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海丰县的县令都这么说了,那村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其实不仅是海丰县的县令,就连村子里的乡绅们,也都站在那个全真道长的身边。

大家敢怒不敢言,只盼望着交钱免灾,但是交的钱一年比一年高,三年下来,大家已经交不起了,没有钱,又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被拿去献祭给海神,那没办法,只能逃走背井离乡了啊!

李毅听完了这些这些村民们的叙说之后,边上的裴良俊怒极反笑说了:

“哈哈,老夫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的坏心肠的人不少,坏心肠到这种程度的倒是少见了,以前也常听说南蛮之地常常以人为祭,但也从未见过竟然能在中原见到了!”

付二也很是气愤,恨恨的说了:

“太子殿下!您下令吧,末将这就带人,将那个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县令给抓来献给您!”

周围的侍从们也是纷纷大喊,表示要跟付二统领一起,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那个县令绳之以法,不能让她在为祸乡里了!

李毅也不说话,等着部下们都说完了,这才说了:

“老乡,你们也别着急跑了,先去找个县城赞助就好,等到这海神祭结束了,你们再回去,我以太子的名义跟你们保证,绝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李毅说完了,还给了这些老百姓们一大笔钱,让他们能够安置自己。那些老百姓们很实诚的,看到李毅如此担保,又给了他们这么一大笔钱,那他们自然是很高兴的,对着李毅那是连连磕头,连呼太子万岁。

哇,这万岁可不敢当的,李毅让这些老百姓们走之前,把海祭的地址还有日期给了自己,然后就对着左右下属们说了:

“你们将衣服都给换一下,外面也别说是太子东宫的侍卫,就说自己是富家子弟的侍从护院家丁就好了,至于我,现在也不是太子殿下了,现在开始,我是一个富商知道了吗!”

太子东宫的侍卫们虽然不清楚太子殿下这是要做什么,但是一个个的也都听从太子殿下的命令,纷纷换好了衣服。

李毅见到下属们准备齐全了,就招呼着大家朝着海丰县出发了。

海丰县离得只有一天的脚程,李毅骑着马,自然就不会像百姓们走的那么慢了,只是半天的功夫,李毅便已经到了海丰县了,光从外面看,海丰县就跟一般的县城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只不过等进入县城之后,就能看到在路上根本没有小孩子,有的只是大人而已,这可是相当不正常的地方。

李毅光一看就知道原因了,这小孩子肯定是被他们父母家人藏起来了吗,这不知道哪里来的什么全真真人,借口祭祀海神,让人去献出童男童女,不愿意的就要给钱,这不就是敛财吗,这全真真人可恶的很,这海丰县的县令还有那些帮着说话和压榨百姓们的乡绅也同样的可恶!

他们纵然可恶,但是李毅也不着急把他们绳之以法,毕竟现在出手,顶多也就治罪全真真人和这个海丰县令而已,但是那些帮着说话的乡绅可大部分都要跑了,最主要的是,那些被愚昧的知识糊弄的百姓们,今天能够被一个全真真人用这样子的荒谬把戏给坑在鼓里,以后还能被全贾真人,全没真人什么的给诓骗的,这也是李毅现在不出手的几乎,他在等一个好的时机吗。

李毅到了海丰县,这么大一批人马哗啦啦的过来自然是引起官署衙门的注意的,毕竟这年头陌生人在外乡走动的可是不多的,除了商贾,一般平民百姓是不会四处走动的,这一百多人而且还带着武器,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这官府要是不来才真的有鬼了呢。

但是一个小小县城,官府里的人全上了也刚刚个李毅的东宫侍卫人数相当而已,但是光是人数还不行,单兵素质,还有武器装备方便,那官署衙门的人肯定是跟东宫侍卫没得比的,那可能有要问了,那府兵呢?大唐不是府兵守卫地方吗?

