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先前不知道殿下相请是为话剧一事,当时身体略有不适,方才拒绝,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若是殿下心里有芥蒂,小女子愿为殿下抚琴一曲当做赔礼。”

公孙大娘倒是不卑不亢的嫣然施礼说道。

李毅心里一笑,这个公孙大娘倒是很识趣,主动服软了,省的自己说那些拐弯抹角的话了。

就算公孙大娘不提,李毅也打算暗示一下让公孙大娘弹奏一曲。

因为音乐的问题,李毅是真的有点头疼的,目前所找到的优伶所弹奏的乐曲,和李毅心目中的乐曲实在是相距甚远,但是他又找不到那种能够听音写曲的人才,公孙大娘虽说是善于剑舞而出名,但是从她刚才调琴的专注模样看来,她绝对是懂音律的,而且是打算在今天用琴曲当作谢罪礼,这就充分说明,她的琴曲还是拿得出手的。

李毅现在急缺一名音乐总监,他打算先听听公孙大娘音律如何,再决定要不要聘用她为音乐总监。

“公孙大家还是称呼我为郎君吧,既然程处亮都跟你说了我要保密身份的事情,那就干脆一直喊郎君就可以了,公孙大家的剑舞名动长安,听说琴艺比之剑舞也不逊色分毫,那我有幸,洗耳恭听了。”

李毅点了点头,同意了公孙大娘的请求。

“那小女子要在郎君面前献丑了。”

公孙大娘将先前调过音的琴放到架子上,调整好位置,随后坐在侍女放下的垫子上,就这么面对着李毅,手指在琴弦上拨动起来。

悠扬的琴音徐徐而,公孙大娘的手指没有戴着指套,而是直接用手指接触琴弦,很显然这是公孙大娘全力施展,给足了李毅面子了。

李毅听着琴音,很快便分辨出来了,这是一曲《凤求凰》。

现代的《凤求凰》和唐朝时候的《凤求凰》自然是不可能一模一样的,实际上除了有一些影子形似之外,差别还是相当大的。

《凤求凰》传说是汉代文学家司马相如的古琴曲,演绎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故事。

传说中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一个是被临邛县令奉为上宾的才子,一个是孀居在家的佳人。他们的故事,是从司马相如作客卓家,在卓家大堂上弹唱那首著名的《凤求凰》开始的:“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由交接为鸳鸯。”这种在今天看来也是直率、大胆、热烈的措辞,自然使得在帘后倾听的卓文君怦然心动,并且在与司马相如会面之后一见倾心,双双约定私奔。

当夜,卓文君收拾细软走出家门,与早已等在门外的司马相如会合,从而完成了两人生命中最辉煌一事件。卓文君也不愧是一个奇女子,与司马相如回成都之后,面对家徒四壁的境地,没有丝毫的嫌弃,大大方方地回临邛老家开酒肆,自己当垆卖酒,终于使得要面子的父亲承认了他们的爱情。尽管后世的道学家们称他们的私奔为“**奔”,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成为日后多少情侣们的榜样。这之后还有一个事件,传出了另外一首千古名句,司马相如一度迷上了某才女,卓文君作《白头吟》,以这样的句子“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终使相如回心转意。

李毅写的《梁祝》的剧本,和公孙大娘所弹奏的《凤求凰》在主题和核心灵魂的祈愿上,基本上是一样的,都是对美满爱情的向往,还有对封建礼教的叛逆,不得不说,弹一曲《凤求凰》,比弹其他的要来的好,这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公孙大娘弹的《凤求凰》确实很不错,能什么辅助乐器都没有的情况下,用一把秦筝,将整首《凤求凰》演奏的让人心神共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从高宝那陶醉到已经白日飞升的表情就可以窥其一二了。

但是,李毅面上还是没有什么惊艳的表情,你让一个听惯了二十一世纪合奏乐曲的人,对公元七世纪的乐曲表现出什么惊艳的表情,怕不是脑袋给驴踢了。

公孙大娘一曲弹毕,抚琴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收拾自己的心情,她很快抬起头,却看见李毅并不怎么激动的模样看着自己。

“小女子学艺不精,还望郎君莫怪。”

公孙大娘一副委屈的模样如此说道。

“没有啊,公孙大家弹得很好啊,我很满意,只是有一件事,还想跟公孙大家说一下……”

李毅这边正打算将自己已经找过女主角了,然后想要让公孙大娘当音乐总监的想法跟她说一下,结果门外传来了金吾卫的声音:

“武家小娘子,我家郎君正在里面跟公孙大家有事相谈,还请武家小娘子稍候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

“原来如此,劳烦军士了。”

说话的分明就是武曌(武则天,本名珝,后改名曌,为了让大家有代入感,我这边直接写武曌了),李毅以为武曌会解决完店铺里的事情再来,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早,正打算开口让金吾卫放武曌进来,结果就听到外面来了一个要命的声音,大老远就喊了起来。

“哈哈哈——!兄弟!老哥我不负你重托啊!请到公孙大娘给你的《梁祝》当女主角了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感谢我啊?这一回,你不送我几坛子烧酒绝对说不过去!哎?武家小娘子你也在啊?这是怎么了?怎么红了眼要哭了啊?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这就揍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