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峥满意地看了一眼手机中的照片,随后找出一组号码点击转发。

人民医院国际部,病房里传出一阵聊天声。

“妈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讲,我不想隐瞒您。”丛榕放下手中的筷子。

看着华安月憔悴的面容,她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今天我见到霆秋的爸爸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有我的号码,我和他在茶餐厅聊了一会。”丛榕低着头顿了顿,

她正在纠结着该不该把季峥的话悉数转告。

“他说什么了?让我猜猜,

他肯定要见我一面,还想出席你们的婚礼对不对?”

华安月安抚地握了握丛榕的手。

“痴人说梦!榕丫头,以后离他远点,也不要见他,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烦。”华安月轻蔑地摇了摇头。

“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啊,呵呵!”

“嗯,他说让我劝您,只有您松口,霆秋才会答应,我给拒绝了。”丛榕抬头笑了笑。

华安月的态度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华安月靠着床头的枕头勉强坐直了身子,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向丛榕娓娓道来两人之间的恩怨。

“当初我被他的花言巧语蒙蔽。娘家的很多资产都给他做了抵押,结果十多年折腾下来,我家的血被吸干了,他的季氏却做大了。他见我没有价值了就把我一脚把我踢开,纵容小三欺负我们母子。

他不配啊!”

华安月双手掩面忍不住地痛哭起来。

“榕丫头,你记住,决不能让这种肮脏的人出现在你的婚礼上,这是对我们母子俩最大的侮辱!”

“妈我知道了,咱们说点开心的,给你看看我今天上午试穿的婚纱,那店老板都被我美哭了嘿嘿。”丛榕说完还故意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微笑着将手机里的几张照片挨个放大给华安月拿到眼前。

“这……榕丫头,这真的是你……太美了”,华安月一时语顿,感动地擦了擦眼泪。

“榕丫头,明天让秋儿陪着去你爸爸坟前上炷香,告诉他一声儿你要嫁人了。

还有,这是妈给你准备的一套嫁妆……”

华安月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紫檀木盒子,里面三层铺装着价值不菲的翡翠手镯、宝石和金银首饰,都是她当年出嫁的嫁妆。

“妈,谢谢您,但这些礼物太贵重了我……您再多陪陪我吧,你要是不在了我该怎么办呜……”

丛榕趴在华安月的大腿上痛哭,她整个人包裹在愧疚中无法自拔。

她的心里真的很想告诉月姨,自己有了季霆秋的孩子。

“妈,其实我还有件事想告诉你,你能替我保密吗?”

正当她环顾四周要开口时却发现季霆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心虚地看着他。

“刚刚处理完事情过来。”

“哦……”

丛榕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处理事情”是指什么。

他差点忘了,季霆秋的夫人只能是祁钰。

就算怀了孩子也只会让季霆秋认为她是在“挟天子以令诸侯”,最终更加的厌恶她。

“妈,霆秋为了照顾我,把婚礼花艺包给我们工作室了,我回去看看布置得怎么样,明晚我在家里等您啊。”

丛榕没有再看季霆秋一眼,躲闪着从他的身边经过。

“是在嫌弃我?”

季霆秋郁闷地盯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呢喃,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堵得慌。

两天后,

凌晨两点,商业街中一片寂静,太阳能路灯也越来越暗淡。

“禾慕”婚纱设计店内隐约可见手电筒的亮光。

店内昏黑一片,一小束蓝白色的灯光出现在婚纱陈列室。女人正不耐烦地翻找着什么东西,她的动作极其粗暴,不少婚纱都被扯到了地上。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目标,从兜里摸出了闪着银光的工具。

“咔嚓~”

一声一声剪碎布条的声音持续了十分钟后,店内再次安静下来。

直到凌晨四点,张峰赶早来到婚纱店,他要给丛榕取了婚纱送到婚礼现场。

打开婚纱陈列室的一瞬间,他被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吓到跌坐在地。

一声尖叫后,他忍不住哭了起来。

“喂,季少夫人,出事了,我完了,我对不起你,也没办法和我的老师交代了。

婚纱被人恶意剪碎了!”

丛榕睡梦中接到电话,手机差点拿不稳摔在地板上。

“费尔曼老师,订了明早的机票要飞过来亲自见您,怎么办我不仅找不到凶手连婚纱我都没办法修复。”

张峰在电话那端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他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张老板,你先听我说,立刻报警,让警察调取监控备案,然后您先给我再找一件款式差不多的婚纱应急,两件都给我带过来,看看有没有补救的办法。”

丛榕冷静地安慰完他后,立刻起身,却发现季霆秋不在卧室。

“奇怪,他昨晚明明和月姨一起回家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丛榕找出季霆秋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喂,你找谁?”电话很快被接起。

是祁钰的声音,丛榕直接挂断了电话。

“呵,丛榕罢了,一场不算数的结婚仪式而已,他又怎么会看重。”

她好像突然被一盆冷水给泼醒了,感觉婚纱被意外破坏也没多难过了。

上午七点,早高峰时间段,青城市中心CBD大屏幕上正在现场直播两场婚礼。

公交车上几个市民看了一眼大屏幕聊了起来。

“哎,知道吗今天竟然有两家富豪同时举办结婚典礼。海边庄园都被包场了。你瞧这派头,咱们老百姓哪里消费得起。”

“我听说一个是季氏集团新总裁,另一家结婚的是景氏集团少公子。这青城数一数二的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