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再次道,“此事事关梁小姐,梁尚书与其夫人留下,其他无关人等都散了,今日之事不可传扬。”

众人纷纷称是,而后行礼退下。

只是一句话能有用的话,天下还会有流言么?

沈则言也在人群中,他与萧令宜对视一眼,两人都微微点头。

收回视线时,他恍若无意地掠过**那抹纤瘦的背影,一扫而过。

待人散尽后,萧令宜背过身派人去请太医,肃王连忙下床捡起床沿的衣衫穿上。

“梁尚书,此事你看怎么是好?”萧令宜回头沉声道。

话音刚落,肃王利剑一般的视线便射向了梁成棋。

虽然他没开口,但谁都能看出他的意思:乱说话,是没有好下场的。

梁成棋动了动嘴唇,却没能说得出话来。

这样的场景,当年他也曾经历过一次,年他选择了面子,结果差点连乌纱帽都保不住。

但当年他只是个户部侍郎,如今他已是掌管户部的正二品尚书。

这次虽然依旧是个无关紧要的女儿,但却像是一巴掌狠狠打在他脸上一般。

再一再二,肃王是否太过欺人太甚了?

正当他迟疑着决定时,**突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嘤咛声。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到了**,看着梁清如慢慢睁开了眼。

她神色先是迷茫,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面色陡地变得惊恐。

萧令宜上前一步,亲自用锦被包住她,“梁小姐,不要怕,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说出来,哀家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她的声音温柔中带着诱哄,让梁清如一阵恍惚。

肃王与太皇太后暗道不好,不能让她顺着萧令宜的意思说出些不利于他的话。

这种事可大可小,但此次不同往昔,萧令宜一定会死死揪住他不放的。

肃王朝梁成棋示意,太皇太后则是拉起了梁夫人的手。

“瞧瞧这可怜的孩子,梁夫人还不快安慰安慰她,别让她被吓傻了。”

她的意思是,别让梁清如胡说。

梁夫人忐忑地看梁成棋,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正在气氛凝滞之时,梁清如颤巍巍地开口了。

“我……我觉得闷,便出来走走,走累了想歇歇脚,宫人说这间是供客人休息用的,我便进来了。”

“谁知道一进来便被人扑倒,撕扯我的衣服……”

说到这儿,她颤抖的更厉害了。

只有萧令宜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这么说,是肃王强迫你的了?”

梁成棋憋得脸通红,肃王脸色也难看至极。

可就在这时,梁清如出乎意料地道,“不……不是,王爷没有强迫我……”

殿内一寂。

萧令宜沉声开口,“梁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开口,私通的罪名可比被强迫难听百倍!”

梁清如摇摇头,眼里噙满了泪水,“王爷没有强迫我,我是自愿的,我一直倾慕王爷,见到是王爷便一时意乱……”

有人欢喜有人忧。

肃王自然是欢喜,本以为今日栽大跟头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转机!

他就说,梁成棋的嫡女怎么会为萧令宜所用,定是出了什么差错,无意间顶了萧令宜安排的人,才为此事带来了一丝转机。

思及此,肃王果决道,“梁小姐愿意说出真相实在深明大义,若梁小姐不嫌弃,本王愿意以侧妃之尊迎娶梁小姐入府!”

说着,他看向梁成棋,“不知梁尚书意下如何?”

梁成棋已经被这骤然变化的局势弄得有些呆滞,“下官……下官……”

梁夫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梁清如也在此时适时开口,“只是……父亲已经与江南总督订下了婚事……”

梁成棋一个激灵头脑清明,事已至此,他只能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说法了。

虽然理论上来说正二品官员的嫡女便是王妃也做的,但以肃王的身份地位,连侧妃的位置都是各大世家贵女打破头争抢的。

若梁府与肃王府再添一丝姻亲关系,有了肃王岳父的名头,那他的地位自然也会水涨船高。

思及此,他连忙一躬身,“此事都怪下官糊涂,既然小女与王爷两情相悦,下官明日便修书一封给江南总督取消婚事!”

“哈哈哈好!”肃王爽朗一笑,亲自扶起了梁成棋,“以后梁尚书便是本王的岳父了,不必如此多礼。”

梁成棋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当场便和肃王乐呵上了。

萧令宜冷眼旁观着这一切,而后面色阴沉地甩袖离去。

肃王朝着她的背影得意地行礼,“皇嫂慢走。”

萧令宜冷哼一声,走得更快了。

直到走出偏殿一段距离,难看的脸色才蓦地变成焦急,“快,明宣侯在哪儿,带哀家过去!”

沈则言嘱咐过宫人安置好祁鹤安后便去给太后报信。

乌苏早已接到消息,闻言带着萧令宜朝前走。

不多时,便到了一处偏殿。

殿门紧闭,只有门外站着一个忐忑的宫女。

乌苏让萧令宜站在拐角阴影出,自己走出去与那宫女说了几句话,而后支走了她。

她朝萧令宜招了招手,萧令宜才快步上去。

“你在外面等哀家。”她小心地把门推开一条缝,然后闪身进去。

还未转身,身后便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而后一道冰凉的躯体紧贴了上来,死死将她禁锢在门上。

萧令宜用力将身后之人推开一道缝隙,而后转过身,下一秒又严丝合缝地贴了上来。

凌乱的吻落在她脸侧,颈侧,带着炙热急切的气息。

“祁鹤安……”萧令宜无法,扯着他的后领将他扯开了一段距离。

透过他的肩膀,她看见殿中央屏风后放着一个木桶,里面满溢着冷水。

刚刚听到的水声便是他从木桶里起身发出的声音,此刻祁鹤安贴着她的身体也是湿透的。

离开木桶片刻,原本冰凉的身躯便已又恢复了温度,贴在她身上散发着灼人的热度。

祁鹤安闷哼一声,难耐地朝她靠近。

萧令宜的力气本就不可能与他抗衡,更何况他处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

“祁鹤安,你快回木桶里泡着,我已经命太医院配置一些清热去火的药了,晚些便会送来了。”

“别动。”祁鹤安大力控制住萧令宜的身体,声音里是隐忍到了极点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