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麓山派长老发怒了,步荣益不再多话,老老实实地继续比武。

被他这么一闹,印长峰的战意和气势都跌回谷底了。

他又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回到巅峰状态。

“叮叮当当”如打铁般的声音,又继续在擂台上响起。

又是三刻钟后。

步荣益的盔甲和盾牌都被打烂了,人也被打得鼻青脸肿、伤痕累累,模样十分狼狈。

印长峰气势如虹,正处于巅峰状态,要一鼓作气打败步荣益。

岂料,步荣益再次挥手高喊:“长峰兄,且慢!!”

印长峰狠狠皱眉,终于确定步荣益在故意拖延时间了。

他没有停手,但还是下意识地放慢了进攻速度,开口问道:“步荣益,你又要干什么?”

步荣益一脸委屈地道:“长峰兄,我刚才太激动,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我忘了问我妻子,我儿子长得像不像我……

还有,我忘了给儿子取名字了。

毕竟我们家族有规定,生下来就要取名入族谱……”

“……”

印长峰的眉心直跳,脸色越来越黑。

“步荣益,你还是等比武结束后,再去解决你那些破事吧!”

说完,印长峰加快攻势,全力进攻。

步荣益一边闪躲,一边高喊:“长峰兄!冷静啊!

且……”

慢字还没喊出来,就被麓山派长老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且你|妈个头啊!

你把我们当傻子耍是吗?

老夫才不管,是你妻子生了儿子,还是你|妈生了孩子。

就算天塌下来,你也得先比武结束再说。

印长峰,老夫命令你全力进攻,不得停歇,直到打败他为止!”

印长峰道了声遵命,果然牟足了劲进攻,片刻不停歇。

道宗二长老和步荣益,顿时不乐意了,开始声讨麓山派长老。

“你一个长老,竟然为老不尊,侮辱我和我的母亲?

你这般污言秽语、不成体统,实在有辱麓山派的声誉,你必须给我道歉!”

“麓山派的长老,就是这种德性吗?

今天你若不给我们一个说法,本门绝不饶你……”

麓山派长老被气笑了。

他不屑理会步荣益,朝道宗二长老问道:“你们还好意思声讨老夫?

瞎子都能看出来,你们在故意拖延时间,恶心大家。

老夫现在提议,道宗要割让临河城区域的领地,作为给我们三大宗派的赔偿……

这也算是对道宗的惩罚,以免你们明知故犯,继续拖延时间。”

道宗二长老顿时大怒:“放屁!你们麓山派是真不要脸!

你们不仅要抢飞燕岭,现在还惦记本门的临河城?

你们就是强盗,是土匪!!”

见他俩当面吵了起来,狂风阁和钟山楼的长老,都笑眯眯地看戏。

甚至,当麓山派长老再次提出让道宗赔偿时,他俩还异口同声地表示赞成。

道宗二长老气得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放下狠话。

“临河城区域,自古以来就是我们道宗的领地,而且是核心腹地。

你们若是敢打临河城的主意,本门就跟你们拼命!”

麓山派长老仍不肯死心,继续跟道宗二长老掰扯。

钟山楼和狂风阁的长老,乐呵呵地看戏,时不时地拱火几句。

于是,道宗二长老和麓山派长老,很快就夹枪带棒,互相对骂了起来。

见此情景,钟山楼的飞舟里,孟定奇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

“四宗会武,每次都是这样吗?”

钟山楼长老小心翼翼地答道:“虽然,今年道宗一反常态,故意拖延时间,有点恶心人。

但局面和气氛,确实每次都如此。”

孟定奇眼中的厌恶和不耐烦之色更甚,轻声嘀咕一句:“乌烟瘴气!”

终于,时间又过了三刻钟,擂台上的比斗才停止。

步荣益不仅耗尽了灵力和心神,也被印长峰打烂了。

他既像一张筛子,又像一滩血肉烂泥般,趴在擂台上纹丝不动。

他的肉身重伤到濒临崩溃的地步,完全被打扁了。

全身的骨骼,八成都被打碎了,经脉也碎裂了大半。

哪怕重伤到奄奄一息的地步,他也没有开口认输,直到被彻底打晕过去。

印长峰倒是没有继续蹂|躏他,反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浑身酸软地瘫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步荣益,虽然你再三拖延时间,手段令人不齿。

但你能撑到这个地步,始终不肯认输和退让,的确是条汉子,值得钦佩!”

很快,麓山派长老宣布比武结果。

印长峰朝步荣益抱拳一礼,退下了擂台。

道宗二长老满脸疼惜的打出一团灵光,护送着重伤昏迷的步荣益,回到道宗的飞舟上。

道宗大长老正在给李顺业疗伤。

众人见到伤势更凄惨的步荣益,更是满腔悲愤,牙齿都快咬碎了。

“三大宗派欺人太甚!”

“今日之仇,亦是我辈之耻!

终有一日,我们要一雪前耻!”

“步师兄伤得如此之重,恐怕要影响武道根基啊!!”

“玉真师姐,你要给两位师兄报仇啊!”

玉真没有说话,但双拳捏的很紧,脸色和眼神更冰冷了。

比武继续进行。

第四场和第五场,都无需道宗弟子登场。

直到第六场比武,才轮到玉真对战钟山楼的弟子。

钟山楼的这名弟子,只有至尊境四重。

从他离开飞舟,登上擂台这一刻,就注定他要落败。

毕竟,玉真早就是至尊境七重了。

这名弟子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展现自己的能力和手段,不要败得太快。

尽管如此,在各宗弟子看来,此人最多坚持三刻钟就会被打败。

然而,当玉真登上擂台,跟此人交手后,各宗派弟子才意识到不对劲。

玉真显然没动用全力,打得心不在焉,进攻也不够凌厉。

她竟然跟那名钟山楼弟子打得有来有回,一副旗鼓相当的架势。

双方看似声势浩大地拼斗了半个时辰,却还没分出胜负。

那名钟山楼弟子,也只是受了点轻伤,战斗力并未大幅下滑。

以至于,这名弟子都产生了错觉,误以为自己变厉害了。

各宗派的弟子也以为玉真受伤了,或者练功出了问题,怎么战斗力下降得如此厉害?

只有少部分清醒的人知道,玉真是故意留手,也在拖延时间!

只不过,她拖延时间的手段,比李顺业和步荣益稍微正常点,不那么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