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强在这个家的话语权大。

但沈宴的也不小。

潇潇微微侧头,“别和爷爷生气了,沈宴。”她试图用眼神示意沈宴不要再生气。

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我找大师算过了,这胎一定要比潇潇的先出来。”沈威强继续说着,想要保证我们沈家金山银山不断。”

“这胎必须要九月生,潇潇十月的正好接上,这是我们家的大喜事。”

潇潇声音柔和,“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思宁姐不一定会同意。”

沈宴的手还是在姜思宁的手上。

从原本的有些冰冷,变得炙热。

能看出来他心中一直有怒火,正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沈宴惹他,对姜思宁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的声音有些缓和,“爷爷,这个孩子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我只想让她平安出生。”

“沈宴,你怎么可以这么无知!”沈威强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

周围的人纷纷低下头,似乎在这股压力下窒息。

“无知?还是在乎家族的责任?”

沈宴毫不退缩。

目光如炬。

“我愿意承担我的责任,但我绝不会让她冒险,尤其是为了所谓的家族荣誉。”

气氛变得微妙。

沈宴的手没松开。

姜思宁站起身,“我孩子,不是你们能够摆布的,况且我也没打算让我的孩子姓沈。”

“你说什么呢!”沈宴的妈妈沈清站起身。

愤怒地指着姜思宁。

这场家宴也彻底的吃不下了。

姜思宁委屈。

委屈的是一桌子的好菜,都要白白浪费。

“沈家娶你就是个错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玩意。”她的声音几乎要爆表。

“怀了孕也不安分,我们沈家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

姜思宁听着沈清的话,脸上表情有些无奈。

“恶毒?”她笑了。

声音虽轻,但脸上的表情却让人有些害怕。

“三年,只要沈宴不在家的日子,我都在婆婆家,一周五天,变着花样哄你们开心。”

“那你们呢?今年才记得我叫什么吧,你们根本就没有正眼看过我。”

姜思宁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全都浮现在自己的脑海。

谁都是家里的宝贝。

她妈花费半辈子的积蓄,让她嫁过来是为了挺直腰板的。

不是为了给沈家当牛做马的。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和沈宴不合适,这沈家,不待也罢。”

她的手缓缓抬起沈宴的手。

用力的甩开。

沈宴无名指上的婚戒,被她这么用力,给摔了出去。

清脆的声响在地上让人听得心寒。

潇潇站在一旁,“思宁姐,沈家的孩子你不是谁都生的,你这样苦了爷爷的一片好心。”

“是啊,沈家的儿媳妇也不是谁都能做的。”姜思宁晲了眼,“既然你想。”

“等我和沈宴离了婚,你就抓紧上位吧。”

“什么?!离婚?!”身后长辈们震惊地说,“沈家没有离婚的先例啊,怎么回事。”

姜思宁没理会。

转身离开令人窒息的家宴。

背影在灯光下显得孤独,脚步声在静谧的大厅回**。

刚走出大门。

迎面凛冽的夜风,把她吹得有些清醒。

车灯划破黑暗,瞬间照亮了她前方的道路。

“姜思宁。”他的呼唤被夜风吞没。

沈宴站在门口,只看到她的车缓缓驶出。

车尾灯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沈晏愣在原地,习惯着摸着自己的无名指,抬手一看。

无名指已经是一场空。

.

“怎么了,思宁,最近和沈宴吵架了?”妈妈的声音透着关切。

她坐在沙发上,闻着家里的饭香,“妈,我饿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煮的都是港城的特色,特别是她最爱吃的虾仁炒饭,虽然没有晚宴上吃得精致。

但色香味俱全。

至少吃得安心。

“妈,你一个人吃饭煮这么多。”

“谁知道,有没有一个小馋猫会临时跑回来。”眼角的皱纹要映出了几分慈爱。

“我再给你煮个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炒猪肝。”

油热的滋滋作响。

猪肝瞬间炸出诱人的香味。

姜芹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食物。

“我和沈宴提离婚了。”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格外清晰。

姜芹温柔而坚定,拍了拍姜思宁的肩膀,“你最近太累了,妈都知道。”

“但婚姻不是儿戏,你应该知道的。”

姜思宁眼中闪烁着泪光,“和沈宴结婚几年,我真的累了,或许离婚对谁都好。”

“人生总会有困难,遇到挫折并不可怕。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学骑自行车时,不也是摔了无数次才学会的吗?”

母亲的声音如春风化雨。

脸上的阴霾,瞬间淡开。

“等我当妈妈了,我也会像您一样,给我的孩子做这么多好吃的。”

姜思宁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眼角带着一丝温柔的光辉。

“当然,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母亲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光彩。

“你会用爱去呵护他,让他知道这世界有多美好。”

.

“吃饱了就瘫在沙发上。”

姜思宁才坐下,手上的文件的显得有些刺眼。

【拘留通知书。】

“妈,这个拘留通知书是什么意思?”她指着那些文件,声音有些颤抖。

姜芹微微一愣,随即支支吾吾,“这、这是……妈的隐私”

“妈!”姜思宁的声音高亢而带着愤怒,“舅舅的蜂场出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上面的犯罪嫌疑人信息,还有文书编号不都是舅舅的信息吗?”

姜芹嘴唇微微颤动。

却又无法找到合适的词汇来解释。

她低下头,避开了姜思宁的目光。

“出什么事了?”姜思宁的心如同被重锤击打。

几乎要窒息。她心中闪过一丝不安,“舅舅在里面了,是不是?”

“是的……”姜芹终于说出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姜思宁心一紧。

“现在赔付需要多少钱?”

“医药费……至少五百万左右。”

母亲的声音如同轻锤,击打在姜思宁的心上。

五百万对于沈宴来说可能没什么。

但对她来说一下拿出五百万,还有些吃力。

舅舅从小对她好。

平日里为了思宁,都会给沈家送吃的送喝的。

小时候爸爸不在,舅舅就像是她另一个父亲一样。

陪伴着她长大。

“妈妈这两天就去银行先取一部分,再不行还有这套房子呢。”

“思宁,你舅舅也不想让你担心。”

姜思宁微微抬起头,望着空****的客厅,这个家已经没有往日的热闹了。

现在舅舅在里面受苦。

她却不得而知。

姜思宁眼眶湿润,强忍着内心的酸楚,“这钱我会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