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几乎是爆炸发起的一瞬间,早已经在外围埋伏的大唐士兵们,在黑夜里,朝着火光冲天的城墙的缺口处冲了过去。

而直到四周杀声四起的时候,在城墙上的高句丽的士卒们才反应过来了,而这一次,平壤城的守军就没有卑沙城的守军那样被爆炸给震慑住了,几乎就在唐军发起冲锋,崩塌的城墙上高句丽士卒还在哀嚎的时候,便已经听到了城头上,有高句丽军官呐喊的声音了。

“唐军!是唐军来袭!弓箭手放箭!”

“堵住缺口!给我堵住缺口!”

军官的反应如此之快,让边上拿着望远镜观察的李毅有点出乎意料之外,不过在随后看到了一个身穿着铠甲的将军,在一大堆小兵的簇拥之下涌过来的时候,李毅才惊讶的发现,那个站在城头上的人,竟然就是渊盖苏文本人!

渊盖苏文曾经进攻过卑沙城,只不过因为李毅布下了地雷大阵,让渊盖苏文没有得逞,五万大军无功而返了,那个时候李毅曾经站在城墙上拿着单筒望远镜远远的观察过,在对方帅旗的方向看到了这个渊盖苏文,毕竟主帅都是众心捧月的,而且李毅自己也是主帅,虽然打仗不行,武力值也不行,但是一眼还是能看出来军队里谁是主帅的,毕竟没吃过猪肉但是当了这么久的猪王啊!对面猪王是谁还能不认识的吗?

原本李毅以为渊盖苏文会在安市城守城呢,没想到竟然是跑到了平壤城这个大后方来了,而且还亲自站上城墙指挥防守了起来。

李毅心里不禁就往下沉了起来,这渊盖苏文可是历史名将啊,虽然不清楚平壤城的防卫士兵有多少,但是眼下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特别的多,但是有渊盖苏文在,这能不能攻下也不敢大百分百的包票了,但事已至此,也只有攻城一途了,这城墙都炸塌了,要是因为怕他一个渊盖苏文就撤退的话,我李毅面子还要不要了?!

因为有渊盖苏文的存在,整个高句丽守城士卒们的士气都稳定了下来,虽然城墙被炸塌了,但是城墙下面很快就有士兵补到了缺口的地方,而薛仁贵,程处亮他们,此时也已经率领着士气正旺的唐军,强渡护城河!

城墙上,箭如雨下!

薛直拉着绳子,跟着身边几个战友一起拉着木筏,边上另外有人举着圆盾保护着他们,他们原本事先隐藏在黑夜的树林之中,待到爆炸声起,他们就朝着护城河发起了冲锋,敌人的反应比他们想象中要来的更快一些,木筏还未推到水下,便已经迎来了第一波的箭雨,有战友在薛直的身边倒下,身上插着箭矢,举起的圆盾帮着薛直他们挡住了大量的箭矢,在顶住了前两拨的箭雨之后,木筏被推到了水下,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木筏,而后有没穿铠甲的士兵游到水里去,开始用绳子试图将木筏固定在一起,而在上面,其他的士兵已经开始踩着木筏开始渡河了。

渡河是早已经进行过战术推演,并且在早些时候进行全军宣讲和各班级开会的,每个什长带的队伍,那都很明白他们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正因为如此,几乎都不需要军官去知会的,士卒们看到身边有战友倒下,便会顶替上去,接替他们的任务。

三千勇士虽然数量不多,但是一起聚集在这一块被炸塌的城墙下,那一眼看上去也依然是密密麻麻的,虽然高句丽的箭雨对唐军造成了一定的伤害,但是当唐军强渡了护城河后,已经被炸塌的城墙,就无法为这些高句丽的士卒进行保护了,唐军们顺着废墟的瓦砾攀爬而过,在瓦砾的后面,则是面露着恐惧之色的高句丽士兵,随后,便是狼如羊群的屠杀。

守卫平壤的守军,本就是临时拼凑而成的杂鱼,真正有训练度的士兵早早的就已经送去了前线抵抗着大唐皇帝的御驾亲征了,而李毅直接偷老家的大胆举动,却完全出乎了高句丽的预料之外。

玄甲苍云军乃是从各个府兵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又经过了程咬金地狱般训练了差不多的一年事情,无论是从单兵素质,还是从组织度,配合度等等方面来看,站出来说自己是天下第一强军,除了金吾卫,天策府敢叫板之外,怕是没有什么军队干出来叫嚣的了,更不用说,此时在平壤的人数并不占据优势的杂鱼军了,即便他们有渊盖苏文在这里坐镇,但是玄甲苍云军这里也有周王李毅啊!

真要论起名望来的话,这渊盖苏文在李毅面前那绝对是个弟弟,即便事实上来说他的军事指挥能力可能要比起李毅来的强的多,但是这是攻城战,守城的一方城墙都被炸塌了,你还能玩出花来不成?

薛直渡过了护城河后,便开始手脚并用的攀爬起了城墙的废墟,废墟离地大约两三米高,摊开来一地,不过并不难爬,头顶上虽然时不时的有箭矢落下,但是当第一批冲进城中的唐军开始沿着楼梯强攻城墙上的高句丽守军之后,箭矢也就不多了,那些弓箭手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哪有功夫拉弓射箭阻挡唐军进城的脚步啊?

至于说原本被渊盖苏文安排在缺口处堵截唐军的士兵,则完全在第一时间被击溃了,紧跟着就是一片倒的屠杀,被冲进城池的唐军杀的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了。

薛直握着钢刀,跟着战友一起冲上了城墙,他看到城墙上,程处亮将军肩膀上插着一支箭,不过丝毫不影响他挥舞萱花板斧砍瓜切菜一样的劈砍出一条道路来,有军官在喊人冲击控制城门的城楼,打开城门,让后面还未进城的唐军不用堵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可以直接从城门口进来。

薛直听到喊声之后,开始张望着城楼的方向,已经有唐军跟着过去了,薛直没有犹豫,也跟着人一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