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盯着丛榕的眼睛,不放过她眼中闪过的一丝情绪。

用钱能解决事情,

好过脏了她的手。

“每个来找我的人都巴不得我马上离开青城,在你们眼中我好像是瘟疫般的存在,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丛榕嘴角泛起苦笑,将支票退回到祁钰眼前。

从来不知道如此卑微的她到底对别人有什么威胁。

“我没空和你废话,不接受钱离开,另一条路是什么我想你应该明白。”祁钰轻嘲。

“你们捏死我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却总是一次次大费周章想让我死,未免有点可笑,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丛榕觉得已经没有聊下去的必要。

“你去过灯塔!”

祁钰非常肯定的语气质问她。

“没有。”丛榕眸子有一瞬的闪烁。

她的脚底突然一软,巨大的恐惧笼罩全身。

像是死神已经在头顶敲响了丧钟。

祁钰视她为眼中钉。

一旦承认她就是季霆秋全城通缉的女人,

祁钰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么,她一定那活不过今晚。

“是容静娴告诉你的对吧,她果然想尽办法借别人的手也要杀了我。”

丛榕不想再待下去,再多几分钟她可能会露馅。

“霆秋有精神洁癖,他不会让一个随便的小姐生下他的孩子,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祁钰见她要走,急忙起身拉住她的胳膊。

“你既然了解季霆秋的为人,那今天在这和我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我不觉得你是好心提醒我。”丛榕反问。

“很简单,华安月快死了,万一她临死前把你托付给霆秋,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守着你这个电灯泡,所以你必须离开。”

祁钰语气冷漠,华安月能立刻死掉对她来说是好消息。

“你闭嘴,不许你这样咒月姨,她好歹是霆秋的母亲。”

丛榕被她话语中提到“死”这个字眼刺痛到,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丛榕,你就别装了,现在没有旁人,你不用伪装的自己有多尊敬华安月,你接近她不也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个男人身边?

哼,演戏久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多情的种子了。”祁钰翻了一个白眼。

“我和你无话可说,再说一遍,我会离开青城但不是现在,你不用来我这里找自信,相信我不如相信你男人!”丛榕愤怒起身,拉开椅子。

哗~

温热的**顺着祁钰的额头流下,发丝上的黑色咖啡液缓缓地滴在她的裙边和地面上。

“你……”

丛榕被她的一系列动作惊到。

“你不愿意离开霆秋可以告诉我,我给你让位,但是伯母还未醒过来你就离开,你让霆秋怎么办!丛榕,我求你了,再等等吧,伯母很快就醒了,她不会死的,你不能为了想离开咒她死啊。”

祁钰大哭了起来,与刚才盛气凌人的额样子判若两人。

“你松开我,我走不走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来指指点点教我做人。”

丛榕怒甩掉扯住她衣袖的手。

她怀着孕,顾及到腹中的孩子并未用太大的力气,但祁钰却突然踉跄几步摔到桌角上。

一声痛苦的尖叫声伴随着祁钰的抽泣声在安静的咖啡厅内炸开。

舒缓的音乐渐渐掩盖不住两人的吵闹声,周围餐桌休息的客人被吸引,纷纷开始观望。

有一个学生打扮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坐在丛榕的右后方。

他偷偷从书包里翻出了手机,将它隐藏在桌子下方。

突然,一声暴喝在咖啡厅响起。

客人们被吓了一跳纷纷抬头张望发生了什么。

丛榕寻声望去,看到季霆秋神情阴鸷地朝她走了过来。

她的心一沉。

原来这就是祁钰来找她的原因。

呵,真是煞费苦心。

“我母亲生死不明,你就等不及想逃走?”季霆秋眼眸中蒙上一层狠厉。

他一把掐住丛榕的下巴,将她抵在身后的落地窗玻璃上。

几日的缠绵差点迷住了他的眼睛。

“丛榕,你该死!我差点就相信你了!”

他以为她只是家道中落被逼得走到这一步,

没想到人性就是如此。

她本就是趋炎附势的女人。

母亲清醒时可以伪装得像亲母女一样,母亲昏迷了苏醒无望,可以毫无留恋地冷血离开。

“季先生什么时候相信过我?”丛榕眼中漫上点点水珠。

她觉得季霆秋的这句话很讽刺。

他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只相信他耳中听到了,何曾相信过她。

祁小姐说一句,季霆秋立刻就会相信。

她说十句,季霆秋还要怀疑她目的不纯。

季霆秋这种有洁癖的人,大概永远不会相信被他打上肮脏标签的女人。

“丛榕,你真的很像一个小丑,不要再做无意义的挣扎了。”

丛榕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四周,投向她的眼神都是鄙视的。

大概被当做小三了吧。

谁会在乎一纸婚书,不明真相的人通常只会根据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呵护程度来判断谁是小三。

她这个狼狈的样子,在这个男人眼中,

屁都不是!

“霆秋,现在人太多,你先放开她,我们有话好好说,只要她能留下陪着伯母,我可以先回京城待一段时间,不惹她生气。”

祁钰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楚楚可怜。

“不用,该走的是她!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季霆秋伸手揽住祁钰,双眼怒视着丛榕。

“谢谢季先生愿意放我离开,什么时候需要办离婚证请联系我。”

丛榕整理了一下被男人弄乱的衣襟,面无表情地离开。

她不想再奢求他的理解,

反正他的信任比风还轻,没有一点分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