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鼓起勇气一剑劈了过来。
呼。
然后便被少年国王向左撤了一步,身子一侧轻松闪了过去。
“再来!”
随后卫兵咬着牙又一剑横扫过来。
韦赛里斯这一次向下一低头,长剑从他的头顶划了过去,随后肩膀向前猛然一撞,直接顶在了卫兵的胸膛。
嘭
卫兵手持着长剑被撞退出去了两三步,一只手捂着胸口有些气喘吁吁。
“再来。”
韦赛里斯临时起意想要活动一下筋骨,然而这却苦了这名士兵。
“陛下”
城堡内哪一个弟兄没有陪陛下练过剑,那纯属是自找苦吃,卫兵微微苦笑了一下,随后再一次握紧了剑扑了上来,一剑直接砍向了韦赛里斯的脖颈。
他们练剑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不会伤到韦赛里斯。
因为自从两年前开始,他们两三名弟兄围攻已经连韦赛里斯的衣角都碰不到了。
然而这一次韦赛里斯没有再继续躲闪,而是双手握住了剑柄,用手中的血色之剑硬碰硬的撞了过去。
铛!
寂静的工坊内顿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卫兵手持的长剑被应声削断,剑尖落到了地面上。
而少年国王手持着的黄昏则是斩断了对方的长剑,剑刃携裹着劲风压在了他的脖颈上。
这一瞬间,卫兵只感觉浑身冰凉,持着断剑的手掌也有一些发软,随后掉落到了地面上。
铛啷
呼呼
微微喘着粗气,刚刚那一瞬间卫兵真的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而韦赛里斯也缓缓收回了自己的剑,随后轻轻拍了拍卫兵的肩膀表示安慰。
他对于这把黄昏非常满意,能够在碰撞中一剑削断对方的兵器这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而且这把剑如同瓦雷利亚钢锻造的武器一样,其中蕴含着魔力,砍断了一柄剑自身剑刃没有丝毫的损伤,永远都不会卷刃或者断裂。
“这把剑不错,我很满意。”
韦赛里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把黄昏重新挂在了刚刚的架子上,转过头来对着躲的远远地两个人开口说道。
这柄剑刚刚打造出来,还需要托布大师再给这柄剑打造一把剑鞘。
“陛下满意就好。”
“剑鞘很快就可以打造出来。”
而托布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把剑绝对拥有不亚于瓦雷利亚钢剑的水平,甚至会更强,他有充足的自信。
作为制造者托布甚至期待未来可以看到黄昏和一柄真正的瓦雷利亚钢剑较量一番。
史塔克家族的寒冰?
塔利家族的碎心?
亦或者是莫尔蒙家族的长爪,科布瑞家族的空寂女士,卓鼓家族的红雨。
作为一位资深的铁匠,托布对于这些有名的瓦雷利亚钢剑自然是如数家珍。
“嗯。”
韦赛里斯点了点头,从地板上捡起了被黄昏劈断的剑尖,微微摆弄了一下,看着在断裂处一抹焦黑的颜色,有一些若有所思。
随后这才重新扬起头来。
刚刚来到的时候韦赛里斯被血色之剑吸引住了目光,然而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那个总是和自己师傅形影不离小学徒没在这里。
“托布大师,你的那个小学徒呢?”
韦赛里斯随口问道。
如今整座工坊内只有这位秃顶的托布大师还有梅丽珊卓,那一个黑发小学徒如今已经不见了踪影。
其实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韦赛里斯也已经知道了这个男孩的名字。
詹德利。
最开始知道这个名字的时候韦赛里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在这个世界里詹德利是一个很寻常不过的名字。
同时他也有一个很寻常不过的身份,一个铁匠的学徒。
然而直到这个黑色头发的男孩骄傲的拿出来了一顶牛角盔,并且告诉韦赛里斯这是他在老师的帮助下亲手打造出来的。
韦赛里斯这才猛然想了起来这个男孩的真实身份,他可能会是劳勃的那个私生子。
詹德利的亲生母亲是一个酒馆里的女招待,然而在他刚刚记事的时候就死掉了。
随后詹德利被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骑士委托送到了托布莫特的铁匠铺,并且支付了双倍的见习费。
这些事情韦赛里斯也从托布莫特的口中得到了证实。
詹德利确实是在两年前被一个骑士送过来的,本来他不想收一个年龄这么小的孩子作为学徒,然而对方给的实在了太多了。
他那个时候也隐隐猜测对方应该是某一个达官贵人的私生子,孩子的父亲无法光明正大的把他接回到家中,只能暗中给他安排一个平静的生活。
然而托布莫特怎么也没有想到詹德利竟然会是国王的私生子。
韦赛里斯那个时候也没有想到打闷棍居然把劳勃的私生子给抓过来了。
用他的身份威胁劳勃换取高昂的赎金?
韦赛里斯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虽然如今有很多人对于荣誉不屑一顾,但是韦赛里斯也不想自己变得声名狼藉。
而且或许劳勃也早就把詹德利给忘掉了,根本不在意这个私生子的死活。
因此韦赛里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身世有些复杂的男孩。
詹德利的性格跟他的父亲截然相反,是一个性格很温和的男孩。
而他的体型却继承了他的父亲,身材比同龄的男孩都要更加高大几分,看起来就是一个天生的铁匠。
想不出来更好的处理办法,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索性韦赛里斯也就没有管他,让他继续在铁匠坊里打铁自生自灭。
“詹德利身体有些不适,已经回去休息了。”
师傅把人推下了火炉,最终烧成了飞灰连骨头都没有留下来
托布莫特把詹德利当成了自己的亲传弟子,教授他重铸瓦雷利亚钢的方法,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徒看着这一幕脸色苍白,然后吐了昏天黑地。
托布有些不满,国王陛下要来了詹德利竟然还在这里添乱。
随后便把詹德利给赶走了,自己打扫掉了徒弟呕吐的痕迹。
詹德利同样也居住在安达洛斯堡内,不过他和许多仆人一样,都居住在主堡外围的破旧房间内。
然而就算是这样也比曾经的铁匠铺强了太多,至少这里不会一呼吸就满是焦炭的味道。
而此刻。
黑发男孩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双手抱着膝盖坐在**,脑海中还在不断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同时还有女祭司所说的话。
血祭
詹德利的身躯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突然不想做一名铁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