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断裂情况比较严重,修复不好的话后期会有感觉障碍,再严重可能会肌肉萎缩,。”封跃看着丛榕说道。

“我要去看他。”

丛榕突然挣扎着想起身,身后的伤口被牵扯到疼得她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她到底还是害了阿泽。

“丛榕,你别着急,这种神经修复在M国可以做到非常精细,治疗及时就不会留下后遗症,听说景老这两日就要带儿子去M国。”

封跃见她情绪过于激动连忙安抚。

丛榕抬头看向季临渊,眼神带着央求,

“你能推着我去看景泽吗?拜托你了。”她忍着疼痛在童然的帮助下坐直了身子。

阿泽马上要出国了,这一走不知多久还能见到他。

她都没有来得及和他告别。

“小骗子你以后不要和我说这种见外的话,还有你小白兔,你也一样,见外就没得聊了。”

季临渊勾了勾嘴唇,俯下身将丛榕抱到轮椅上。

这种能被人用到的感觉他非常喜欢。

就像被季霆秋打了一拳,却被承认他是他的弟弟。

二十多年了,他终于被兄长放在了眼里。

童然仰起头冲他感激的笑了笑,露出了一双可爱的小虎牙。

看得出来,丛榕是信任季临渊的,那她也愿意交这个朋友。

咳咳~

封跃站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插在兜里的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他瞟了一眼童然,

她什么时候和季临渊有交集了?

他知道自己在外界的口碑一直不太好,

但,要论不着调,

季临渊是第二,那他封跃就不敢做第一。

这小子涉黑又记仇,完全是季霆秋的道德解放版,兄弟俩一个比一个狠。

童然宁愿和这种人做朋友,也不答应他的追求。

该死!

他觉得胸口闷闷的,特别不爽。

“封少让一下,我带着丛榕和小然然去隔壁看看景少。”

季临渊推着轮椅眼角漾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特意将胳膊搭在了童然的肩膀上。

童然吃惊地抬头望着他那妖娆的面庞。

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被小白兔一样懵懂的眼神盯着,季临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的脸上挂着一副“我都知道了”的表情。

见此,封跃脸上的怒意更加明显,碍于人多不好发作。

他只好默不作声的跟着三人来到了景泽的病房。

还未进门,病房内传出一阵争吵声。

“儿子,妈妈求你了,你的手不能再耽误,咱们明早的飞机去M国好么,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变成残废啊……”

隔着一道病房门,中年女人的哭声仍旧不算小。

丛榕认得这是景夫人的声音。

听着景夫人的哭诉,她心疼地流下眼泪。

“阿泽,对不起,对不起……”

哗~

一声杯子摔到地上的清脆声后,景云康开始大声咆哮,

“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明天一定会把你绑到机场。我景云康戎马二十多年又打下这景氏的江山,我不会要一个残了手的儿子来继承我的心血。咳~咳~”

丛榕在门外大致听明白了意思。

是景泽拒绝了景家二老出国治疗的提议。

她不明白,

阿泽为什么不愿意去。

他真的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右手废掉么。

病**,景泽躺在那里一言不发,连日来他已经听够了父母的好言相劝。

可是,他不能扔下丛榕。

就差一点点,

她就能和季霆秋离婚断绝夫妻关系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自己一个人出国,

就意味着,

将丛榕拱手让给了季霆秋。

他做不到。

这时,季临渊将丛榕推进病房后又关上门退了出去。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搅和了丛榕和初恋再续前缘。

“阿泽”

丛榕心疼地喊着他的名字。

她的目光落在景泽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右手上,眼泪一下翻涌而出。

“阿泽,你的手疼么……”

她的脑海中再次想起景泽徒手接刀后血淋淋的画面。

他怎么会不痛。

丛榕的嘴角微微抽搐,仿佛在承受着内心的极度煎熬。

刚要张嘴劝说景泽,一个身影快速朝她冲了过来,

啪~

脸上挨了一记耳光,顿时火辣辣的。

“妈,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动手打人。我的手受伤与丛榕无关,都说了是容静娴在报复我。”

景泽听到耳光声生气的对景夫人大喊。

“就算我为丛榕去死,那也是我欠她的。”

一个刚成年的女孩是怎样在监狱里度过了快四年。

这其中的痛苦和屈辱他无论如何也还不清。

“儿子啊,你是被这个女人灌了迷魂汤了,当初要不是因为她,容家那毒妇也不会认识你,所有噩梦的根源就是这个女人。

她克死了自己的爸妈,又害得你断掉手掌,她就是一个克星,你跟着她只会越来越倒霉,早晚有一天命都要被她克走!”景夫人用手指着丛榕歇斯底里的吼着。

她后悔

那天就不该把丛榕叫到家里吃饭。就算是容静娴的错又怎样,这女人就是实打实的命硬。

景泽是她历经难产差点丢了一条命才生下的儿子,

整个景家三代就这一棵独苗。

就算儿子记恨,

她也不能让儿子再有一丝危险。

“阿泽,伯母说的没错,是我这个灾星才让你几次三番受伤,出国去治疗吧,你的手如果没有修复好,我这辈子可能无颜再见你。”

景夫人的话就像一颗钉子深深地扎进了丛榕的心里。

是她克的父母双亡,是她克的月姨因她而死。

这样想着,她抓住衣角的双手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