这里要跟大家说明一下,府兵可不会驻扎在村县里的,一般都是驻扎在首府城市,比如莱州的话就是莱州城,而像海丰县这种地方,除非是有了匪患,莱州别驾派人来才有可能,不然的话平常也就是官署衙门里当职的官差来负责平常的稳定和安保工作了。

海丰县来了一帮子不明身份的人,这官署衙门很快收到消息就过来了,领头的就是海丰县的县令,那海丰县的县令看上去倒是为人刚正不阿,李毅要不是听了那些百姓们的控诉,光看外表的话,绝对想不到这个县令会是一个残害百姓的官员,那县令上来就问李毅他们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来我海丰县做什么啊?”

李毅那边也不多说,就拱手说了:“我们是长安城来的,来这里是做生意来的,还请县令长官过目。”

李毅笑着,将自己的东宫腰牌给递了过去了,那海丰县县令接过腰牌一看,当时就傻眼了,这不是太子东宫的腰牌吗!再联想到太子最近正在莱州呢,莫非眼前的是……

“您是太子殿下的掌柜?!”

那海丰县令不敢相信的问道。

“没错,算你有眼力见,我是太子殿下手底下的掌柜之一,此番呢,跟着太子殿下来莱州,就是做生意来的!”

李毅顺杆子往上爬,笑着如此说道,随后还将太子东宫的腰牌给默默的收了回来,指了一下后面的一百来号人:“这些呢,都是太子殿下赏赐给我的看家护院的家丁,长相是魁梧凶狠了点,但是县令长官也不用在意,我们都是良民,不可能做坐监犯科之事的,来这里呢,也不是游手好闲来的,而是为了太子殿下的生意来的。”

那海丰县令就奇怪的问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打算在我们海丰县做什么生意呢,若是下官能顾帮得到的地方,下官一定竭尽全力啊。”

李毅笑着说了:“也没什么,就是一些水产之类的生意,让我先来考察一下,我提供别人说咱们莱州一地,就这里的水产最是质量高了,味道鲜美,肉多嫩滑,我听人说的多了,总觉得应该亲自来看一下才是,县令长官应该不会不欢迎我们把?”

“您是太子殿下的人,我理当应该热情招待你们才是,又怎么会不欢迎你们呢,使者放心,我定然会安排最好的海鲜给您考察!”

那海丰县令说完,就打算邀请李毅到官府衙门去休息了,但是李毅一挥手就说了:“县令长官啊,官署衙门我就不去了毕竟我也不是公务在身,我毕竟是办的太子殿下的私事来的,未免有人说闲话,因为我给太子殿西惹来麻烦,我就去找个客栈住一下就好了,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对了!”

李毅这么一说,那海丰县令坚持了两下,便也没有坚持了,李毅目送着海丰县令离开,他这个商人的身份也算是坐实了,不过不是寻常的商人而是太子殿下的商人,这可是不得了的身份,别说他海丰县令惹不起,就算是莱州别驾来了,那也是惹不起的。

送走了海丰县令以后,李毅就带着下属们在海丰县里找了地方住下来了,说实话,一白来号人要找地方住,还是连在一起的地方,那真的是不容易的,李毅好不容易找了两家客栈,用钱把客栈里的住户全都打发走了,两家最近的客栈一起包下来,才算把人都给安顿下来了。

因为海神祭还有两天才正式开始,李毅他们自然要在这里住上两天,等海神祭的事情解决了以后,才能离开嘛,李毅还想见识见识这个海丰县县令和全真真人弄个出来的海神祭是个什么样子的呢。

李毅安排好了住处,随后就带着人手出街逛起来了,主要是收集一些情报,这事情是裴良俊拿手的,在一进入海丰县,裴良俊就消失了,去收集情报去了。

有裴良俊在,李毅自己能收集到什么情报其实也就无所谓了,他出来逛了一圈也就只收集到了一些手工艺品的价格情报罢了。

不过李毅还是找了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酒楼,然后就让付二去送信给海丰县令了,邀请他今天夜里来酒楼小聚一餐,李毅给自己加了一个太子东宫的背景,这海丰县令自然不会拒绝的,别说他不会拒绝,自己一说是太子殿下的掌柜了,就算是别驾都得给面子的呢。

