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两步,她被一股蛮力扯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胸膛中。

过去的数十个日夜,

他们曾经做着情侣间最亲密的事情,她也曾在大汗淋漓之后趴在他的胸口上数着心跳。

穆青青还记得,当时问得最多的一个问题是

“季临渊,你说你爱我。”

而那时的季临渊为了不让黑山起疑心,总是会很配合的揽着她的肩膀说,“爱你。”

可现在,她开始害怕这堵宽阔的肉墙。

季临渊只会将她拖入深渊却冷眼旁观任由她溺毙。

“不是心情不好么,我也心情不好,我陪你喝,走。”

“你放开我,我不跟你走,你会害死我,你只会害死我!”穆青青用尽全身力气想抽开手却被抓的更紧,手腕快要被捏碎一般。

她的话让还在生闷气的男人愣了两秒,沉默,大手握紧又无力的松开。

趁这功夫,穆青青转身朝着大门外走。

没有人陪没关系,她总会习惯没人陪的日子,余生再也不会接近男人。

二楼阳台上,丛榕紧张地抓住身边的季霆秋,指甲几乎快嵌进男人的肉里,

“霆秋怎么办,青青不理他了……季临渊怎么放手了啊。”

她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助攻的。

“没事,机会还有,余川还能用。”季霆秋不紧不慢的说道。

闻言,丛榕吃惊地仰起头将脸放大到男人的面前,“余川是你安排的,老鹰捉小鸡游戏也是你鼓动孩子去拉青青玩的?”

“嗯。”

“那……花月和花雨说的吃不吃的话也是你教的!”丛榕突然板起了脸。

“不……那是她们自己领悟的……”

丛榕脸上一排黑线。

没想到她费尽心机见缝才能插针,这人却可以面不改色地藏在人后制造缝隙。

楼下,穆青青在门口招呼到一辆出租车准备去商场逛一逛,散散心。

她的心似乎被季临渊搅得乱了分寸,脑子里挥之不去心里却又伤心的不敢再靠近。

“师傅,去新都广场。”

话音刚落后车门忽地从外面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紧跟着她钻进了出租车。

“你下去,我们不顺路。你自己再打一辆车。”穆青青凉凉的看着前方。

“顺路,师傅,去她去的地方。”

谁知,司机透过后视镜和季临渊对视了一眼懂事的价将车门落锁,

“好的,两位坐好,咱们出发。”说完司机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见车已经飞速驶离睿家,穆青青不想再多说话浪费时间,便别过头去看向窗外。

被她再一次漠视,季临渊心中有些郁闷。

在西南雨林中时,这女人恨不得天天粘到他的身上,怎么赶都赶不走。

可现在,

她一副我们不熟的样子,与昨日都判若两人,甚至前一秒和余川嘻嘻哈哈后一秒见到他就冷冰冰的。

想到这他就莫名烦躁不爽。

心中腹诽的片刻,出租车很快到达新都广场。

“不用找了。”

季临渊从钱夹里掏出几张红色票子扔到座椅上,把司机乐得眉开眼笑。

两人都离开后,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到了路边,车窗半摇下,光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眼中几乎喷火。

“喂山哥,二哥他……我呸季临渊他果然没有死,穆青青已经找到他了。”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什么,光头点头答应,眼中露出凶光……

睿家,丛榕回到卧室后直接躺到了床边,昨晚被某人折腾到凌晨,总感觉总是睡不够。

阳光刚好洒进大半个房间,不晒但是暖洋洋的,

几分钟后,她不知觉地睡了过去。

季霆秋进来时,阳光刚好落在女人的雪白的皮肤上,她的脸像剥了壳的鸡蛋被照得透亮,细长的睫毛末端微微翘起,整个人像精致的布娃娃般美好。

看着入了神,他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走到床侧,俯身在女人的额头印上一吻。

被温热的触感唤醒,丛榕缓缓睁开眼睛后看到一张360度无死角的脸放大在眼前。

“霆秋你……唔……”

话还未问出口,她的嘴唇便被熟悉的气息包裹。

淡淡地烟草香味随着灵活的舌尖涌入口腔,男人像是要把她生生吞入腹中一般霸道又热烈。

丛榕被吻得晕头转向,方才胸前的小手不知所措。

本想直接推开他,最终却架不住他的热情软弱无力地直接攀上了男人的脖颈。

“唔……这是白天,门还没锁。”

当她察觉到男人身体的异样反应时,连忙开口拒绝。

丛榕十分纳闷,这人明明比他大六岁,

昨晚卖力折腾了一宿连她都累得没缓过来,现在竟然还有力气要做点什么。

“别动,让我抱一会。”

季霆秋恍然察觉过来现在不是做那种事的场合,但他的身体已经不争气地抬头,也不方便就这样走出去。

郁闷地抱着身下娇软的女人,他将头埋在她的颈肩,深深地嗅着那特殊的让人着迷的香气。

认识这么久了,这女人总是会让他失控,

而且是不分场合和时间地失控。

丛榕察觉到他的沮丧,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坏笑。

她一动不动的任由男人抱着,两个人相拥着谁也没有说话,却十分贪恋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就在这时,一阵欢快的铃声响起,

“是然然,快,别压着我,我要接电话。”丛榕一把推开季霆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喂,然然,怎么样那个孟伯伯有没有为难你,封跃要和你一起回京吗?”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丛榕突然震惊地将手机放下,

她看着季霆秋几秒,再次接起电话。

“这件事是确定的么?我的意思是说你爸爸之前有和你提到过领养这件事吗?”

丛榕心中开心又很替童然委屈。

三十年,一个人一辈子有几个三十年,

如果早一点发现,童然不至于会吃这么多苦,

尤其是封家给她的苦。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拿走我的头发丝的,医学报告上显示我们确实是有直系血缘关系。榕榕,我现在在孟家,他一定要让我搬过去,可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童然坐在卧室的梳妆台边,用手托着下巴边和丛榕聊着边发着呆打量这座豪华的公主房。

这时,房门被人猛地踹了一脚,门外传来骂骂咧咧的诅咒声。