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士的这本日记是从他的卧室床下一个用石板掩盖住的坑洞中的保险箱内发现的。

藏得非常的隐秘,更重要的是平日里也没有人会去学士的房间。

学士对外声称他的房间内藏有毒药,所以提醒所有的仆人们不要靠近,他自己一个人收拾就可以。

因此自然没有任何仆人会进入到学士的房间内。

而韦赛里斯是在收到了这封检举信之后,才决定要派人秘密搜查学士的房间。

随后士兵们便从学士的床板下发现了一块可以活动的石板,把石板移开便从中找到了一个保险箱。

这本日记便藏在这个保险箱中,跟这本日记放在一起的还有一瓶透明的东西,疑似是毒药里斯之泪。

吉利安或许是想要用这瓶价格高昂的毒药毒死韦赛里斯或者他的龙。

只不过吉利安或许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想要下毒杀死韦赛里斯其实也没有那么容易。

自从韦赛里斯频频遭遇到铁王座派出的佣兵杀手刺杀,其实他身边的安保等级已经极大地提升,学士没有那么容易接近韦赛里斯的厨房,而想要毒死龙同样也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现在学士已经死掉了,他的日记中又没有写明他想要用这瓶里斯之泪做些什么。

谁都无法知道他那个时候的心路历程。

而不久之前韦赛里斯收到的那一封检举信当中不仅写明了冈瑟学士的真实身份名叫做吉利安兰尼斯特,是凯岩城公爵泰温兰尼斯特的第三个弟弟。

而且还提供了一些关键性的证据,印证了他的话并不是造假,冈瑟学士的真实身份就是吉利安兰尼斯特。

学城虽然也确实派出来了一位冈瑟学士,但真正的学士早就已经在去往龙石岛的路上遭遇到了兰尼斯特家族的截杀。

不过兰尼斯特把这件事情做的非常隐秘,很少有人能够知道这件事。

而这封检举信的主人,不或许是那一只小小鸟背后的主人正是这件事情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他主动向韦赛里斯泄露了这个情报。

“瓦里斯。”

韦赛里斯刚刚看到信上的内容时,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个孩子就是小小鸟。

而这封信背后的主人就是那一位八爪蜘蛛,如今铁王座的情报主管瓦里斯。

他知道瓦里斯跟坦格利安之间或许有若有若无的联系。

曾经韦赛里斯跟随着他的母亲蕾拉坦格利安躲到龙石岛的时候,君临已经被簒夺者攻了下来,一众朝臣贵族都被清洗大换血了一个遍,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得到了劳勃的信任。

这其中就包括了大学士派席尔,现任御林铁卫队长无畏的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还有号称八爪蜘蛛的情报主管瓦里斯。

然而蕾拉王后在君临沦陷,躲藏在龙石岛的时候,仍然可以收到来自君临的一手情报,那就说明坦格利安在君临仍然还是有内应的存在。

韦赛里斯那个时候就怀疑过这个人是不是瓦里斯。

毕竟他后来又背叛了铁王座,加入到了坦格利安的阵营当中,号称为了这个国家以及他未来的君王伊耿六世。

不过

韦赛里斯对于瓦里斯此人并没有那么信任,他深知这个人所说的一切都不能轻易的相信。

包括他的身世,来自里斯,曾是个奴隶后来又被卖到了戏班子做学徒,最后被人买下来切掉了**等等

就连他做出来的事情都是左右摇摆难以捉摸,更何况是他所说的话,没有人能够捉摸得透他的真实立场到底是什么。

还是如同小指头培提尔贝里席一样,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自己而已。

包括那个看起来他忠心耿耿的未来君王,可能会是自己的侄子伊耿坦格利安六世。

因此韦赛里斯来到了厄索斯大陆后从来都没有主动试图和瓦里斯接触过。

他安插在君临的间谍则是另起门户,仅仅只是收集一些常见的情报和民间的风向而已,没有试图渗透进红堡之中,生怕引起了这个情报头子瓦里斯的警觉。

然而如今。

韦赛里斯没有主动联系过瓦里斯,但瓦里斯却突然主动联系到了自己。

虽然这封信他自以为天衣无缝,没有透露出来分毫自己的身份。

他想要继续隐藏在水面之下,默默搅混了这一潭水。

然而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他对于韦赛里斯的了解,远远没有韦赛里斯对他的认知更加清晰。

韦赛里斯知道这封信跟这个太监绝对脱不开联系。

因此他才在看完了信后火速要求卫兵继续搜找刚刚逃走的那个小孩,最好要抓活的,把瓦里斯隐藏在安达洛斯的情报线连根拔起,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而如今面前几个被冈瑟学士收买的仆人还在哭喊着求饶,让韦赛里斯有一些心烦意乱,随即仰起头来看了一眼身边的卫兵。

“陛下?”

卫兵和韦赛里斯对视了一眼便心知肚明。

随后韦赛里斯摆了摆手,这几名乞求活命的仆人便被直接拖了下去。

片刻之后。

屋门外传来了几声惨叫,刚刚的哭喊声戛然而止,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韦赛里斯微微嗅了嗅鼻子,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渐渐习惯了这个味道。

“这个吉利安兰尼斯特”

韦赛里斯合上了这本日记,又在手里摆弄了几下。

瓦里斯的信中写明了吉利安在学城时期的学习情况并不是很好,性格比较活泼好动。

而吉利安后来能够在龙石岛和安达洛斯扮演的天衣无缝逃不过他后来探险家这个身份。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吉利安在探险的过程中掌握了丰富的观察天象和医药的经验,甚至不比学成归来的学士差多。

只不过他经常和学城往来的信件谁都不知道到底寄到了哪里,又是谁给写的回信。

因此这么多年来他才没有露出来什么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