信件很快就送到了海丰县令那里去了,没多久付二就回来通报了:海丰县令已经答应晚上来了。

这在李毅的意料之中,倒也没觉得多奇怪了。

到了晚上,李毅早早的就在酒楼之中备齐了酒菜,县城里虽然也有净街鼓,但是因为规模比起城市毕竟要小,海丰县那称作县城其实也不大,城墙都只是小土墙而已,净街鼓的规矩反倒是没那么严苛,更何况县令乃是一县之长,他自己都是县里面的老大了,净街鼓敲响了他也能走出来的啊。

李毅在酒楼还没等到约定好的时辰呢,就见到那个海丰县县令过来了,时间还提前了半个时辰,显然对于这次的赴宴极为重视啊!

李毅那边见到海丰县县令来了,极为热情,站起来迎接了他,两人互相寒暄作了下来,海丰县令就说了:

“哎呀,小兄弟你年纪轻轻,就能为太子殿下办事,实在是年少有为啊。对了,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太子殿下抬爱,赐了李姓,家里排行老九,你叫我李九好了。”

李毅也就随口这么一说,那海丰县县令自然是不知到李毅随便说一个名字骗他的,当死就热情的喊起来了,两人说完了话,该吃饭的吃饭,该喝酒的喝酒,这莱州也已经有了烧酒了,但是海丰县这个小地方还没有呢,李毅也无所谓,反正也没打算把海丰县令给灌醉了,两人喝了一会,李毅就说了:

“对了,县令,我来这里的时候,听到了一些奇怪的传言。”

“哦?什么传言啊?”那县令也奇怪的问道了。

“我听闻……有什么海神之类的东西……”李毅模棱两可的这么说着,那县令倒是反映夸张,站起来赶紧拱手了:

“李掌柜,您可千万不要听信那些草民的市井之言啊,他们都是一群刁民,桀骜难驯,不读圣人之言,正所谓君子不语怪力鬼神,我身为一个读书人,对于什么鬼神之类的东西,压根就不去关心的!”

那海丰县令说的义正言辞的,李毅差点没给当真的听了,还是说了:

“县令您的气概学识令我钦佩啊!但是这事情吧,我觉得还是得问清楚,这倒不是说我个人的爱好,而是因为我们的太子殿下,他对这方面呢比较敏感,您也不知道,我么的太子殿下对佛道两家都很有研究,当然了,他也是读圣贤书的。但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我呢,也就是代我们的太子殿下询问一下,若是这个海神危害了百姓,不论什么样子的方法,也要把他压下去才可以,我们的太子殿下才来莱州一代考察完成任务,若是前脚走,后脚就因为海神发怒而闹起什么大事故的话,那长安城那边,太子殿下面子上肯定是不太好看的啊,所以啊,我觉得这事情,必须要安排一下,看看能不能想什么法子平息一下海神的怒火,我以前听闻,道家里面有祭祀田地神明的说法……”

李毅这么一说,那边海丰县令也是心头一紧,就听李毅继续说了:

“这若是真的能有效的话,相信我们的太子殿下,定然会对县令您另眼相看的啊!”

李毅这么说完了以后,海丰县令立马就眼神亮了起来了,拱手就说了:“李掌柜啊,其实不瞒你说,我这两年呢,也一直都在为了这件事情而头疼不已,这海上的海神暴虐无道,喜怒无常,常常夺走百姓的姓名,这百姓们出海,稍不留神便会葬身大海之中,我身为县令,每日里也是操碎了心啊,正好有一个道长,法力高强,能够与这海神沟通对话,这几年来,竟然依靠着道长的无上法力,海神的怒火已经平息了不少了,正好呢,过两日就是这个海神祭了,若是李掌柜没什么事情,可以留下来观摩一二啊!”

这海丰县令说完,李毅心理呵呵冷笑,可算是露出尾巴来了吧,自己一把太子当幌子抬出来,这海丰县令立马就架不住了,想着要在太子殿下面前邀功来了,李毅跟着就说了:

“哎呀!这个主意好啊!只不过,我这去观摩的话,会不会妨碍到道长施法啊?”

