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赢吗?”

仓豚啃着雀部拿来招待客人的大蜜瓜,紧张问道。

雀部长次郎瞥了一眼自来熟的仓豚,依稀在它的身上看到了如月明的影子。

有一说一,作为一只大虚,虽然已经成为了破面,可来到全是死神的尸魂界,难道不应该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吗?

你就不怕死神们对你群起而攻之吗?

还是说,某人的模因病毒已经将名为仓豚的大虚彻底感染了?

尽管心中有一万个想法,但雀部秉承着绅士原则,还是平静回答了仓豚的问题。

“会输的。”

“别看山本大人垂垂老矣,但那都不过是表象。”

“你要学会透过表象去看事物的本质,山本大人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侵略如火的感觉,宛如一轮悬挂在天顶的烈日。”

“如月队长虽然很强,可他想要击败山本大人,还早了一千,一百年。”

联想到如月明的发迹速度,雀部长次郎及时将说出去半截的话给咽了回去。

再过一千年,某人怕不是都要上灵王宫去砍灵王了。

山本大人确实强了点,但依旧属于是最强死神,全方位无死角的强大。

反观如月明。

呵,有刀不用用拳头,这也能算是死神?

就在一人一鼠扯皮的时候,二人已经来到了经历过无数次重建,宛如忒修斯之船的道场内。

双方隔着一段距离,四目对视,强大的气势萦绕对冲,激**着道道肉眼可见的气流。

山本观察着对面的如月明,发现这小子和往常有些不太一样。

“不愧是大王!”

仓豚发出兴奋的声音,“光看站姿就感觉无敌得要命。”

“强而有力口牙!”

“打爆那个老头的脑袋呀!”

山本猛然转头,一双血红中充斥着强烈杀气的眼睛紧盯着某只大型加卡利亚仓鼠。

仓豚吓得连手中的瓜都拿不稳了。

差点忘了这白胡子老头也是个狠人了。

好在山本并未太过在意,在他眼里,宠物随主人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鉴于孽徒脑子里全是肌肉,他的宠物肯定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自己还犯不着和一个傻子较劲。

当二人的气势酝酿到顶点的时候,于山本目光的注视下,如月明缓缓拔出了自己的斩魄刀。

山本微微颔首,也是反手拔刀。

这次是教学关,并非生死搏杀。

一上来就爆衣冲拳,多少有些不太符合他的教义。

没有任何犹豫,当刀鸣声响起的刹那,如月明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一道灵活的身影瞬间冲到了山本面前,自上而下,一发袈裟斩劈落,空气中甚至传出布帛撕裂的声音。

雀部长次郎和仓豚站在道场外的观战台上,前方有着鬼道结界进行防护。

在看到如月明这灵动斩击时,他紧皱眉头。

果然,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招式路数,甚至就连最本质的东西都发生了变化。

方才那移动的方式,应该是飞镰脚吧?

雀部知道些许内幕,但他没想到如月明竟然如此大胆,肆意地在教学中使用灭却师的招式。

难道他就不怕山本大人怒火攻心,一刀砍死这个不孝孽徒吗?

哦,差点忘了。

山本大人怕是已经砍不死这个小怪物了。

面对酝酿着战意的强大斩击,山本毫不犹豫抬刀格挡。

刀刃碰撞,震耳的激**四散开来,却又被双方的灵压瞬间覆盖控制。

避免了余波摧毁道场的结果。

这一次的教学关才刚刚开始,还不到毁灭一切的时候。

刃光的交错让山本生出一种错觉。

他好像回到了三千年前,刚刚立下誓言,要成为尸魂界第一强者的时候。

那时,他遭遇了生平的第一个强敌。

一位来自贵族番区的大剑豪,对方在剑道上的掌握,远远地凌驾于他之上。

每次斩术的变化,都险些将其彻底斩杀。

刀身之上传来的力量,更是有种沉重到仿佛在对抗高山的错觉。

这小子,怎会变得如此之强?!

