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煜扬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堂堂顾家接班人,拿得出的资产和季氏集团不相上下,从来都是他甩钱给女人的份,
现在竟然被人说成“靠美色侍人的牛郎”。
他感觉腮帮子隐隐作痛。
这女人多的地方果然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他一个大老爷们不能动手,心肝脾肺肾统统要气炸的节奏。
李媛见他气得俊脸发黑,眼神更加嚣张。
见此,丛榕的忍耐已然到了极限。
说她无所谓,她不痛,不痒,不在乎。
说她朋友,不行!
丛榕知道,自季霆秋出事,公司的高层里一直有人在暗中动作。
说到底还是觊觎她手中继承下来的股份。
若是她现在拿这股份出来压人,则正好中了那些老狐狸的圈套,到时随便给她套一个不懂管理,离间员工的帽子都能召开所有股东集体大会批斗她。
可是,李媛这种人是决不能继续待在公司的。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喊季临渊来处理,身旁的女孩却比她早一步发疯。
李媛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家里也有点小钱,在办公室里搞小团体孤立同事的行为早就让张雨婷忍无可忍。
她为了能在这里工作下去拿到可观的薪水一直隐忍着。
但,丛榕的为人她最清楚不过。
当初刚毕业面试过五关斩六将好不容易进了季氏,本以为大厂的工作氛围会超级好,只要能踏踏实实积极干活,她就能赚很多钱改善妈妈的生活。
可没想到,同事们们笑她穿得寒酸,没人理会过她这个小透明。
只有丛榕心疼她啃干馒头,愿意将工位挪到她身边,一直照顾着她。
这些女人长得没有丛榕好看,心却比丛榕丑陋一万倍。
明明是**裸的嫉妒,现在却拿一个去世的人做文章侮辱人。
张雨婷知道,
在这个社会,一个女人中年丧夫,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生活会有多难。
就像她的妈妈。
自从爸爸作为家中唯一的劳动力早逝,之后一直是妈妈拉扯她读书,做环卫,做保洁家政,只要能赚钱,再辛苦她都扛着。
可不论多么勤快,街坊邻居永远在议论她赚的钱不干净,
永远在背后嚼舌根侮辱妈妈的人格。
现在,妈妈因为长年辛劳还有心情不佳只能在**等死,她最恨的是自己刚毕业没能力保护妈妈。
想到这,张雨婷积攒已久的委屈突然爆发,
“董事长给你托梦了?你和董事长什么关系还能给你托上梦,我记得之前丛榕姐辞职时你对董事长献过殷勤,精心打扮过人家看你一眼了吗?你那么效忠董事长随他去多好,丛榕姐做了什么轮到你一个小组长对她指指点点!”
说完她下意识将丛榕扯到身后护住她。
丛榕看着眼前比她还要矮半个头的女孩,喉咙一阵哽咽,眼眶竟不知不觉红了小半圈。
她何德何能值得一个女孩子为她挺身而出。
莫名想到了童然。
当年那个瘸着一条腿的女孩也是这样将她护在身后。
现在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丛榕,她有很多人需要保护。
“雨婷,谢谢你。”丛榕的眼中透着感激。
“顾煜扬,麻烦你带雨婷去楼下,咱们一会一起喝杯咖啡,这边我来处理。”
顾煜扬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杀气。
很奇怪,这种感觉和季霆秋身上散发的气势很像。
他的心又碎了几瓣。
“美女,走吧,她可以的。”说完他微微扭头示意张雨婷一起到外面等。
张雨婷不放心,又看了一眼丛榕,
呃……确实有点不一样了。
或许是丧夫的女人都会逼着自己更加坚强吧。
她点了点头,乖乖跟在顾煜扬身后离开。
办公室门关上,丛榕嘴角微微勾起,
她一点一点挽起连衣裙的袖子,露出半截雪白的藕臂,看起来多了几分干练。
“李媛这里是公司,不是你可以随便发疯的地方,我把话放这里,今天中午之前主动去辞职,嗯……理由么,京城顾氏集团总裁前来考察合作,被你聚众滋事泼脏水,不仅影响了公司形象,还让公司错失了与顾氏合作的可能,赔偿就是你这个月的薪水和裁员补偿,你可以走了。”
“什……什么?顾氏集团接班人?那个鸭……那个男人是京城顾家的。”李媛震惊地踉跄两步。
办公室顿时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那帅哥明明是一枚舔狗啊,顾氏集团千亿资产怎么会做一个女人的舔狗!”
丛榕怎么可能会勾搭上京城顾家的人,而且那男人看起来追她很久了一直没得手。
“恭喜你,答对了,我觉得顾总可能还需要你再赔偿一份精神名誉损失费。”丛榕继续说。
李媛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慌作一团,
“你凭什么代表季总和顾总审判我,一个项目组长而已,被男人捧得高了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今天,我只认季董事长亲口所说。”
“哦,是么,那我打个电话问问。”丛榕说着掏出手机打给季临渊。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李媛,像一只掌控全局的母狮,并不打算放走眼前的猎物。
李媛心中忐忑,
但听说季临渊这人虽然长得和季霆秋不分伯仲,但见过的人都说他内心实在阴暗,猜不透下一秒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季霆秋当年夺权后把他们母子扫地出门发配到国外去吃了好多苦,想来还是有仇的,他应该不会对季霆秋的遗孀有什么好脸色。
电话在几秒后接通,丛榕手指轻轻按下免提。
“喂,季临渊,在忙吗?”
电话里很快传来季临渊宠溺的笑声,
“你给我打电话,我多忙也得接啊,说吧,第一天复工遇到什么糟心事了?”
男人的声音雷得李媛头皮发麻。
他是谁?
他怎么可能是季临渊。
自接任季氏董事长一职,他几乎神出鬼没,只有秘书小雨见过他的样子。
他不是素来不愿与人交往么?
丛榕脸上有了一点温度,她笑着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是这样的,我现在在公司项目部,这边有位员工说我没资格在季氏上班,又口无遮拦地侮辱了京城顾氏集团的继承人顾煜扬,为了季氏的将来,我打算辞了这位同事,她说我没有资格,所以我只好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