那海丰县令一听,笑着说了:“李掌柜您是太子的人,怎么会妨碍施法呢!不会的不会的!有您在,才更好跟海神沟通的吗!”

李毅一听,一边笑着一边拿出金饼子说了:“这不行,我常听闻海神有龙宫,喜欢收集财宝,我这人呢,也土的很,手上没有什么古玩字画,琉璃瓦器作为礼物,也就是身上这些阿堵之物多的是,若是不嫌弃,这些就当作礼物献给道长,还请道长不要见怪啊,让县令您浪费时间了啊。”

海丰县令一看金子眼睛都直了,不过很快收回眼神来,为难的说了:“哎呀,李掌柜,你看你这是为何啊,我们之间什么关系,哪里还用得着这样子的啊!快收起来收起来!”

“县令,您这话就不对了,我这是给海神的,合情合理都不应该收起来,万一要是因为我礼物不够,就去参加海神祭,海神发怒了降罪于我,我可是万万都无法承受的啊!这些东西,还请县令您务必手下啊!”

李毅这么说了,那海丰县令又推辞了几次,见到李毅坚持,这才不再推辞了,勉为其难的将李毅递过来的金饼子瘦下来,然后叹着气说了:

“行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代为收下了,不过李掌柜不要误会,这钱呢,不是给我的,也不是给道长的,而是给海神的啊!”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李毅连连称是,两人痛快畅饮,说了多了,李毅又接着问了:

“对了,这海神祭,是否有用到活祭啊?我曾听闻,只有活祭才能更加显示真诚,也更容易将意思传达到海上去让海神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啊?”

李毅那边说的很感兴趣的样子,那海丰县令犹豫了一下,李毅赶忙拿出一张金饼子,塞进了海丰县令的怀里,说了:“哎呀,我知道鬼神之神向来不可放在嘴巴上,但你看啊,我这人就是好奇啊,你不说,我怕是今天晚上都睡不好了啊,来,这点钱呢,打点小鬼,还请县令您不要介意才是啊!”

海丰县令手艺花,就将李毅塞过来的金饼子给收入囊中了,紧跟着海丰县令就说了:“李掌柜,你不要误会,这个钱呢,不是给我的,而是给神明的,你也知道谈论这方面的事情会折寿的,回去呢,我就把这金饼子给烧了,献祭给神明!既然李掌柜你这么客气,那我就跟你明说了吧,这海神祭呢,确实需要活祭!”

“什么?还真的活祭啊?”李毅那边露出大惊失色的神情来了,随后赶紧问了:“那这莱州别驾知道吗?他同意吗?”

“嘘!李掌柜,这事情还请你不要说出去,毕竟是鬼神的事情,乱说出去,可是会遭到报应的,至于说别驾那边,那自然是不清楚的,我们海丰县小的很,地处又一片,这别驾每日里莱州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已经够繁忙的了,我们这里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知晓呢,再说了,他知道了也没用啊,若是不进行活祭海神,难道他能让这海水不吞噬村民的生命了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啊!”

这海丰县令唠唠叨叨的说完,便不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李毅也没有问有关于海祭的事情了,而海丰县令也没有再提了,两人酒足饭饱,李毅就将海丰县令给送了回去了。

接下来,李毅又在第二天的白天找了各种缘由,又给海丰县令送去了两块金饼子,只说怕自己对海神不够虔诚,害了海丰县,害了渔民们,到时候也就害了太子殿下了。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海神祭的当天,果然就见到海丰县令毕恭毕敬的来邀请自己去参加海神祭了。

有人说了,这李毅送这么多钱给海丰县令干嘛啊?这当然是因为想着用商人的身份去参加海神祭,不仅要参加,而且还要以高级人员的身份参加才好,那就必须要打点到位吗,你说要是不打点到位,睡会在乎你啊?