山本眉头紧锁,试图动用自己最新研发的剑道招式,将孽徒暂且逼退,以换取短暂的喘息机会。

可如月明就好像未卜先知一样,一手传承自卯之花烈的死剑流发挥得淋漓尽致,瞬间封锁了他的一切闪避死角,甚至抽刀近前,直逼右肩位置。

当!

又是一次刀刃对碰。

火花飞溅,巨响迸发。

山本错愕发现,刀身上传来的冲击巨力,竟有种让他握不住流刃若火的感觉。

比之刚才,如月明的斩击力量更强了。

分明没有动用太多灵压,但这份力量偏偏强横到让人头皮发麻。

“好耶,大王无敌!”

作为加卡利亚仓鼠的仓豚看不明白二人的招式,但并不妨碍它分辨出现在谁占上风。

雀部满脸震惊。

以他的视角来看,山本已经被全面压制,尽管他的剑道水平精妙绝伦,放眼尸魂界都罕有敌手。

可偏偏这一身的剑道造诣无法发挥出来。

如月明就好像十分清楚他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一样,瞅准机会便让两人手中的刀刃进行碰撞。

一次次的交错,让山本的斩术不断变形,以至于到现在甚至无法形成系统性的剑招。

太夸张了。

这小子的力量,未免有些强的过分了吧?

当!

又是一次刀刃的撞击。

山本力竭之下,竟向后退了一步。

他抬头的刹那,恰好看到了某孽徒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好像是戏谑一样。

霎时间,怒火中烧。

山本瞬间爆发出强悍灵压,脚步前踏的瞬间,烈焰裹挟着刀刃一往无前地向着如月明劈砍落下。

火光中,苍老的身躯仿若神明。

如月明睁大眼睛,试图也动用灵压与之抗衡,可他反应终究是慢了半拍。

淦,这老头不讲武德!

轰!

刀身的再次碰撞,恐怖的冲击化作火炎龙卷呼啸而出,径直将面目狰狞,宛若恶鬼的如月明吞噬。

一道浑身燃烧着烈焰的身躯倒飞出去,狠狠地撞在了鬼道结界上,激**起一圈圈的透明涟漪。

“山老头,你堕落了!”

“这种阴招也用的出来。”

如月明震散身上的火焰,不满地嚷嚷道。

山本老脸一红,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轻咳两声,一脸威严道:

“这也是教学的一部分。”“身为死神,无论什么时候都要对外界保持警惕。”

“就像刚才的战斗,如果老夫是其他人假扮的,就不止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如月明微微眯起眼睛,紧盯着强词夺理的山老头。

有一说一,在他面前假扮山老头而不被他发现的人,还没出生呢。

这老头分明就是不想输,所以才恼羞成怒。

“也罢,来下一场吧。”

如月明拍了拍身上的灰烬,露出精壮完美的身躯,咧嘴一笑。

“老师,你知道我的。”

“刚才不过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正餐呀。”

山本眼角一抽。

差点忘了。

孽徒爆衣状态下的战斗力,起码是穿着衣服的两倍。

“咳,先不急。”

山本转移话题,“老夫有个疑问,为何刚才你的剑道一次比一次强?”

如月明咧嘴一笑:

“可曾听闻圣文字?”

在山本好奇目光的注视下,如月明为他讲解了有关圣文字W的基本能力。

简单点说就是他将圣文字的力量,加持到了斩魄刀上。

虽然依旧不太清楚原理,但和获得了世界之力的如月明战斗,无异于在对抗世界。

“和那些花里胡哨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不同。”

如月明抱起手臂,一脸得意道:“本队长主打的就是一个面板压制,力大砖飞呀!”

山本骇然。

孽徒原来就已经强的离谱了,结果还获得了灭却师专属的圣文字之力,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照这个趋势下去的话,那他是不是明天就该退休了?

一想到孽徒平日里的不肖忤逆,山本心中就不免产生了强烈的担忧。

难道真的要沦落到去街头卖烤红薯吗?

