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很委屈。

 明明,她都纠结犹豫了好久时间,才终于变得如此地坦白直率,可为何李逸还不愿意?

 甚至说话的时候,他还带着一副嫌弃的表情与口气?

 琳琅心头有些想不通。

 “难道,是我对公子的吸引力,还不够?”

 可是根本就来不及她多想,李逸就已经安然睡下,她也只得转身回去。

 整晚,琳琅都睡得很不安稳,脑内一片胡思乱想。

 翌日!

 天一亮,李逸走出客房,立马看向打着哈欠走出的郑安,提议说道:“郑兄,咱们现在就去报官吧,我从长安带来的东西,今早起床就不见了!”

 “???”郑安顿时一脸懵逼。

 这什么情况?

 大清早的,才起来就要报官?

 从长安城带来的东西?

 郑安的脑回路,有些没能转过弯来,不明所以地看着李逸,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醉仙楼昨夜遭遇飞贼光顾了?

 可是,以李逸的功夫,还有琳琅在,按道理来说,哪里有小贼敢来偷李逸的东西?

 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却听这时,不等郑安回应,李逸已经吩咐琳琅:“琳琅,咱们走,立马去县衙找叶县令报官,我怀疑东西……被卢家人偷了!”

 “是,公子。”琳琅比昨日温柔了许多,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她到底受到了什么样的打击。

 不过李逸并没有注意到,而是带着琳琅率先走在前头,大摇大摆地朝县衙去。

 郑安这时才慕然回神过来。

 “妈的!没想到伯安兄竟然这么黑,昨夜居然让琳琅办这事儿去了,这下,卢家要完蛋了!”暗骂一声,郑安立马跟上李逸的脚步。

 一行人朝县衙而去。

 县衙。

 叶知县还打着哈欠,准备召集人手去醉仙楼,但随后他就听到有衙役来报:“老爷,伯爷来了,说是要告状!”

 “什么玩意儿?”叶知县当场迷糊不已,“伯爷来县衙,要告状?”

 “正是。”衙役也是满头不接地回答。

 这下,叶知县是彻底搞不明白了,这头一天还安生得很,可是为何今日一大早,伯爷就要来告状了?

 他都已经与岳丈约定好,今日午时就带着岳丈去拜访李逸,顺道将地皮一事给落实下来。

 但毕竟是李逸的事儿,而且李逸又是蓝田县的伯爷,叶知县不敢大意。

 “走,去看看!”说话间,叶知县就立马动身出府。

 府外。

 李逸一行人正站在门口,满脸的伤心模样。

 “伯爷,您怎么了?”叶知县急忙问道。

 “叶知县。”

 李逸满脸委屈模样,捶胸顿足地叹气说道,“我昨日才到蓝田县,可是今日一早醒来,就发现身边带着的玉佩不见了,那可是公主给我的玉佩啊,你赶紧派人去找找,到底是被谁偷了!”

 “呃……”叶知县一时有些头大。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啊!

 “伯爷。”叶知县内心很是忐忑,特别是当他听到,那玉佩竟然是公主给他的,那么可想而知,其中的份量的有多重。

 于是,叶知县立马点头承诺:“伯爷您请放心,卑职这就派人去找,先从醉仙楼开始搜查!”

 “那行,动作要快,否则,此事你就自己看着办!”李逸隐约很是恼怒地看着叶知县。

 “卑职明白!”叶知县不敢迟疑,立马派人去醉仙楼大肆搜查。

 这一番动作,更是直把醉仙楼的食客众人,搞得目瞪口呆。

 同时一个天大的消息,也是立马传了出去:伯爷的玉佩,被人给偷了!

 醉仙楼更是被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此时,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恰巧也在同时,卢海洋醒来之后,发现李逸早就已经出去了,于是他叶准备跟去盯着,但门口突然出现的一群衙役,却是将他给阻拦了回去。

 “任何人都不准离开,伯爷的玉佩,昨夜被人偷了,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衙役冲醉仙楼内的食客众人一阵吩咐。

 卢海洋当场就惊呆了。

 李伯安的玉佩,昨夜被人给偷了?

 而且,还是公主给他的玉佩?

 “这下,有乐子了啊!”卢海洋忍不住笑起来。

 他倒是没有想到,他们卢家人都还没有动手,不知何人已经暗自率先动了手,把李逸的玉佩给偷了。

 卢海洋的内心中,莫名其妙地升起一阵舒坦。

 他早就想对李逸动手了,只是苦于家主不允许,所以他才一直按捺着内心的悸动,没对李逸动手。

 可是,听说这么一件事之后,卢海洋感觉没来由地出了一口恶气。

 活该被偷!

 但衙役也不是吃素了,瞧见卢海洋面相有些陌生,同时又舒了口气,似乎有种幸灾乐祸的眼神,当场就凝眉瞪着卢海洋,“是不是你偷的?”

 “???”卢海洋一脸懵,诧异地盯着衙役,“怎么可能是我偷的?我卢海洋怎么会做这等卑鄙无耻之事?”

