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甜甜诞下一名女婴。
小婴儿粉粉嫩嫩的,父母欢喜得不得了,取名卢朵朵。
卢甜甜产后歇了小半年,生意也就暂停了,但眼见着孩子的奶粉、纸尿裤各项花费蹭蹭上涨,卢甜甜心急如焚,刚恢复了身体,就马不停蹄地要开始创业挣钱。
她听说有创业贷款,利息低,尝试着去贷款。
结果七八天跑下来,程序繁琐,要开十来个证明,还要找担保人,气馁了一半。
爸妈知道后,看着心疼,拿出十万块养老钱,“甜甜,爸妈有退休工资,不用发愁生活,这钱你先用着,等那笔存款到期了,我再取出来给你。”
甜甜一听头直摇头,“爸妈,我不能再啃老了,上次你们俩拿的钱,有去无回,我再伸手要,就天理难容了,再说,万一您俩有个头疼脑热的,看病不得花钱呢。”
妈妈抱着朵朵,在脸蛋上亲了亲,“只要你和朵朵过得好,比啥都强。”
甜甜心里一暖,笑着说,“妈,我也有孩子了,为母则刚,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柔弱女子了,剩下的钱我自己想办法,您照顾朵朵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甜甜思来想去,只能找南笙借钱。
“好,我支持你,这十万块算是我入的股,赔了算我的,我相信你能成。”南笙送来了及时雨。
甜甜喜笑颜开,“姐,我肯定好好干。”
店面选在学校旁边的小胡同里,面积不大,二十多平方,比之先前的门店,位置和规模逊色不少,重在小而精致。
店面不用雇人,全家上阵,而且甜甜之前有开店的经验,也有老顾客,开张之后,生意还不错。
卢甜甜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了。
“甜甜,趁你还年轻,赶紧找一个吧。”妈妈又在劝着,“你爸朋友家的儿子,三十出头,比你大几岁,搞装修的,要不见见?”
“妈,我天天忙得像陀螺,又带个孩子,哪有心情想这个?过段时间再说吧。”
“可女人事业再好,不也得有个男人嘛,那才是你的依靠呀。”
“妈,您可别这么说,男人可以没有,但事业和孩子必须有。”甜甜一本正经地说道。
“哎,我说不过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
“卢甜甜有孩子了?!”婆婆刘芹一把按下儿子的电脑。
姚远愣了半天,才从虚拟世界里回过神来,“妈,你说什么呢?什么孩子?大惊小怪的。”
“你桂姨前几天去医院,看见甜甜抱着个孩子挂急诊,看她那着急忙慌的样子,肯定是亲生的。我就纳闷,这么快就有下家了,连孩子都有了,这几天一打听,她压根没再婚,但店里确实有个小婴儿,邻居都说是她生的。我和你桂姨跟踪过了,这几天,她一直带在身边,有时候是她妈看着······”
妈妈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姚远的大脑CPU快烧掉了。
“你说,卢甜甜店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姚远努力地回忆着,可除了二人争吵的记忆和甜甜紧缩的眉头伤心的泪眼,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刘芹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现在技术这么发达,会不会是她自作主张拿你的**让实验室做出来的,或者是买别人的**,如果是这样,那和我们的关系就不大,不用出抚养费了,是不是?”
他真佩服母亲的想象力。
做试管程序严格,在建档、移植的关键时刻,工作人员都要仔细核对夫妻双方的证件,还要求签字按手印、甚至录音录像。
他盯着电脑屏幕,慢慢回想着。
当时医生说了,甜甜有一侧的输卵管堵上,另一侧是畅通的,那怀孕的可能还是有的。
“那孩子有多大,妈妈?”
“大概半岁左右,在小推车里躺着呢,远远地看,才这么一点。”刘芹比画着。
姚远掰着指头,算着月份,突然,脑子里热血上涌,或许,可能,应该,确定,就是他和陆甜甜的孩子。
姚远慌忙地拿起外套,伸手去拿车钥匙。
“这孩子,你去找她?你去了怎么说啊。”
“我去问问甜甜呀,八成是我的孩子。”
母亲一把拽住他,板起了脸,“急什么,是你的跑不了。你爸马上过来,开个家庭会议,讨论讨论。”
“开啥会呢,那就是我的孩子,甜甜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姚远想了想,更加坚定了内心的确信。
看到妈妈不慌不忙的样子,觉得不可思议,生气地坐在沙发上。
妈妈递过来一杯水,“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如果是我们老姚家的孩子,为什么不告诉你,她卢甜甜安的什么心呢。”
门开了,老姚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刚才电话里刘芹已经向他转述过了。
“这么大的事,卢甜甜连声都不吭,是当我们老姚家死绝了吗?不管离不离婚,这孩子就是我们老姚家的种。”
“等等,你们爷俩急什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先想想她们会怎么想。”
刘芹和姚远在对面沙发坐下,家庭会议正式开始。
“生了孩子,就要和我们一刀两断,门都没有,哼。”
“你的意思是现在把孩子要回来?”刘芹想了想,“也不妥,阿远现在正在找对象,家里有个孩子,让别人知道了,谁还愿意嫁给他。不如这样,孩子的事情都别声张,等阿远结了婚,咱们再慢慢把孩子要回来。”
老姚细细考量了一番,极为赞同,“等阿远再婚,还愁什么孩子,我老姚家肯定会子孙昌盛的,何况还是个女孩子。”
“那咱们就保密,先别声张。看卢家那边的意思,没打算让咱们知道,咱们就装不知道。这会子去要,营养费,奶粉钱,一大堆的,敲一杠,狮子大开口,可不能上了卢家的圈套,而且,这小孩子三岁之前是最难带的,我这腰酸腿疼的,可带不了娃。”
刘芹为自己的远见而颇为得意,“以后呀,阿远结婚也是要花钱的,现在办二婚,和头婚一样,彩礼钱、酒席钱、办婚礼一样都不少。”
老姚点点头,“还是你考虑得周全,那就再等等,不知者无罪嘛。”
说着,望着沙发上斜躺着的姚远,“儿呀,你可要稳住,先不要去。”
老姚定了调,会议进入尾声。
姚远的脑子里嗡嗡的。
他拿起车钥匙,疯了一样,跑出了家门。
“这孩子怎么了,咋不听话呀,阿远,你回来。”刘芹跑到阳台上朝下呼喊。
楼下响起发动机的嗡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