山本猛地摇了摇头,和某人待在一起的时间太长,差点就被同化了。

这小子就算再离谱,也不至于不孝到这种地步。

“老夫明白了。”

山本颔首道,“这圣文字是类似于斩魄刀卍解的特殊能力,原来是你小子作弊在先。”

如月明嘿嘿一笑,倒是没有否认这点。

见状,山本将手中的流刃若火扔出,刀刃没入到一旁的墙壁上。

“今日考校的是基本技巧。”

“所以,不使用其他能力的前提下,再来一次吧。”

“让老夫看看,你到底有没有疏于日常的修炼。”

如月明眼前一亮,学着山本的样子,熟练扔刀,双臂展开,骨骼发出了爆响声,筋肉搬挪,更是有种热气升腾的错觉。

恶鬼狞笑随之浮现,凶残地盯着前方:

“老师,你败过吗?”

…………

落日余晖洒落大地,一道落寞孤寂的身影从一番队队舍中走出,阳光洒落肩头,映照在那件写着“一”字的白色羽织上。

“不仅爆金币失败,还被山老头爆了金币。”

“人生啊……”

如月明发出无助感慨,颓然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回忆着方才的肉搏近身战。

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单论技巧的话,哪怕白打等级已经到达了一百,依旧被山本无情**,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也就是靠着皮糙肉厚,方才勉强扳回了局势。

不仅如此,就连仓助也是被山本以妨碍尸魂界秩序为由,强行扣押在了一番队。

更过分的是,山老头担心某人裸奔影响瀞灵廷市容,强行将自己的羽织披在了如月明的身上。

这也导致那些死神队士们在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诡异。

裹了裹身上的羽织,如月明无助地行走在街道,向着他忠诚的十一番队进发。

当他穿过一条小巷的时候,突然将目光投向了西北方向。

一道洁白的身影于阴影中出现。

乌黑长发梳成辫子垂落在身前,宽大的队长羽织和死霸装遮住身躯,温柔如阳光般的笑容浮现在精致的面孔上。

多日未见的卯之花烈。

见到朝思夜想的人,卯之花烈的脸上并未浮现出太多异样的情绪,依旧是一副温和模样。

她走近,微笑道:“刚去了趟一番队,汇报了近段时间的工作,从山本总队长的口中听到了你和他战斗的事情。”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评价一个人呢。”

说话间,卯之花烈缓步走近,似乎准备和如月明站到一起。

“正好我现在的工作已经结束了。”

“我们不妨……”

当她来到如月明身边的时候,却是发现对方的表情有些怪异,想笑又强行憋住,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如月君,你哪里受伤了吗?”

卯之花烈疑惑道,态度依旧温柔。

“我只是突然想起开心的事情。”

如月明咧嘴,露出森然白牙,笑得有些让人发瘆。

卯之花烈不解:“什么开心的事情?”

“当然是……”

强横的灵压陡然爆发,毫无征兆的黑色奔流出现在如月明的左右,瞬间将两道身影全部吞噬进去。

“可以放开一战了!”

鬼道纹路·黑棺!

沉重的纹路交错,化作无数锋刃于内部冲出,肆意地切割着卯之花烈的身躯,仿佛要将其撕成碎片一样。

轰!!

血色剑压爆发开来,瞬间撕开了黑棺,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从中冲出,闪到一旁的屋顶上。

“明,你这是做什么?!”

卯之花烈满脸错愕,仿佛遭受到了最亲之人的背叛,精致的面庞上浮现出绝望和痛苦的表情。

“有一说一,你这称呼挺令人作呕的。”

如月明叹了口气活动着身躯,灵压恣意萦绕:

“我跟你不熟,你还是喊如月队长,或者宫司大人比较好。”

“另外,还有个问题。”

“我亲爱的烈姐,被你藏到哪里去了?”

此话一出,屋顶上的卯之花烈的表情顿时发生了变化,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我和那卯之花烈明明长得一模一样。”

“但是,明,你这决绝的样子,真的让人很是伤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