 “你叫卢海洋?”衙役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

 “对啊!怎么了?”卢海洋迟疑道。

 “你是蓝田卢家的人吧?”衙役的语气,突然就冷了下来。

 “……”卢海洋顿时面色一抽,没想到一个激动忘形,倒是把自己的姓氏给透露出来了。

 不过,仗着自己的确没做,卢海洋铿锵道:“是又如何?我卢家在蓝田县,一向是遵纪守法,你们可不要随便冤枉人,若是不信,随便搜查我昨夜住的客房便是!”

 衙役见状,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立即吩咐手底下的衙役:“你们几个,立即去搜!”

 “是,头儿!”几名衙役闻言,赶紧在习志钊的带领下,来到卢海洋昨夜住的房间,好是一阵搜查。

 不过最后,却是没有搜查到。

 已经从衙门,跟着叶知县一道回来的李逸,不由多看了卢海洋两眼,突然说道:“叶县令,他们卢家人对我一向仇视,这事儿不是什么隐秘,我猜测……就算在他客房搜查半天,也是搜不出来的。”

 叶县令闻言一愣,当即就明白了李逸的话外之音。

 极有可能,他们早就已经转移了!

 但为何李逸会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呢?

 想起昨日,李逸一副信心十足,能够拿下地皮边的良田,叶知县顿时恍然。

 极有可能,这是伯爷演的一出苦情戏!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吓了他一个大跳,浑身更是忍耐不住冒起了小汗珠。

 但是既然现在,他已经站在了李逸这边,那么,自然是要顺着李逸的意思去做。

 不然,为何卢家人会如此巧合,出现在醉仙楼?

 还可以顺着这个思路,直接栽赃嫁祸!

 想到此处,叶知县立马看向卢海洋,质问道:“本官且问你,你是什么时候住进醉仙楼的?”

 “回知县,我是昨夜住进了来的!”卢海洋回道。

 “这么说,那你的动机最大了!”叶知县冷冷冒出来这么一句,“老实交代吧,伯爷的玉佩,到底是不是你偷的?”

 “???”卢海洋顿时惊呆,睁大眼看向叶知县,“叶知县,饭可以乱说,但话可不要乱讲!我卢海洋光明磊落,怎么会做此等下作之事?”

 “既然不是你,为何你反应这么大?”叶知县反驳道。

 “我特么……”卢海洋气得有些肝疼。

 然而,不等卢海洋回答,叶知县已经下了命令:“来几个人,随本官一起去卢家搜查一下,你等继续守在此处看着,不许任何人离去!违者一概当偷窃治罪!”

 “是,老爷!”众衙役立马点头,将醉仙楼继续围困起来。

 而与此同时,叶知县立马伸手示意:“伯爷,咱们这就去卢家搜查一番,一定能将伯爷的玉佩找到!”

 “如此最好。”李逸淡然说道。

 随后,他们一行人,就当着整个蓝田县百姓的面,齐齐朝着卢家而去。

 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纷纷三五成群地传开消息,更是有不少人,跟着李逸他们一起去卢家。

 只不过进不去,他们只能在门外看热闹。

 卢家府邸!

 清早才起来的家主卢扬威,才练了一番拳脚,突然就听门口有家丁来报:“家主,不好了,叶知县带着李伯安一行人来咱们府上,说是要搜查玉佩的下落,他们怀疑是咱们偷的!”

 “???”卢扬威顿时一脸懵。

 这特么什么情况?

 玉佩不见了?

 怀疑是咱们偷的?

 卢扬威可是知道,有了他的吩咐之后,自己卢家人可是什么事情都没做。

 而且卢海洋那家伙,别人的话他不会听,但自己的话却是会听的。

 他也不可能,去做这么傻的事情。

 卢扬威的内心,突然有一股十分不安的感觉升起。

 但是转而一想,他们卢家守卫森严,别说是人了,连苍蝇都是难以飞进来一只。

 “走,随老夫去看看!”卢扬威沉着眉,同时背负双手迈出府邸大门。

 只不过一眼,他就看到了满脸怒色的李逸,以及跟随而来的叶知县。

 在他们身后,除了一大群衙门捕头之外,还有无数的蓝田百姓,也围观在边上。

 “小的不知伯爷今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伯爷恕罪!”卢扬威立马笑呵呵地拱手行礼,语气很是谦虚,根本就看不出,他内心对李逸的仇视。

 所谓笑面虎,也不过如此。

 “何来恕罪一说?”这时,李逸突然笑着开口,看了看卢扬威,眯了眯眼道,“难道,卢家主是做了什么坏事,所以才主动来找我请罪的?”

 “???”卢扬威面色一抽,这特么在鬼扯什么?

 我特么何时做了坏事?

 卢扬威没想到,他只是客气地寒暄两句,居然还让李逸把话题,给扯到了这方面来。

 简直是臭不要脸!

 但纵然如此,他也只能笑脸相对:“小的一介良民,哪里敢做坏事?伯爷说笑了。”

 “本伯何时说笑了?”李逸却是得理不饶人,神色突然一怔,眯眼道,“本伯的玉佩,今早醒来就不见了,想了想,你们卢家有人突然出现在醉仙楼,所以本伯怀疑,是不是你们偷的!”

 卢扬威的面色,顿时就黑了下来,强笑道:“伯爷,您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咱们虽然是小头百姓,但一辈子也行得端坐得正。”

 这时,叶县令突然开口:“既然如此,那卢家主,你可敢让本官的人,进府去搜查一番?到时是非黑白,自然能够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