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回到家中,天色已渐暗。

但他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懈怠。

厨房里,灯光柔和,映照着他忙碌而有序的身影。

先是细心地挑选着新鲜的食材,蔬菜翠绿欲滴,肉类鲜红诱人,每一样都透露着对生活的热爱与讲究。

随着锅碗瓢盆的交响乐响起,苏木开始了他那娴熟的烹饪过程。

他先将切好的肉片用调料腌制入味。

随后起锅烧油,待油温恰到好处时,肉片被迅速滑入锅中,瞬间爆发出诱人的香气。

与此同时,另一口锅中,蔬菜也在他的翻炒下变得色泽鲜亮,与肉香交织在一起,弥漫在整个四合院内。

不久,餐桌上便摆满了丰盛的菜肴,有红烧肉、清蒸鱼、蒜蓉西兰花……

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苏木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然而,在这宁静而温馨的氛围中,中院的贾家却显得格外不和谐。

贾张氏正坐在桌边,手里端着一碗稀薄的米粥,就着几片咸菜勉强果腹。

那米粥里几乎看不见几粒米,与她平日里对苏木家丰盛晚餐的窥探形成了鲜明对比。

闻到苏木家传来的阵阵香气,贾张氏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猛地放下筷子,怒不可遏地骂道:“这个天杀的畜生!自己天天吃这么老些肉,也不说拿来孝敬孝敬我这个长辈!真是没良心,没家教!”

自从贾东旭意外离世后,贾张氏的生活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她的积蓄本就不多,除去日常的开销。

还要为将来的养老和孙子的成长打算,每一分钱都花得小心翼翼。那

些曾经看似充裕的日子,如今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回忆。

正当她心中愤懑不平,对苏木家的富足生活充满嫉妒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孩子哭声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这哭声尖锐而急促,像是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在她的心上。

贾张氏蹙起眉头,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走向里屋。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又怎么了?”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将那个被视为贾家未来希望的婴儿从摇篮中抱起。

孩子的小脸皱成一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显然是饿了或是哪里不舒服。

贾张氏虽然心中万般不愿。

但想到这孩子是贾家唯一的血脉延续,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开始哄他。

“乖哦,奶奶这就给你弄吃的。”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同时加快了脚步走向厨房。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奶粉是极其珍贵的物品,贾张氏也是省吃俭用才买回那么一小罐。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罐子,按照说明书上的比例调配着奶粉,生怕浪费一丝一毫。

然而,即便是这精心准备的奶粉,也未能立即止住孩子的哭声。

孩子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不满,哭声反而更加响亮起来。

贾张氏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只能一边轻轻摇晃着孩子,一边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哼唱着那些早已遗忘的儿歌,希望能安抚住这小小的生命。

夜深了,四合院内的大多数人家都已熄灯就寝,只有贾张氏的房间还亮着微弱的灯光。

她疲惫地坐在床边,望着怀中渐渐安静下来的孩子,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因为贾东旭的离世,她或许永远不会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

但如今,她已经成为了这个孩子的全部依靠,无论多么艰难,她都必须坚持下去。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四合院的屋檐,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

苏木刚从睡梦中醒来,揉着惺忪的睡眼。

正准备起身去街道办上班。

突然间,门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呼唤:“苏木!”

这声音低沉而有力。

正是轧钢厂厂长杨厂长的声音。

苏木闻言,心中不禁一愣,疑惑地望向门外。

杨厂长作为轧钢厂的掌舵人,平日里公务繁忙,怎么会突然到访这小小的四合院?

他迅速整理好思绪,快步走到门口,微笑着打招呼:

“杨厂长,早上好!您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杨厂长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他拍了拍苏木的肩膀,亲切地说:“走走走,去你家说。”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让苏木更加好奇,连忙侧身让路,请杨厂长进屋。

此时,前院的阎埠贵也闻声而出。

他是个精明算计的人,一眼就看出杨厂长来访的不同寻常。

心中暗自盘算,若是能借此机会与杨厂长攀上关系,说不定就能为自家大儿子阎解成在轧钢厂谋得一份好差事。

于是,他连忙堆起满脸的笑容,谄媚地上前:“哎呀,杨厂长,您今儿个居然来了,真是稀客啊!来来来,我给您倒杯茶,去我家坐坐,咱们好好聊聊。”

然而,杨厂长却笑着婉拒了他的好意:“阎埠贵,我是专程来找苏木的,就不去你家喝茶了。”说完,他便迈开步子,跟着苏木进了屋。

阎埠贵见状,心中不禁泛起嘀咕。

他深知杨厂长身份尊贵,能亲自来访必有要事。

而对象竟是平日里不显山露水的苏木。

这让他感到既惊讶又嫉妒,心中暗想:“这混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杨厂长这么看重?不行,我得想办法探听探听,说不定能从中捞到什么好处。”

于是,阎埠贵站在原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故意提高了嗓门,对着已经进屋的两人喊道:“杨厂长,您瞧瞧您说的什么话,咱们邻里之间,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嘛!”

“要是有什么好事儿,可别忘了咱们这些老街坊啊!”

这话虽是对杨厂长说的,但实则是说给苏木听的,意图试探两人的谈话内容。

杨厂长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目光透过阎埠贵,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他的面色一变,冷冷地问道:“阎埠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阎埠贵心里一紧,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