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伯的话,文玉龙彻底陷入了凌乱中。
大家看着他的眼神中,都流露出一丝不忍来,可谁都没有开口劝说。
过了好一会儿,文玉龙才从悲伤中缓过神。
他看着文存良道:“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伯说的是真的吗?”
文存良语重心长道:“玉龙,虽然爷爷也不愿看你受到打击,但王伯说的这事,却是千真万确。”
扑通!
文玉龙双腿一软,重重摔进了椅子里。
另一个老人痛心疾首道:“我们都看走眼了,温婉那丫头心思太歹毒了。”
此话一出,立即有人附和,“没错,少爷你可以想一想,温家和我们文家,几十年的交情了,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这一切都是因为,温婉和马家,在背后搞鬼啊!”
“不,不可能,我不信你们的话,温婉一定是冤枉的,就算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文家的事,也一定是被马家逼的。”
对于双方的话,叶修不置可否。
不过要想弄清事情的真相,倒是也简单,只要去温家,找文玉龙的那个青梅竹马一问便知。
想到这里,他拍拍文玉龙的肩膀道:“走吧,去温家一探究竟。”
文玉龙闻言,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说走就走,文玉龙开车,带着叶修一路风驰电掣,不过二十分钟,便来到了温家。
一路上,文玉龙不断对叶修碎碎念,“婉儿她一定是被逼的,婉儿绝不会背叛我们的感情。”
与其说是想说服叶修,倒不如说,他在试图说服自己。
可当他们的车,开到温家门前时,文玉龙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脸上渐渐浮现不可思议之色。
虽然还没见到温婉,但眼前的情形,却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之间文家上下,大大小小一百多号人,都齐刷刷地跪在温家门前。
而温家的大门前,却只有两个边磕着瓜子,边看好戏的保安。
只听其中一名保安,大声道:“我们家主说了,只要你们在这里,跪上三天三夜,就考虑把那株千年灵芝还给你们。”
砰!
文玉龙重重摔上车门,向自己的家人们,狂奔了过去。
“父亲、母亲,姐姐......你们这是做什么?”
听到文玉龙的喊声,文家人缓缓转过,已经跪的有些僵直的身体。
等看清他的脸后,众人纷纷面露喜色。
扑通!
文玉龙跑到人群最前面,在一对中年夫妻面前,轰然跪地。
这对中年夫妻,正是他的父母,文天奇和张莉。
“父亲、母亲,我对不起你们!”
这一刻他心如刀割,痛苦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
“儿子,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让为父看看,你在外面有没有受苦。”
文天奇伸出双手,不断摩挲着文玉龙的脸庞。
张莉则早就哭成了泪人,抱着文玉龙失声痛哭起来。
“儿子,对不起,是我们没本事,没有保护好你。”
“母亲,是孩儿不孝,让你们担心了。”文玉龙的情绪,也非常激动。
“小弟,你别说了,这件事不怪你。”一个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女子,也跑到他们身边,抱住了文玉龙。
看到眼前的一幕,叶修眼中隐隐浮现一抹,羡慕的眼光。
他的父亲叶振东,已经出车祸死了,而他的母亲......就连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那里。
因为他是叶振东,从福利院里,领养的孩子。
这件事情,他从小便知道了。
虽然他是叶振东领养的,可这件事并未对他的童年,造成任何影响。
因为叶振东一直将他视为己出,为了不让他受到委屈,甚至一直没有娶妻生子。
直到上高一时,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叶振东才娶了胡丽娜。
可谁能想到,胡丽娜竟然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
对这件事,叶修的心中,一直有着深深的自责。
就在他陷入对往事的回忆,略感伤感之时,人群前方,突然传来了文天奇的大叫,“玉龙,你赶紧离开西北,不然就来不及了。”
张莉也一脸紧张道:“孩子,你快走,马家不知为什么,点名要对付你。”
关于马家为什么,要对付自己,文玉龙心中,自然无比清楚。
叶修在江城,打断了马宇轩的双臂,而当时他就在现场。
马宇轩自然认为,这是他在搞鬼,因此不仅扬言要对付他,还牵连到了整个文家。
不过如今,随着马天雷的死亡,所有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正当他要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告诉文天奇夫妻时,门口的保安,突然发出一阵冷笑。
“呵呵呵,现在想离开,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投了过去。
文天奇冷冷道:“你是想去通风报信?”说话间,一股冰冷的杀意,自他身上直射那名保安。
除了文家家主、西北圣手外,他还是一名地境初期的武者。
那保安只被他看了一眼,瞬间感到通体冰寒。
文天奇明白,决不能让文玉龙回来的消息,被温家人知道。
被温家人知道,也就意味着,被马家人知道。
到那时整个西北,都会变成一张天罗地网,文玉龙插翅也难逃。
刹那间,五根银针,出现在他手中。
文天奇的银针,在西北不知治好了多少人,被人们亲切地称为银针圣手。
可极少有人知道的是,他的银针杀起人来,同样犀利恐怖。
门口,那保安还不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他急忙对另一人道:“你在这里守着,我去通知家主。”
说罢,拔腿就跑。
而下一刻,文天奇手里的银针,也几乎就要爆射而出。
啪!
千钧一发之际,文玉龙稳稳抓住了他的手。
“玉龙,你......”文天奇一脸诧异。
文玉龙微微一笑道:“父亲,让他尽管去告诉温雨山好了,文温两家几十年的交情,我倒要看看这老东西,是不是真的连脸都不要了?”
“可是......”文天奇一脸担忧。
“父亲......”
文玉龙附在他耳边,一阵嘀嘀咕咕。
片刻后,文天奇的面色,彻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