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廷气愤的颤抖双手,吼了一声。
他无外乎是让肖管家带许流光过来家法伺候。
但说实话,只听一面之词就能断定是许流光的过错,也就许廷能做得出来。
毕竟许廷从来都没有将许流光认作自己的女儿来看,甚至都想着让许流光和他娘亲死在外头才好呢,对于许家来讲,他们母女两人早已经没有了用处。
肖管家带着一丝气愤去了许流光的院子,此时许流光刚刚收拾好东西,就已经料到来者不善。
“许大小姐,老爷请你上前院去一趟。”
听着一脸不屑的声音,许流光也不多在意,毕竟都是浮云。
像这些小人物她都懒得去打理,肖管家本身和二房就是一丘之貉,如今又帮着二房装腔做事也是理所应当,至于许廷那边,估摸着也是听了一面之词,这会儿气愤有加。
看来又要少不了家法伺候了。
“我这就去,请肖管家先行一步。”
肖亮才懒得理会许流光呢,换句话说,在他心里就是话传到了,你爱去不去,去或者不去都得受罚。
此时暗山从暗处走了出来。
“许小姐,要不要让主子过来解释一下。”
“大可不必,别人有心诬蔑你长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何况用身份来施压的话,更作实了我与三皇子有染的事情。”
许流光看向暗山,“明日一早,我便进宫进谏太后。”
暗山早已心领神会,又是借着身子上的皮肉之苦去太后那边告状了,上一次没告状是因为有太后的病耽搁,这次怎么又想着去告状,明明知道明日可是宫中设宴,这要是带着一身的伤前去,会被人说是大不敬。
明日傍晚要在宫中设宴,完全是为墨严晨接风,而且这次赈灾的所有功劳都是墨严晨和许流光的,墨子成和许如烟的如意算盘早已经破碎,只是皇上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而百官早已心领神会,这会儿有没有将消息传递给墨子成就不得而知了。
“明晚宫中宴会,许小姐可以晚一些去见太后。”
“你是怕我若是今日受了伤会耽误给太后治病吗?”
“不,只是许小姐带着伤进宫却又不告知的话,没有人知道你受伤啊。”
许流光淡淡一笑,看来暗山也是个明白人,这点小伎俩谁都懂,只是许魏氏和许如烟就是看不清。他们认为只要许流光受到了责罚,在众人面前丢了脸面,这就能满足他们心里的私欲,但却不知这一身的伤痛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灾难。
“明日宫宴的事情想必三皇子已经和你说了吧。”
“主子已经安排好四皇子和许二小姐的事情,肯定能促成。”
许流光点点头,摆摆手,示意暗山离开,毕竟她要换一身衣服去前厅,要不然又该说她大不敬,回来连换一身衣服的时间都没有,这分明就是没将许廷放在眼里。
简单地换了一身墨绿色的布衣,许流光不湿粉黛的去了前厅。
许廷看见许流光迈进门,直接一杯茶盏丢了过去,砸在了地上。
砰。
许流光看着碎裂在地上的茶盏,冷笑的。
看来许魏氏和许如烟在许廷心里占据了主要位置,就连和皇子有婚约的她都不放在眼里,连和太后见面的她都觉得是微不足道。
难道在许廷眼中,她许流光就不如许如烟半分吗?
“你还知道过来?”
“不是爹让我过来的吗?”
“你这是和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在赈灾的地方,你是不是这样对待姨娘和你妹妹的?”
许流光无须遮掩,毕竟她是正房,而且也没有过多的嚣张,许魏氏和许如烟这两个人就跟不长脑袋似的,做出的事情也叫人难堪,难道她不该出手教训吗?
“也不知道姨娘和妹妹是怎么说的,不过赈灾的事情皇上自有定论。”
“当然自有定论,因为这次赈灾的功劳是四皇子和如烟,你算个什么东西,就知道东跑西跑惹是生非,还得罪了四皇子。”
许魏氏有了许廷的撑腰,说话也毫不忌惮,本身就嫌弃许流光的出身,如今许流光又挡了许如烟的道,她自然要好好教训许流光,让许流光明白,这世界上不是只有嫡庶有别,还要看受不受宠,地位如何,名声如何。
说白了,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许流光就只配活在阴沟里。
“姨娘这话就不对了,我哪里得罪四皇子,是四皇子和妹妹找骂,与我何干?”
“瞧你说的话,你这是对皇室的大不敬,四皇子和如烟这两个人怎么得罪你了,让你三番四次地针对他们,不就是因为如烟比你受宠,吃穿用度如烟用的都是最好的。你从乡下回来根本不知道如烟在这个家里付出了什么,你在攀比什么呢,一天天不懂得孝顺,不懂得为许家争光,反而计较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我看你和你死了娘一样,都是自己作死。”
许流光眯着眼睛,觉得现在有些事情还是搬到台面上来讲比较好,否则有一天许家塌方了,还要连累她,如今赈灾药材出了问题,许家的人想要作死,她可不拦着,但绝对不能跟着一起死,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例如看着许家死。
原本想着家法伺候也认了,但此时,许流光要改变策略。
“既然爹这么瞧不上,那么就写和离书吧,你与娘亲和离之后,我也不再是许家的嫡小姐,那么妹妹也自然不是许家的庶女,这不是合你们心意吗?”
许廷被这一句话噎住了。
要知道许流光能说出这话,分明是找到了下家,或者是有了什么底气,难道是太后那边有说法?
先打探一下底细,不能贸然的写和离书,不然被许流光摆一道,那么许家将会置于水深火热。
此时许魏氏已经按捺不住,只要许流光脱离了许家,那么她就变成了正室,而许如烟也名正言顺变成了嫡女,皇后即便和许流光的娘亲定下了这门亲事又如何?毕竟只是说许家嫡小姐,等许如烟成为嫡小姐之后嫁给四皇子,也是理所应当。
“老爷,其实有件事情我没和你说,在我们赈灾回来之前刘丞相已经带着赈灾物资到了福州,也见到了许流光,但是二人并没有相认,刘丞相对许流光只不过是觉得她一个姑娘只身前往难民所在地很有勇气,仅此而已。”
许魏氏低声的在许廷耳边说着,两人说话间,目光还时不时瞥向许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