这李毅打点的够多,一下子就成了海丰县令的贵宾座上客了,这海丰县令喊了李毅以后,就一起朝着海边走了,边上跟着官署衙门的官差,跟着东宫侍卫,几百号人浩浩****的,很有声势就朝着海边去了。

一路上海丰县令就跟着李毅形容了一下这海神祭的盛况,什么十里八乡的村民都会来参加啊,童男女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到时候就要全真真人施法,然后将童年男女给扔到海里去献给海神,就算是完成了海王祭了。

那边李毅听完了以后也是表现出一脸钦佩的神情,钦佩海丰县令为了一地的百姓们的安全,竟然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实在是让路人可叹啊!

海丰县令也是摇摇手,表示这都是自己应该作的,为大唐的繁荣昌盛添砖加瓦吗!

两人聊天聊着,就到了海神祭的地方了,此时在悬崖上已经站了好个人了,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周围村庄的村民,而在这个时候,海丰县令和李毅到了以后,自然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李毅就瞧见了这些村民们脸上没有半点喜色,看着海丰县令甚至有点惧怕和恐怖的感觉。

李毅将眼下百姓们的眼神尽收眼底,倒是也不说话,继续跟着海丰县令后面走到了悬崖上了。

没多久百姓们到的越来越多了,只见到一个导师穿着一身黑黄色相间的袍子,然后再一群道士的护送下就过来了,那道士一脸仙气的模样,看上去也有五十来岁的样子了。

很显然,这就是那个全真真人了。

跟海丰县令一样,也是光凭长相看不出来好坏的一个道士,甚至感觉还有点道行的样子。

那全真真人一出来,村民们传来了一阵的**,不过很快就被乡绅们给制止了下来了,还有哪些乡绅们的护院家丁和仆从,一个个的人高马大的,看上去很有威胁的样子。

李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也不说话,那些人阻拦,那些人呵斥,李毅都看在眼里。

海丰县令那边很热情的就把全真真人给迎了过来,然后又喊来了李毅,就跟着两人介绍了起来:

“真人!这一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那位很慷慨大方的金主了,对于海神尤为虔诚,大方好施,那金饼子就是这一位提供的了!”

“嗯,海神很高兴,让我带他向你问好,以后你的一生定然平平安安!”

那全真真人很神棍的如此说道。

李毅立马道谢,然后自觉的站到一边去了。

这既然是海神祭,那最主要的自然就是祭这个字了,只见到那全真真人摆开了架势,没多久就命令了他手下的年轻的道士,把这次祭祀的童男童女给带上来了,只见到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个小孩子被关在了笼子里,两个小孩子都差不都四五岁大小,什么都不懂,见不到爸爸妈妈,又被关在笼子里,害怕的互相抱在一起,哇哇哇直哭,让人心生不忍啊。

那些村民们也是撇过脸去不敢多看,这灾难没降临到他们头上就已经是万幸了,哪里还敢说什么啊。

忍受不了的自然就只有背井离乡一条路可走了啊。

李毅那边强忍着怒火,还顺便把气冲冲的付二给拦下来了,然后就看着那边全真真人的表演。

只见到那全真真人嘴巴里叽里呱啦的一大堆听不懂的话,然后拿了一把桃木剑就耍了起来,一会吐酒,一会喷火的,还能隔空点火,各种招数玩下来,一般情况下老百姓们都应该拍手叫好,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了,但是这回功夫,他们哪里还有心思看着全真真人的表演啊,只盼望着他能哪里来的回哪里去,别在趴在他们身上吸血了才好啊!

那全真真人一路表演完了以后,就命令手下的道士,要把两个小孩子丢进大海祭祀海神去了。

那两个小孩子哭得更凶了,但是几个道士就跟没听见一样,依然抬着铁笼子要去丢海里了。

就在这个时候,李毅站了出来,抬手喊了一声:“且慢。”

大家都被李毅喊声给惊讶到了,那几个道士也是愣了一下,似乎是知道李毅是贵客,互望几眼,随后看向了身后的全真真人,全真真人闭着眼睛也不看,就喊了一声:“继续!”

那几个道士就又要去抱着铁笼子扔海里了。

只不过他们才走两步,就觉得人身子一轻,然后人就飞出去了,几个人一齐朝着远处飞出去了,当然不是他们摔倒了,而是被人给扔出去了。

裴良俊拍着手,就说了:

“都让你们等一下了,还不听,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这裴良俊现场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做大扔活人,这下子老百姓们看的起劲了,今儿个意思,好像是有人要来找茬了啊!这感情好啊,大家巴不得有人来找这个全真真人的茬子呢!

