时自己不小心,把它给挤破了?”

吕雨春摇头,“挤压很难破的,只有被戳才会破。”

林亦天明白了,就是某种剧烈运动的时候才会破呗!

“那里面的毒是什么成分?”

吕雨春再次摇头,“我很想告诉你,可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它剧毒无比,男人一旦沾染上,会迅速失去神智,最后任由操控。”

林亦天暗吸一口凉气,随即又问,“你们莲花,有多少人身体里面有这种东西?”

这个问题,已经涉及到莲花的机密。

吕雨春犹豫一下后才说,“除了黄花闺女之外,只要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核心信徒,她们的身体里面都有类似的必杀器……”

林亦天接口,“有的是像你这样的烈性毒药,有的是像何影梅那样的断根血滴环,有的是像苏源源身上的致命蛊虫对吗?”

吕雨春有些吃惊,因为她没想到林亦天已经知道那么多。

林亦天没有再发问,只是摘下手套,准备收工。

吕雨春见状,赶紧挺身坐起,拽住他的衣角,“小天,你现在可以确定我的身体已经对你无害了吗?”

林亦天含糊的回答,“大概吧!”

吕雨春咬了咬唇,期期艾艾的问,“那你……可以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