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猎人们跟随弗尔泰斯特行进,维克多感觉有些奇妙,因为就算不远处就有无数士兵,但是十步之内,国王旁边没有其他人,彷佛此刻拔出剑就能捅进他背心。

当然,维克多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而且就算他尝试,杰洛特也会即时拔剑阻止,但是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中,要嘛就是对方有其他底牌,不然就是对方相信自己不会袭击他。

“两位<你们来的比我预期要晚,要知道你们和王家顾问缠绵床第的时候,叛徒已经将城墙上的焦油煮到滚烫!”走在前面的国王,语气轻松地抱怨。

与维克多眼神交换,杰洛特出言回应:“陛下,我该如何为你效劳?”

晨曦的阳光照耀,让弗尔泰斯特的宝冠更加闪亮,“过去那段时间,我对叛徒的仁慈被当作软弱,所以我们要发动一次突击,彻底解决掉所有问题,你们今天要随时在我身边!”

话音刚落,猛然远处飞来一根弩箭,直接“咚!”的插穿旁边不远处的木墙,坍塌的掩体炸起一地烟尘。

“陛下,刚才你好像说过,我们的位置在射程之外?”惊险场面让杰洛特脸色不是太好,维克多倒是毫不意外。

“怎么可能!那是弩炮,弯臂以青铜板强化,并使用马毛制成的弦,能把重型弩箭射到一哩远,一种致命且非常昂贵的武器。一名老练人员,每分钟能装填并发射两发弩箭,它仅仅有一个缺点!”

“陛下在你继续说明前,或许我们该先寻找掩护?”

“发射后其弯臂的强大后座力,会使武器定位偏移,它根本无法集中同一处两次!”

就在国王话刚说完,第二发弩箭在距离他们大约十码远的地方落下,狠狠的再次冲起一片灰尘。

“原来陛下还是位博学的军事工程师?”

“我当然不是,不过这些弩炮是两年前,我在男爵夫人生日时送给她的!”

打不还手可不是弗尔泰斯特的风格,带着两个狩魔猎人踏进弩炮阵地,他劈头盖脸的斥责,“笨蛋,你们都在瞄哪里?士兵,给我千里眼!”

接过望远镜的国王,观察对面城墙片刻后放下,“该死的砸种!是艾奇维里伯爵!”

注意到旁边维克多兴致盎然的眼神,他将千里镜抛向狩魔猎人,“听说这几天你花不少功夫在这上面,看看那个头上插着红羽毛的恶贼,不到半年前他还向我发誓缔结永恒的友谊!你来指挥弩炮,要是能打中那个背信弃义的人渣,我付你五百奥伦!”

弗尔泰斯特的慷慨,确实让人难以拒绝,维克多并不缺少奥伦使用,但是谁又能讨厌金币呢?而且他确实很有兴趣实战验证这个古老而强大的战争武器!

猎魔士接住望远镜,开始观察距离与风向,过去半个多月围城,他花不少时间在研究各种攻城器械,现在终于到验证成果的时刻。

“砰!咚!碰!轰!”弩炮炸在阵地上的声音此起彼落,随着命中物不同发出各种异音。

锁定城垛上尊贵的伯爵,维克多心中默默计算力道与角度,接着他信心十足的喊道,“绞盘二又二分之一圈,仰角三十七点五度!”

猎魔士专注于观察,以至于没注意到弗尔泰斯特王居然挥手让负责绞盘的士兵让开,亲自为弩炮上弦、动手校正角度。

接着士兵将举高的木槌,重重落下击打在插销上,弩炮轰然射出!

不需要千里镜,肉眼都能清楚看到成果,弩箭在空中画出美妙的弧线,精准命中突出的城楼,戴着红羽毛的伯爵肯定是粉身碎骨!