那全真真人一愣,皱起眉头了,海丰县令倒是站出来先说了:

“李掌柜,你这是做什么啊?本来这海神祭都不应该有外人参加的,我是见到你虔诚,才带你来参加的,你却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我们怎么海神交代啊,你看着吉时都过去了,如果你还不赶紧让我们献祭童男童女的话,这海神万一要是发起火来,今后一年,我们渔民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过的啊!”

那海丰县令说的义正言辞的,李毅倒是笑呵呵的说了:

“哎呀,县令您别着急啊,我这也不是没有愿意你喊停的,你说我也花了这么多金子了,我也想跟海神说上两句话啊,在场这么多人,我想我花的钱应该是最多的吧,这点资格应该还是有的吧!”

边上百姓们一听,都傻眼了,什么万一的?别人躲都躲不及的海神,结果这个小子还想跟海神说话呢?

那边全真真人就呵斥说了:“混账,你竟然敢侮辱海神,信不信我现在就让海神降威,灭了你!”

那全真真人才刚说完,付二就一个箭步冲上去,边上道士都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付二几个巴掌给全真真人打在地上了,付二就跟着呵斥了:

“你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啊!”

“哎,付二不要这么粗鲁吗,这个全真真人,乃是我跟海神之间交流的重要的媒介呢,你怎么能够这么对他呢,来来来,快放开他才是。”李毅这么说着,随后招呼身边的侍从们说了:“来,你们把这位全真真人请到海里去,请他为我给海神老人家带几句话,就说我祝他福如东海受比南山啊!”

李毅这么说完,边上人都笑了,还是咱们的太子殿下会玩啊!大家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火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还忍得住啊,几个人冲过去就给那个全真真人给抱起来了,虽然全真真人疯狂的挣扎,但是他们根本不管就要把这个全真真人给扔到海水里去了,那海丰县令一看这架势就慌了,呵斥让身边的官差就要去阻拦这些人。

但是那些官差才刚准备动呢,裴良俊就拿出了一块牌子,那牌子是东宫的牌子,不过与寻常的东宫的牌子不同,那牌子上面还写着一个毅字。

“太子殿下在此,谁敢放肆!若敢造次,叛乱论处!诛九族!”

裴良俊这么喊完,边上那些官差们一下子就愣住了,什么玩意的?太子殿下?

那裴良俊才刚喊完,那海丰县令额头就冒汗了,再一看那个腰牌,确确实实是太子殿下的腰牌没错啊!

难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李掌柜,而是太子殿下本人,搞到现在,都是在演戏呢?把自己当猴子刷了啊!

李毅也不管边上面如死灰的海丰县令,就命令东宫的侍卫们说了:“还等什么啊,快点全真真人请到海里去啊!”

那些侍卫们喏了一声,就扛着扭动挣扎的全真真人朝着悬崖边上走了,二话不说就给全真真人给扔了下去了,很快被大海吞没了进去,这么高的地方丢下去,就跟砸地上已经没区别了。

这下子没人敢说话了,李毅也不着急站在那边等着,一分钟两分钟……直等了十分钟,这才说话了:

“看来这个全真真人道术不行啊,没有把我的话传给海神,这可不行啊,来这样子吧,把他的弟子们也都丢下去,一起传话!”

