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吟顶着这样锋利的眸光一动不敢动,害怕地咽了咽口水,“我是谢晚吟!”
“你再说一遍,你是谁?”
谢晚吟吓得吞咽了下口水,支支吾吾道:“我是谢晚吟,但是我不是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啊!”
“啪!”的一声,李翰狠狠甩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眉头紧紧蹙起,狠狠咬牙,“贱人,敢戏耍孤?”
男人的手劲出奇的大,谢晚吟被打得直接偏过脸去,耳朵里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熟悉的痛意,让她一直压抑紧绷的神经,再也压抑不住,瞬间爆发出来,她捂着脸连声质问道:“您既是当朝太子,位高权重,为何要当街强抢臣女?”
“您就不怕我父亲谢丞相,到时在陛下面前参您一本吗?”
李翰见她如此牙尖嘴利,大手死死捏住她尖细的下巴,表情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厌恶与轻蔑,“今日若不是你那好夫君沈墨渊,还有老三和老五那两个浑蛋,孤能被父皇责骂吗?”
“你竟然还想让你的丞相父亲,参孤一本?”
李翰的眼神薄如冰刃般,看向她,“那也要看,你今日有没有本事,走出孤的别院了!”
“若是今日之事,被你那好夫君沈墨渊知晓了,你觉得他还会像从前那般,对你如珠如宝吗?”
谢晚吟忍着痛意,眼神幽怨又隐含一丝怒意,“当朝太子殿下,就可以不分是非对错,污蔑臣女吗?”
凌乱的床榻上,谢晚吟的脸色因为愤怒而变得铁青,她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能将一切不满和不公都化成了怒火。
“我都说了,我是丞相府二小姐没错,但是我根本就没跟沈墨渊成亲,您若是想要报复沈墨渊,找错人了!”
“那日婚船快要驶到京都码头时,我不慎落水,之后就被一处小山村的村民所救,结果醒来就失了亿,直到近日我才想起自己的真实身份,赶回了京都!”
谢晚吟有意隐瞒了在广陵的事情,毕竟当初她不愿嫁入宁远侯府,为沈墨渊冲喜,所以设计落水一事,逃婚后更是与霍书晏私奔去了广陵。
而广陵发生的那些肮脏不堪的往事,若是被父亲知晓了,父亲为了家族荣誉,一定饶不了她。
所以这辈子她都要将那里发生的事,烂在肚子里,不能让京都的任何人知道,这样她就还是那个清纯善良的丞相府二小姐。
李翰仿佛看白痴似的,狠狠甩开她的下巴,讥讽道:“你昨夜还在宫宴上与沈墨渊出双入对,现在却说没跟他成亲?”
“你觉得孤会信吗?”咬牙说完,他恼羞成怒地伸手,狠狠掐住谢晚吟纤细的脖颈,“贱人,就凭你也配,将孤当成傻子耍?”
谢晚吟的呼吸,瞬间被掠夺,苍白的小脸逐渐变得通红,窒息的感觉接踵而来,顷刻间,脖颈间还隐隐传来撕裂的感觉。
她双手胡乱抓向李翰的手腕,却始终无法撼动那双铁钳分毫。
“放……放手!”
“我冤枉,真不是我!”
“我才刚到丞相府门口……还……没见到父亲就被你的人,掳来了这里。”
这个太子殿下想要报复沈墨渊,为什么要找她?
还口口声声说她,就是沈墨渊的世子夫人?
难道父亲见她落水不见踪影,所以找人冒名顶替她嫁入了宁远侯府吗?
谢晚吟胸口胀痛,心中更是泛起一阵阵绝望,若是当初她没有逃婚,没有跟霍书晏私奔,安分守己地嫁入宁远侯府。
那她是不是就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可是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生不如死的霍家,还未与父亲和云樱团聚,就要命丧这个阴郁太子之手吗?
不!
她不甘心!
明明不是她,他为什么要来杀她?
若是让她知道是谁顶替了她,让她遭受这般凌辱,她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她的脸色逐渐转为青紫,口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不是……我!”
“饶命!”
李翰阴郁的眸光,一直凝视着谢晚吟,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关键时刻竟然大发慈悲地松了手,“你觉得孤会信吗?”
“来人!”
门外传来侍卫了肃穆的声音,“殿下,属下在!”
李翰的眼神阴森邪恶,仿佛蕴藏着无尽的黑暗和邪恶,让人不寒而栗。
“咳咳咳……”
不停抚着脖颈咳嗽的谢晚吟,顾不上羞耻,捂着心口的锦被连滚带爬的扑到李翰脚边,指着自己,不停痛哭流涕,“殿下,您相信我!”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李翰薄唇微抿,周身气场阴沉而又骇人,伸出一脚,狠狠踹倒谢晚吟,讥讽道:“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夫妻都该死!”
“既然如此……”他微微转头,目光邪嗜地扫向两名侍卫,“今日你们就好好教教世子夫人,怎么学乖。”
两名侍卫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喜色,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竟能尝尝世子夫人的滋味,两人喜不自胜地拱手回道:“是,殿下!”
谢晚吟瞥见两人**邪的眼神,按下心头的惊恐,苦苦哀求道:“殿……殿下,臣女真的没有骗您啊!”
“不……不要,你们不要过来。”
谢晚吟连连后退,却被两人掀开锦被,粗鲁地拖上了还凌乱的床榻。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在整个幽静的别院内,李翰在这一声声泣血的哭喊声中,满意地坐上回东宫的马车。
心中默默盘算着,等到沈墨渊发现自己的世子夫人,不见了,他再将千人骑万人枕的夫人,还给他。
到时,沈墨渊那张常年冷肃孤傲的脸,一定很精彩!
哈哈哈……
醉仙阁内,张良摇摇晃晃地走出梦竹厅,下了二楼,侍卫赶紧上前,恭敬问道:“先生,可是要回府?”
他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含糊不清道:“好,等我先去……如厕。”
“那属下们在门外等您!”
张良挥了挥手,脚步踉跄着往后院,茅房的方向走去。
突然一道暗影闪过,张良也在原地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