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官学承袭隋制,隋朝虽然国祚很短,但在学校制度与文化教育方面却颇有建树,制度之科学完善就如同穿越者设置的一样。

隋文帝开国之始,便广泛征集儒家经典,炀帝时又对其加以整理和分类,即甲、乙、丙、丁四目,分统于经、史、子、集四类,后来成为史籍分类的正统方法。隋文帝初年,定国子寺到了大唐时候改称国子监,设祭酒1人,属下有主簿和录事各1人,统领各官学,开我国历史上设置专门教育行政部门和专职教育长官之先河。在中央除设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还设有书学、算学和律学。书、算、律三学即初创于此。国子学、太学、四门学、书学与算学统归国子寺领导,律学则由大理寺直接管理。此外,在太医署中,也招生纳徒,传授医术,培养医学人才。

这时候的官学,那是文科理科样样都有,所学内容也是以实用为主,绝对不来那些虚的之乎者也,你可能在台上看到老师跟你分析建造一栋房屋需要多少材料,也能见到老师告诉你外交公函的格式如何去写,甚至还有一些数学题目,测算军费粮饷等等。

科举考试也是文科理科什么都考,涉猎之广泛,内容之实用,简直堪称我们现在的公务员考试。

李二那更是“锐意经术”。在其仕秦王时就在王府内设立文学馆,召集名儒房玄龄、魏征、杜如晦等18人为学士。即帝位后,又设立弘文馆,选拔天下名儒虞世南、姚思廉等各以本官兼士。

大唐官学,从上至下都是尤为重视,考核之严厉,取士之严谨,那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贵族之中能入官学者,无一不是身份尊贵,平民百姓家里能有入官学的,那都是人中龙凤,天下之俊异。

也正因为如此,当年李毅才会借着献上了水泥的机会,不惜放弃了自己利益,也要拼着被御史台锤爆脑袋的风险,为格物学争取了一个官学的席位,毕竟想要发扬格物,推崇科学,光是口头上说说是不行的,一代人去努力也是不可能的,那必须是要从教育上下手,扎根于民族之中,方能成事。

总的来说,能上官学的,那都是家里天天烧高香,孩子还特别努力的,比今天考上北大清华还要牛逼的程度。

岑三郎显然不属于这一类的。

唐代官学,依其性质可分为经学学校、专科性学校与职业性教育三类。所谓经学学校,即是以研习儒家经典为主,在唐代官学教育体系中占据主导地位。主要有国子学,学额300人,皆为贵族子弟,博士计24人,博士既是教师,也是高级官吏。(唐朝博士是官学的官职,等同于现在的教师,正六品)

太学学额为500人,其规模大于国子学,但太学生入学资格及教师的官职低于国子学。

四门学学额定为1 300人,其中500人以勋官三品以上无封,四品有封,及文武七品以上子为之;800人以庶人之俊异为之。

弘文馆、崇文馆那就不用说的了,李毅这样的身份才能上的了,弘文馆名额二十五人,崇文馆名额二十人,不是皇族就是牛逼到顶天的人物了。

唐代的专科性学校,主要有律学、书学、算学、医学、天文历学等,这些就不去提了,都是要入学考试的,没点真本事的人根本进不来的,这些专科性的学科,岑三郎那是一个都没办法进的。

岑三郎最有希望进的就是四门学了,岑文本现在是中书令,正三品,太学和国子学靠着官职能把岑大郎送进去,但是却没办法送岑三郎进去的,也就四门学能想一想了,毕竟四门学是经学学校里庶人子弟都能进的。

不过一样要考试,岑三郎去考了,没考上,不是说岑三郎不认真读书,虽然也有那么点关系,但是岑三郎现在已经改观不少了,时不时的也会通宵达旦的秉烛夜读,岑文本当然有怀疑过岑三郎是不是半夜偷看小说,但是几次偷偷摸摸的去窗户看的时候都没见着什么异样,手里拿的封面也是四书五经的封面,岑文本很是欣慰,岑三郎终究是长大了啊。

但是,没天赋就是没天赋,读书这东西真的要看天分的。

按照以前的话,岑三郎能不能上学其实也无所谓的,但是现在的话,看着岑三郎一天天的成长起来,性子也越来越沉稳,越来越有担当,每个月往家里拿的钱那是岑文本的俸禄都比不上的。

岑文本不禁很是欣慰,就起了让岑三郎去念书,上官学的念头了,但是没办法,岑三郎没考上,路子就断了。

这一天岑文本自己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黯然伤神,外面他的夫人就拿着外套进来了,给岑文本披上,见到岑文本愁眉不展自然就问了:

“郎君这是为何要愁眉苦脸呢?”

岑文本那边叹了一口气,就把自己心中忧虑给说了出来了。

岑夫人一听,那自然是很高兴啊,她本就很喜爱岑三郎这个孩子,从小溺爱有加,岑三郎以前当纨绔,多半和岑夫人宠爱有关系的,本来岑文本是不太喜欢这个三子的,她也是知道,但是没想到现在岑文本竟然起了让三郎去官学的心,你说岑夫人能不高兴吗!

不过岑三郎没办法去,考不上,这是一个大问题,那边岑夫人沉吟了一下,就说了:

“提到官学的话,也不止是四门学可选吧?”

那边岑文本又叹了一口气,把官学的种类都一一列出来,并且说明岑三郎四门学上不了,其他的就更不可能考上了。

那边岑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些的,听着岑文本一个个说了一遍之后,就皱着眉头说了,那不是还有一个官学没提到吗?

岑文本一愣,就问了:

“还有官学?哪个啊?”

岑夫人那边一笑,就说了:

“洛阳不是要新开格物学院吗?听说院长就是郎君很推崇的那位周王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