“哈,干的好,漂亮的表演!”弗尔泰斯特拍拍手掌,“精准的弩炮不只能打坏敌人城墙,还可以击倒他们的士气。柯里昂子爵,国王很满意你的服务。”

“这是我的荣幸。”

果然接下来叛军的弩炮射速变得缓慢,泰莫利亚的弩炮与投石车则声威大震,开始全面压制。

“绅士们继续前进,不要浪费时间!”说完国王带头离开,他前进的方向赫然是一座攻城塔。

“攻城塔”顾名思义,是一种特殊的攻城兵器,用以越过防御工事坚固的城墙。

它的高度通常等同或略高于城墙,外表包覆铁皮防燃,塔里中空藏兵,下面设有铁轮推进。

推进时顶部平台可以站立射手攻击,而在靠近城墙后,会放下“乌鸦吊桥”来连接攻城塔和城墙,将士兵源源不断投送到城墙上面。

理所当然这种器械,对投石车或弩炮具备极强的嘲讽效果,肯定会在推进过程中遭遇打击。是以维克多朴素的战争理念,很难理解弗尔泰斯特为何要亲自出马,督战第一波攻城塔的进攻。

不久前国王说让狩魔猎人护卫身边,维克多差点以为今天都将在安全的地方活动,现在看来果然太过天真,或许这就是弗尔泰斯特之所以能多次担任统帅,号称攻城之王的原因。

攻城塔内是个大型的运兵空间,在士兵就定位后,国王也顺着木梯开始攀爬向上。

“威克,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当然不,陛下。”

“知道吗?我准备原谅露意莎,她只需要对她的国王屈膝下跪。”

“陛下你可真是仁慈!”

城墙上的弩炮与投石车完全被压制住,缓缓前进的攻城塔,发出隆隆声响。他们一行三人攀缘而上时,沿途的士兵纷纷跪下向国王致敬。

“呵呵!你是在讽刺我吗?我以为你该是最不意外的人,当年在拉瓦雷第城堡,你和凯拉不是旁听很久?露意莎只是被旁人蒙蔽,她很快会明白她犯的错误,而且最重要的,孩子们还需要母亲。”

“旁人的蒙蔽……陛下的意思是?”

“事情很简单,我和路意莎起了一点争执,她提出一个我做不到的要求…你明白吗?”

经过女术士科普的许多秘辛,加上对这位国王的理解,维克多能猜到路意莎的要求是想当王后。但不幸的是,这位男爵遗孀想转职王后的阻力,不会比当年“白之雅妲”的母亲,想从妹妹变成王后要少。

当年弗尔泰斯特年轻气盛时,在封后的事情上,都没能为他妹妹做到,现在成熟稳重之后,更不可能为寡妇毁损权威的基石。

枚等维克多回答,他继续说道,“刚死去的艾奇维里伯爵与其他鬣狗般的贵族,立刻跳出来满怀同情。他们声称邪恶的国王会带走她的孩子,不过他们会保护孩子,甚至让他们登上王座……然后露意莎就被骗了,她的母爱被人利用。事实上他们不过想获得权势以削弱国王的力量!”

一枚小型投石命中,撞破铁皮打出坑洞,第三层几个倒楣的士兵就此死去。但攻城塔主体结构并没有受损,前进速度也没有减缓。

“陛下你真是仁慈,我诚心如此设想。”

接下来国王絮叨着他的烦恼与纠结,维克多再没有回答,他知道弗尔泰斯特只是有感而发,而自己的客观条件恰好适合倾听。

终于几人爬到第四层,这里是乌鸦吊桥的起点,显得特别宽敞开阔,满地跪倒的士兵,等待国王进行战前的鼓舞。

弗尔泰斯特举起双手高呼,“各位,你们看起来很有精神!”

“向国王致敬!”整齐划一的呼喊后,士兵们同时起立,发出铠甲摩擦撞击的咖咖声响。

“我们是要去哪里?”

“战斗!战斗!战斗!”

“我们要的是什么?”

“胜利!胜利!胜利!”

“说的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