李毅说完,东宫侍卫们二话不说,就又过去把那些一个个的都看傻眼的道士也给挨个丢了下去了,这总共十二个人,都跟下饺子一样的给扔下去了。

那海丰县令这会才反应过来,赶紧就跟着跪下来了,大喊饶命,求太子殿下放过。那李毅也没管这县令在那边磕头求饶,又等了几分钟,就遗憾的说了:哎呀,看来这些道士们都不行啊,这样子吧,县令啊,我看你好像跟海神关系也不错,你帮我去传话吧。

李毅话音刚落那些东宫侍卫们就给县令也扔下去了。

这下子好了,围观的百姓们一个个的拍手称快,高兴的要死,但是这事情还不算完的,李毅紧跟着就把之前那些对老百姓们呵斥,恐吓的那些乡绅们一个个的喊了出来了,李毅记性好,谁对老百姓是什么态度,那是一目了然的。

这下子那些乡绅们也都跟县令一个脸色了,他们人数有三十来号人,是周围大大小小村庄里的士绅,平日里地位崇高,受人尊敬,但也就是财迷心窍了,跟着海丰县令和全真真人一起敛财,坑害老百姓。

这些都是裴良俊暗地里给调查清楚的,这些乡绅一个个的都跑不掉的!

那些乡绅们跟着李毅拼命求饶,李毅倒是做出一脸奇怪的样子,大声的说了:“哎呀,诸位乡绅,你们这是做什么啊?先前要把孩子扔下去祭祀海神的不是你们吗?办到现在,本太子希望你们下去海神那边传个话都做不到吗,海神不是跟你么挺熟的吗?”

那些乡绅听到李毅这么说,哭喊的那就更带劲了,不过他们现在哭喊的厉害撕心裂肺,那些被献祭给海神的孩子,他们的家人,他们自己,何尝又没有哭喊的撕心裂肺啊,他们管过吗?

“行了,时候也到了,前面十几个老哥我估计是不会上来了,海神怕不是跟他们很投机,邀请他们留下来做客了,这样子吧,你们也下去跟着说一下,传达我对海神的问候,如果可以的话,你们说变也给他们给带回来吧,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李毅说完,那些东宫的侍卫们又跟下饺子一样,抓着这些乡绅们挨个的就往悬崖下面的大海扔了下去了。

就见到那些乡绅们哀求着,但是谁管他们啊,三十几号人,一个都跑不掉,挨个全扔进去了。

李毅等到把能扔的全给扔了,剩下的一些官差,一些护院家丁,也就是拿钱办事或是听命上峰了,他们其实也看不惯这县令和乡绅们做法的,但是看不惯也没有办法的啊。

如今太子殿下突然出现,将这为非作歹的乡绅和县令给一下子全都扔到了海里去,还有那些妖道士也都一网打尽,他们也觉得高兴啊。

李毅看着百姓们欢呼雀跃不已,心里确实难受,这归根结底,还是封建迷信惹的祸啊!

但是想要改变社会的风气,想要改变百姓们的思想,让最底层都明白科学的重要性,摒弃这些陋习,又谈何容易,不是一两年十年就能办到的事情,这可是一生,几代人的事情啊。

李毅顿时就感觉到了自己肩膀上的担子要重的多了啊。

海神祭的事情,被李毅三下五除二快刀斩乱麻的就给解决了,当然了,李毅扔了一个县令喂海神了,那自然要赶紧补充一个,补充县令的事情要通知中央下发调任的命令来填补空缺,这就等到以后再说了,李毅就写了一封信,让人跑腿送去给莱州别驾,让他先找一个代职的管理一下就好了。

而海丰县的老百姓们,因为决绝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大家都高兴的不得了,张灯结彩的就跟过节日一样开心,而且还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了太子殿下,见识到了太子殿下的厉害,大家也都很是高兴,并且很感激太子殿下。

他们纷纷拿出自己的东西想要来招待李毅,李毅本来打算急着回去的,转念一想还是等到莱州别驾安排的人手到岗位了再走吧,结果这一等,倒是没把新的代人县令给等到,倒是把莱州别驾给等到了。

这莱州别驾来了海丰县,第一时间就对着李毅跪下来谢罪,痛苦不已,直呼有罪,要让李毅原谅他什么的。

李毅那边倒是没有说什么,只叮嘱了要让莱州别驾以后用人一定要仔细观察,各个县,没事跑一炮,百姓们有什么冤情第一时间了解一下,不然的话,以后要是又发生这样子的事情,别说你莱州别驾不知情了,无论如何都跑不掉惩处的!

莱州别驾看到太子殿下如此认真,也是冷汗直冒,连连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